“分頭找!”
“你們兩個去那邊!”
“你,和我去這邊!”
穩坐在房樑角落上的唐頌,瞧着腳下四個彪形大漢在昏暗廠房內對一個七八歲孩子圍追堵截。
她修長指尖輕捻着不知從哪個木板上抽出的釘子。
“啊……”男孩兒在逃跑時,不小心被腳下一塊凸起木板絆倒,忍不住悶哼一聲。
就這微不可查的一聲,便將他的行蹤暴露無疑。
“你怎麼不跑了?”爲首壯漢,手中棒球棍點在男孩兒手背上,他整個身體緩緩壓下,幾乎將全身力道都凝聚在點着男孩兒手背的棒球棍上。
“啊!!!”男孩兒慘叫一聲。
“你剛纔不是很能跑嘛?”壯漢說話時,手上力道又加重幾分。
男孩兒痛苦的哀嚎聲,反而引得四人一陣鬨堂大笑。
“現在,爲什麼不跑了?”
“你跑呀!跑……”
壯漢口中話未說完,整個人便猛然傾倒,“啊!”
等身側前一刻還仰頭大笑的三人回過神來,卻已發現人已倒地。
而壯漢的右手,也被一根鏽跡斑斑的釘子深深釘在了棒球棍上。
他們臉上的笑,硬生生僵住。
“誰?”三人腦中恐懼與殺意霎時炸開。
他們再怎麼說也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警覺本就比尋常人敏銳。
但,如方纔那般,老大給人暗算竟然毫無所察的情況,以前還從未出現過。
“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算什麼本事?”昏暗中,唐頌的聲音幽幽從幾人身後傳來。
眼前這四人,那般對待一個七八歲的孩子,無論如何看起來都和“好人”兩字沾不上邊。
三人立即從口袋中抽出了槍,將受傷的壯漢圍在中間,呈現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態勢,觀察四周動靜。
環顧一週後,卻仍未見周遭有絲毫異常行跡。
原本倒地的小男孩見狀,方欲起身繼續逃跑,卻被掌心被釘子刺穿的壯漢發現。
“還想跑!”半跪在地上的壯漢,未曾受傷的左手猛然死死拽住男孩兒的腳踝,拎小雞兒般將他拖回了半米。
“錚!”一根手指粗細鏽跡斑斑的鋼筋,破空襲來,直接將壯漢伸去抓男孩兒的左手,死死釘到了冷硬水泥地面上。
“啊啊啊啊!!!”仍震顫不止的鋼筋,伴隨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劃破廢舊廠房內的昏暗,直衝天際。
“聒噪!”唐頌搖頭,對於腳下男人的戰鬥力、反應力與耐力都十分不滿。
執槍三人見狀,其中兩人立即朝鋼筋飛來方向射擊,另一人猛然堵住壯漢的嘴巴。
他們這次行動見不的光,自然不能鬧出太大動靜。
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並未發出太大聲響,已讓房樑上幾處三角鋼架墜落。
“哐當!”
就見一道灰影一閃而過,再次消失在昏暗中。
“你究竟是人是鬼?”按理說,正常人不應該會有那樣的速度,更不可能在不足三指寬的鋼架上行動自如。
被同伴捂着嘴的壯漢,強忍着雙手上鑽心的痛,餘光瞥見小男孩兒還想逃跑。
他直接擡腳,想要將對方絆倒。
但腳剛一擡起,卻又被不知從哪兒飛來的一把平口螺絲刀穿了個透心涼。
而身邊三人,卻都毫髮無傷。
“啊啊啊啊!!!!”
“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壯漢刺耳尖叫,劃破周遭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