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低聲不自覺的喃喃出聲,臉色慘白,身體在搖晃。
當最後一絲黑暗也徹底淹沒了他,任由他如何反抗,依舊無濟於事。
長相精緻,身形修長挺拔的男孩順着冰涼的牆磚,緩慢的滑到在地,雙眸緊緊閉,連鼻息都消失不見。
此刻,無論是誰看到,都會認爲,男孩是在毫無預兆,死去了。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蘇葵取過牀邊的時鐘看了一眼,半個小時。
洗這麼久?還是害羞了,害怕自己再惡搞他,不敢出來了?
蘇葵不禁笑笑,這麼純情,跟平日裡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他難道不知道,他的殺傷力有多大嗎?但凡他稍微強橫一點,作爲一個普通人類的自己,是毫無反抗能力的。
她放下出,翻身下牀。
“梵梵,洗好了嗎?再不出來我進去咯?”她調笑的叫了一句,便出去倒水喝了。
她並不知道,此刻浴室,花灑依舊大開着。淅瀝瀝的水流不斷沖刷着躺在磨砂地板,男孩的身體。他仰天平躺着,眼睫像是被從昆蟲身撕下來的翅膀黏去的,纖長濃密,蒼白的皮膚被水打溼。他躺在地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呼***致的外貌,令他看去,是隻等身大小的人偶娃娃。
“噠、噠、噠——”
秒鐘一下接一下的響起,無聲的訴說着時間的流逝。
十八樓,臥室的落地窗外,地面是一片燈光閃爍,車水馬龍。而懸掛在深黑色夜幕被烏雲遮蓋的皎月,緩緩露了出來。
當如銀盤似得月亮完全露出來時,浴室內躺着一動不動的何以梵倏地睜開眼,他動了。
脣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得,繼續洗漱,而後,赤着腳,走出了浴室-
蘇葵喝完水回來,見何以梵已經穿着與自己同款的白色絲絨浴袍,坐在牀邊了。他正拿起自己放下的那本書籍翻看,專注的神色,落在書。
見狀,蘇葵挑眉,“你看得懂?”
他來這個世界不過才幾個月吧?從小接受的都是古代的教育,不時出現的各種英詞彙的金融書也看得懂?
“看不懂,”何以梵搖搖頭,淡淡放下手的書。
“你倒是誠實,”蘇葵走過去,慣性的摸了摸他的頭髮,並沒有察覺到,在她觸碰的一瞬間,男孩眼底一閃而過的冷冽。
“不過,我會教你的,如果你想學的話~”
下一句話,又讓何以梵徹底愣在原地,漆黑深邃的眸子縮了縮,有些怔愣。
“誰讓我最喜歡你了呢?梵梵也喜歡我吧?不喜歡也不行喲,畢竟我都被你睡了,對吧對吧?”女人蠻橫的說着半是撒嬌的話,從抽屜裡摸出一個兔耳朵的髮箍,快速的套到了何以梵的頭。
而後,退後兩步,手指摩挲着下巴。
只見男孩渾身沐浴在暖橘色的壁燈下,白色絲絨好像都閃爍着光,他垂着眼睫,令人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