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素來冷淡的眼眸裡被**淹沒,不知是身上太難忍,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戰彌江身形一滯。
這顆眼淚像是某種開關一樣,緊接着,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串珠一樣紛紛滑落。
她告誡過自己的,不要再在這個人面前哭。
因爲他不會心疼的。
可真的下定決心要將他再次當成那個循王,當成那個之所以娶她只是因爲他的心上人想見他娶她,所以就能毫不猶豫的毀掉她的生活的循王,她卻怎麼都做不到。
明知道是假的,明知道當初那個戰彌江是爲了騙她才產生的,可她還是會疼。
如果她一直都是那個循王妃,而他也一直都是那個殘忍的循王,或許她再痛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五臟六腑都好像是被火灼燒了一樣,哪怕呼吸一下,從渾身傳來的便都是疼痛。
戰彌江垂眸看着身下的人。
哭什麼呢?有什麼好哭的?
從最開始的時候你不是就知道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今我對你再不好,你不是都早有準備了嗎?
他頓了頓,最終還是將她壓在了身下。
似乎越是殘忍的對待他,越能證明他從始至終都沒有錯。
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過去,她剛剛嫁給他的時候。
循王每隔幾天就會來要她一次,她從最開始反抗到後來麻木,幾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循王。
那個溫柔的戰彌江再也不存在了。
兩人之間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戰彌江每次要了她之後便一言不發的離開,看不出究竟是開心還是憤怒。
而她也再沒有哭過。
慢慢的,“戰彌江”這個名字從她的心裡一點一點的淡去。
那些曾經擁有過的甜蜜被塵封在箱底,再也不會翻找回來。
因爲她知道的,戰彌江再也不會回來了。
那些甜蜜也再也不會有了。
冬天到了,她總覺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從來沒有像是今年一樣這麼冷過。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戰彌江除了每隔幾天都會和她做一次之外,他也一直在找蛛絲馬跡,想要知道那天她進宮到底都和齊亦姝說了什麼。
以及齊亦姝的死,跟她有關嗎。
當初那個戰彌江做的隱蔽,如今找起來格外的費事。
直到快要過年的時候,他才終於找到一個當初伺候慧妃的宮女。
這宮女跟着慧妃的時候作威作福,後來慧妃沒了,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戰彌江的人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冰冷的湖水邊洗衣服,一雙手腫得能有饅頭高。
一聽說循王找來了,這宮女回憶起當初在德祥殿的日子,忍不住悲從中來。
“當初我們娘娘好好的,誰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就沒了……”她說着便想起了當初主子還在的時候每天都罵的一個人:“哦對!我想起來了,主子總說有個人是災星!以後是要害她的!”
“哦?這人是誰?”戰彌江面無表情的問道。
宮女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是叫……嬈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