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融嘉詡這樣的身份家室,能夠來參加夜祁黎的婚禮,可謂是三生有幸。
尤其是,前些日子夜融兩家商業上的往來,還突然中斷。
即便先前夜祁黎曾幫唐頌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唐晗失去了父母,但這些在利益面前,就要顯得微不足道了。
故而,今天融嘉詡不僅鄭重前來,更是帶上了厚禮。
只是,在將島上來賓大致掃視一遍後,融嘉詡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到場賓客,大部分都是些臭名昭著的存在,幾乎沒有能在商界舉足輕重的大佬。
融嘉詡擰眉,隱隱感覺到一絲異樣。
“嘉詡,你怎麼啦?是不是不舒服?”唐晗見他臉色不好,立即柔聲詢問。
“沒事。”融嘉詡搖頭,在唐晗手上拍了拍,“倒是你,唐晗那個女人那樣對你,你今天還……”
融嘉詡捨不得她再受一丁點兒委屈。
“今天畢竟是姐姐大婚的日子,即便她那樣對爸爸媽媽,可我也……”唐晗說着,眼角淚水不禁滑落。
不愧是專業演員出身,眼角滑落的淚水讓她顯得愈發楚楚可憐。
唐晗今天可是融嘉詡正大光明的女伴,雖然她並沒受到任何邀請,但有自己的丈夫在,想看唐頌這個死人的熱鬧,還不是易如反掌。
更何況,郝天嬌說唐頌或許還活着。
無論如何,唐晗都要來親自看一看,如果對方沒死,那一定要親手送她下地獄!
“有請新郎新娘上臺。”臺上,司儀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婚禮大廳的每個角落。
衆多賓客的目光紛紛轉向禮堂入口。
就見高大俊逸的夜祁黎,扶着白色病牀穿過賓客中間的長長紅毯,緩步走到舞臺上。
大家的目光齊齊落在病牀上女人明媚無雙的一張臉上,美豔又恐怖。
美豔,是那張臉讓人一見便再難移開目光,只覺周圍女人們瞬間不過脂粉顏色。
恐怖,則是因爲白色病牀上的女人就那般一動不動的躺着,別說生機,就連呼吸與胸口起伏都沒有。
“姐姐。”唐晗看着一動不動的唐頌,心中又驚又喜,立即三兩步撲到牀邊。
更多的則是想親自驗證一下唐頌是否真的死了,“唐頌,你終於還是於心不安,先爸媽一步走了嗎?”
唐晗的手在觸到唐頌肌膚的瞬間,指尖徹骨涼意令她下意識收回手。
活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這麼冰的體溫。
但爲了以防萬一,唐晗藏在戒指下的毒針還是重重按到了唐頌白色婚紗下的手臂上。
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這下,唐晗終於放下心來。
她這行雲流水的一套動作剛完成,夜祁黎纔將人推到一旁,“走開。”
唐頌不喜歡的人,夜祁黎看着也心生厭惡。
雖被推倒,但唐晗臉上不僅看不出絲毫難堪,反而心底洋溢出一絲得意——唐頌,這麼多年你終還是我唐晗的手下敗將。
“唐頌真的死了。”唐晗低聲對一旁身穿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郝天嬌道。
反觀郝天嬌,卻是一臉便秘狀,就連身旁自助海鮮瓜果,他甚至都沒吃一口。
先前,在靠近這座島時,他並沒感覺到絲毫異常。
但當他跟着唐晗與融嘉詡兩人登島後,不知爲何他的精神力便被極具削弱,身體甚至還出現了各類不良反應。
怎麼會這樣?
郝天嬌這次來,本想無論唐頌是死是活,他都要將這具身體直接焚燬。
卻不想,這一刻每一口被他吸入體內的空氣,似乎都蘊藏着無數毒針般,反覆折磨着他的內臟。
“奇怪!”郝天嬌在暗中嘗試多次,發現自己不僅無法遠距離隔空傷害唐頌的身體,自己的內臟更是一陣絞痛。
唐晗尚未聽清他說的是什麼,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砰砰”聲響。
是工作人員拉響了小禮花。
禮花五彩繽紛,異常絢麗,但落在高大的郝天嬌身上,卻令他直接癢得雙拳緊握。
郝天嬌不明白,爲何自己會在這個落後時代突然變得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更不明白此刻自己的內臟絞痛、皮膚奇癢無比。
“雕蟲小技!”郝天嬌豁然起身,直接掀翻了周圍幾把長椅,賓客摔倒一片。
大家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見那個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已躍然而起,速度迅猛如飛,三兩步便已經行至新娘唐頌所在的病牀邊。
夜祁黎在看清來人面容之時,眸光一冷,眼底殺意瞬間涌現,“又是你!”
這個來自未來的男人,上次徒手解決十幾名全球頂尖保鏢、即便整個腳掌被匕首劃開也能瞬間自動癒合的畫面,在夜祁黎腦中久久縈繞。
這樣的人要對阿唐不利,即便他明知雙方武力相差甚遠,但也定要護阿唐周全。
“唐頌救得你?”郝天嬌在得知被自己重創了心臟和意識的夜祁黎還或者時,便知道定然是唐頌所爲,“這次我就送你們一起下地獄!”
郝天嬌的行事風格——每次行動,目標人物決不留活口!
雖然,上次殺夜祁黎不過是順手,但既然動手了,那就一定要達到殺人的目的。
即便他現在感覺意識受限,不少能力都使不出來,但對付這樣的凡夫俗子,僅憑他近身搏擊的技巧也已足夠。
“砰!”夜祁黎聞言並未說話,從腰間抽出的手槍便已朝對方胸口扣下了扳機。
早有準備的郝天嬌,反應迅速,在子彈出膛瞬間便已側身躲過,他看着再度朝自己舉槍射擊的男人,面部依舊毫無表情,但心中多已沒了耐心,“找死!”
言罷,郝天嬌猛然擡手,五指如鉤般朝向夜祁黎修長脖頸,手掌猛然翻轉。
本應該出現的脖頸斷裂聲,卻並未響起。
他驚詫地看着多方僅是微不可查地偏轉的脖頸,心生猶疑。
爲什麼自己的意識力會被削弱這麼多?!
夜祁黎見狀,根本不給他絲毫反應時間,手中的槍再次子彈上膛。
“砰!”
“砰!”
“砰!”
三槍連開。
郝天嬌仰面躲過第一枚飛向自己額頭的子彈,腰肢橫掃躲過第二枚射向自己胸口的子彈,擡手接住第三枚射向自己腰腹的子彈。
與此同時,他緊攥着唐頌病牀欄杆的大手穩如鐵鉗般,一把掀起病牀一角,腕部向上一抖,牀上面色慘白的美豔女人變被她直接掀翻,朝夜祁黎所在方向飛去。
衆人就見那具纖瘦身體凌空平躺,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定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