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爲了防止那靈魂對安瑤做什麼,立刻快跑了兩步上去,隨後,狠狠一腳就猜到了那白色人形的腳背上。
一瞬間,那靈魂的臉色就變了。蘇薇故作無意朝着他臉上看去。可一瞬間,視線的餘光就再也無法從那他身上挪開了。
高鼻劍眉,鳳眸薄脣,不論是放在古代還是現代,這英俊的樣貌擱在男人身上都是無比驚豔的。蘇薇的眼中無意間透露出了一絲傾慕,可緊接着又恢復了波瀾不驚的模樣。
就算是再驚豔,那也只能偷偷的看。就算是再好看的靈魂,終究是人鬼殊途,本就不宜相見。
看着安瑤慢慢上樓去,蘇薇立刻又假裝挪動腳步一樣,往那男鬼的身上蹭了蹭,腳下則是毫不留情的又踩了兩腳,算是爲安瑤捶傷的手報仇,之後,才又若無其事的走進廚房去看安瑤煮着的東西。
安瑤很快將東西拿過來,遞給蘇薇。蘇薇接過就往洗手間去了。出門的時候,不忘又踩了兩腳上去。
安瑤繼續做飯,原本應當搗亂的男鬼現在卻愣在了廚房門口。
剛剛她碰到了他?
雖然能看得出來,剛剛她並沒有看到自己,但她的的確確碰到了自己。現在自己腳背上的疼痛,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感覺到一種許久都未曾出現過的興奮和愉悅。終於有人能碰到他了,那豈不就是說,如果繼續如此的話,他豈不就能和她交流了?
想到此處,他的眼珠子又滴溜溜的轉了一轉,隨後狡黠一笑,就又竄上了屋頂的吊燈。他喜歡躲在這裡,並不是因爲這裡有多舒服。像他這樣的靈魂,其實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他只是一種磁場,可以幻化成任何的形狀。
他之所在這裡,是因爲從這裡向下看,能看到房子的全局。
蘇薇從洗手間出來,發現靈魂已經消失,安瑤很快做好了午餐,期間蘇薇沒有再看到任何的異樣。
應該是被自己踩的那幾腳給暫時嚇走了。蘇薇想着。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蘇薇都一直跟着安瑤。而安瑤則是小心翼翼心驚膽戰,很快到了她上夜班的時間,她迅速就提着自己的手提包離開別墅。
別墅一下子又剩下了蘇薇一個人,和這別墅裡的男鬼。
見時機成熟,他從吊燈中飛身而下,落在了蘇薇身側,彎下身就朝着她的耳後吹了一口涼氣。
蘇薇正坐在沙發上收拾茶几,涼風一過,蘇薇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險些將手裡摞高的盤子摔在地上。
忍,一定要忍!
蘇薇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就見他也跟着自己直起了身子,一路進廚房。蘇薇打開水龍頭,將盤子沖刷乾淨。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腰部被一個涼涼的東西給蹭了一下。蘇薇眉頭一皺。迅速趕完手上的活,轉頭就見他正一臉賤兮兮的模樣盯着自己。
再忍!
蘇薇繼續自顧自從房間出來。可就在她前腳剛踏出門的時候,“啪”一聲響,一瞬間,房子裡的所有燈如數熄滅,緊接着就是不知道哪個方向傳來的彷彿女人嗚咽的聲音。
繼續忍!
蘇薇鎮定自若回房休息。
她本以爲只要自己忍耐力夠強就等讓那男鬼對自己失去興趣,可接下來的幾天裡,她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因爲自己的一再忍讓,男鬼似乎對安瑤失去了興趣,而是將搗亂和惡作劇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安瑤每日的工作都很忙,外加上第一夜發生的鬼打牆,她每到晚上都會趕去工作單位值班。就算是某一天有同事和她換班,她晚上也會趕去值班,絕不在別墅裡待。
白天的時候,男鬼根本不現身,只有在晚上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纔會出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約會。
又是夜,蘇薇坐在電腦前趕着明天的工作。快到月末,安瑤的工作比以前更忙,而自己身爲自由纂稿人也快到了截稿日。她不用急着天天早起,擔心天天加班,只要每個月的字數夠,那她下個月就不愁吃喝甚至還有結餘。對於她這種人而言,只要有電腦和網絡,哪裡都是創造財富的地方。
按照平常而言她只要在這幾天稍稍再趕一些稿子出來,還能賺些外快回來。
不過今天,一切似乎都和想象中不太一樣。蘇薇照往常一般坐在電腦前。可這一次,她的牀邊多了一個人。不對,確切來說是個鬼,人形的鬼。他正用一種極其撩人的側臥在自己的牀上看着自己。
蘇薇手上雖然敲着鍵盤,可明顯速度比以往慢下許多。過去的幾天這傢伙雖然纏着自己,可是從來不進自己的房間,怎麼今天突然就跟進來了?而且,還上了自己的牀。他不應該是那種十分害羞的傢伙麼?
蘇薇視線的餘光一直在他的身上掃來掃去,而牀上的傢伙則是十分不要臉的直勾勾盯着自己。也幸好他長了一副英俊的面孔。不然,被一個長相醜陋的鬼魂死盯着,那絕對不是一種十分美好的感受。
就在蘇薇決定好好工作,不沉浸於美色的時候,忽然,男鬼似乎不甘心就這麼被晾在一邊,終於有了動作。
就見他站起身,在蘇薇的身邊轉了兩圈,隨後就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貼了貼。蘇薇不給予理會繼續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腦屏幕看。
男鬼仍舊饒有興致的看着蘇薇,感受着他臉上的溫度,他頭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覺。忽然,一根修長的手指擱到了蘇薇的下面,他輕輕將蘇薇的臉擡了起來,與自己正視。
蘇薇終於忍不下去了。微微眯起眼睛,雙目直盯着那男鬼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現在還活着,那我就拉着你去派出所告你耍流氓!”
男鬼一愣,立刻轉頭去看自己的身後。身後是面牆,什麼都沒有,這間屋子裡只有他和蘇薇。
“看什麼呢,說的就是你,你有完沒完?”蘇薇皺着眉頭,“幾天了,你怎麼天天纏着我,我不就踩了你兩腳麼?哪兒又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