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利在前。
這可是又加了十萬塊!
由不得他們不動心。
三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貪婪,他們嚥了口唾沫,向着嬰淺步步緊逼。
連躺在地上捂着兩腿之間的男人,也艱難地起了身。
他們四個要抓一個嬰淺。
還不用擔心傷了她。
這是多好的買賣。
就是忌諱着顧行之,大不了幹完這一票,就暫且離開這,避避風頭。
撬棍再一次奔着她揮舞而來。
嬰淺只能再次後退。
她微弓着腰,一臉的冷冽,視線左右掃動,偶一偏頭,在電梯旁的按鈕上,飛快掃了一眼。
電梯正在五樓。
要等着趕到,還需要一點時間。
她必須拖延過去!
四人圍成一個夾角,一張張的臉上,盡是兇蠻狠辣之意。
尤其是之前被嬰淺踹過一腳的。
更是恨的不行。
那一腳可不輕。
他現在半邊身體都是麻的。
嬰淺只能繼續後退。
一手背在身後,悄悄摸出了手機。
顧行之要是還不來,她可真就要有麻煩了。
這一次,是真正的危在旦夕。
偏偏她還沒想出辦法。
淳于真在酒店休息,顧行之八成還在路上。
腦袋裡面的系統,更是除了“嚶嚶嚶”的撒嬌賣乖,什麼用處都沒有。
一個也靠不住。
嬰淺咬緊了牙關。
不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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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這個空閒。
嬰淺餘光掃動,找好一處方向,眼底閃過一絲冷然,她將手機當成鐵餅,奔着一人臉上丟了過去。
一聲慘叫響起。
正中紅心!
與此同時,嬰淺邁開了步子,趁着他們一個走神,向着那處空檔,快步跑去。
她要拖延時間。
顧行之在來的路上。
在那之前,絕對不能被他們抓住!
嬰淺眼底泛紅。
她孤身一身,想跟這麼多男人硬抗,沒有任何勝算。
她要等。
或者只要能上電梯,出了停車場,這些人就拿她沒有辦法了!
“草!我的眼睛!抓住那個賤人!”
嘶吼聲就在耳邊。
嬰淺卻已經跑出了他們的包圍圈。
電梯已經到了二樓。
再等等。
很快,她就能趕上了!
嬰淺咬緊了牙關,再一次加快了腳步。
電梯門在眼前緩緩敞開。
逐漸拉開一條縫隙。
到了!
嬰淺眼睛一亮,正欲闖進,但當看到電梯內部後,腳步卻猛地頓在了原地。
電梯裡只有一人。
是個女人。
一身病號服,嬌嬌弱弱,面色蒼白,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嘴角卻是噙着一抹淡笑。
這人,嬰淺再熟悉不過了。
一門之隔。
嶽晚晴笑彎了眼,輕聲道:
“姐姐,我就是死,也不會留你和顧行之在一起的。”
她歪着頭,眼底一片瘋狂。
嬰淺什麼都來不及說了。
後腦傳來撕心般的劇痛,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眼前一片模糊,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了嶽晚晴脣角的一抹詭譎的笑上。
她,果然已經瘋了。
看着昏倒在地的嬰淺,嶽晚晴走出電梯,招呼了嶽青峰,寒聲道:
“還不快點帶她走!”
“去哪?”嶽青峰也是沉着臉,對嶽晚晴的忽然轉變的態度,有些不悅,但還是忍了氣,說:“要送她出國,手續還要一天的時間,你和顧行之...”
“誰說要送她出國了?”
不等嶽青峰把話說完,嶽晚晴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
嶽青峰眉頭皺的更緊,“你到底想幹什麼?”
嶽晚晴沒理他。
眼底沸騰着駭人的火光,她忽然笑了,喃喃道:
“不是我想這麼做的,是她逼我的,她不讓我和顧行之在一起,那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嶽青峰被她笑的渾身不自在。
想要繼續問,但時間已經來不及。
他們必須現在就離開。
不然等下,等顧行之到這來,就誰都走不掉了。
嶽青峰讓人把嬰淺藏進麪包車。
一腳油門落下,飛快的駛離了停車場。
停車內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所有東西都被處理好,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一般。
沒過多久。
隨着一聲急促的剎車響。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堪堪停在電梯前。
顧行之一臉陰沉的下了車,舉目四望,卻沒有找到他想見那人的蹤影。
他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拿出手機,撥通了醫院院長的電話。
停車場的監控被關掉了大半,僅剩下了幾個隱藏機位,內容很快發送到了他的手機當中。
顧行之靠在車前,監控不算清晰的畫面中,他看着嬰淺一點點被逼到絕境,然後,倒在了電梯前。
就差一點。
他要是來的再快一點。
嬰淺就不會受傷,更不會不知所蹤。
顧行之眼底一片森然。
手機屏幕竟是讓他硬生生的捏出幾道裂痕。
他從未這般惱恨過。
淳于真趕來時,顧行之正要離開。
一見了他,淳于真頓感一陣不妙,他攔住顧行之,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
“你怎麼在這?淺淺姐呢?”
顧行之瞥他一眼,“滾開。”
“我他媽在問你話!”淳于真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顧行之的衣領,俊臉扭曲着,嘶吼着問:“你把我的淺淺姐,弄到哪去了?!”
“你的淺淺姐?”
顧行之卻是笑了。
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紅光,他衝着淳于真的臉,一拳揮了過去。
對着他的容忍,早已到了極限。
要不是嬰淺護着,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顧行之從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善人。
此時更在氣頭上。
哪裡還能繼續摜着淳于真。
這一拳極重。
淳于真倒向一側,脣角破了皮,滿口的腥甜味。
俊秀的臉上多了一道明顯的傷痕。
他卻毫不在意。
回身衝向了顧行之。
“她根本不配她的喜歡!”
少年紅了眼。
他哪裡是顧行之的對手,一次次的倒地,卻仍是不甘心。
“明明我和你一同認識她,爲什麼...爲什麼她就不能來喜歡我啊?!”
淳于真癱倒在地。
一張臉青紫交加,已經不復原來的模樣。
他一條手臂擋在眼前,聲音弱了下去,卻固執的喃喃道:
“我不明白..是我記了她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找她,我一眼就認出了她。而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把嶽晚晴當成她,她卻還是喜歡你...”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