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媽媽不過去!媽媽不過去!”夜母朝夜祁真連忙擺手時,還不忘後退半步,“阿真你冷靜!冷靜點!”
唯恐這個突然變得一根筋的小兒子在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傻事來。
“阿真,爸爸媽媽不過去,那先讓醫生爲你包紮止血,好不好?”夜母看着咬牙隱忍的兒子,只看得心如刀絞。
自幼被他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寶貝小兒子,哪裡受過這樣的罪。
“都不許過來!”夜祁真聲音顫抖,但再度舉起匕首的動作,卻沒絲毫含糊。
“退下!”夜騰長舒了一口氣,將還想靠近的醫生呵退,但卻看了眼一旁站在夜祁真視覺盲區的趙康成,“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你們兄弟倆灌了什麼迷魂湯!”
趙康成會意,緩緩擡起手中麻【醉】槍,對準門前拿自己當賭注的夜祁真。
“嗖……”在麻【醉】槍扳機被扣動的瞬間,一根已被醫生減了藥效分量的麻醉針,射到了夜祁真拿着匕首的手臂上。
當七八歲的男孩兒意識到不妙,剛要擡手時,手中的武器也被人迅速搶走。
耳邊傳來母親擔憂又遙遠的求助聲,“醫生!醫生!快來看看我兒子!”
“撞開這扇門!”還有父親那一貫不容抗拒又威嚴的聲音。
夜祁真拼勁全力去攥自己被紗布包裹的手掌,企圖用疼痛來刺激大腦感官,讓自己不要陷入沉睡。
可一切卻皆是徒勞。
阿頌,對不起。
大哥,對不起。
是阿真沒用,連一道門都守不住。
對不起……
“砰!”
“砰!”
“砰!”
“……”
一道道劇烈撞擊聲,在本該安靜的VIP重症監護室門外響起。
病房內。
唐頌看着夜祁黎胸前幾乎要被修補完整的一處意識缺口,性感脣瓣早已沒了血色,就連深棕色瞳孔,神采似也開始逐漸渙散。
“咻……”
“咻……”
趙康成手中麻【醉】槍,對準了唐頌後背,連開兩槍。
尋常一針便能直接讓一個成年男性昏睡十二小時的計量,只因趙康成曾無意見識過唐頌的特別之處,故而他唯恐會被她狡猾躲過,力求能一舉將人放倒。
不想,兩根麻醉針全都釘到了唐頌背上。
那個素日身手詭譎、反應極其靈敏的女人,竟沒有任何躲避動作?!
趙康成心中生疑,身體卻已擋在夜騰面前,率先上前查看。
卻見,面白如紙的唐頌,居然當真一動不動趴在夜祁黎牀邊,即便昏迷,掌心仍死死抓着夜祁黎胸前血淋淋的紗布。
夜母迅速走到牀邊,一把攥住唐頌腦後長髮,將人從自己大兒子身上扯了下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女人究竟給我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害得自己要眼睜睜看着自幼最疼愛的小兒子當衆自殘,大兒子生死未卜。
悲憤盛怒的夜母,口中空中字字都帶着對唐頌的無盡恨意,但手下觸感卻令她心頭一驚。
厚重濃密的一把長髮,竟就那般被她直接從唐頌頭上扯了下來。
但當事人,卻似乎毫無感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