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擰着小小的眉頭,糾結的盯着小溪裡倒映出的模樣,已經盯了將近一個小時。
“系統,你確定沒搞錯?沒把我傳送錯誤?”蘇葵咬牙,她一個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妖怪,再次醒來竟然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
你讓她高興?高興個仙人闆闆!
“應、應該沒錯吧?”依舊是熟悉的機械音,但蘇葵覺得,她似乎在裡邊,聽到了一丟丟不確定?
這種系統,打死算了!
“死丫頭,知道玩玩玩,怎麼不掉水裡淹死算了,賠錢貨!還不滾過來幹活!”
一道聲音從不遠處,一間破舊的小瓦房大門口傳來,蘇葵回頭,冷漠的看了一眼,終於開了口,“來了。”稚嫩,還帶着軟糯奶音的娃娃嗓,令她嫌棄的皺了皺眉。
邁開小步子,臨走前再次低頭看了眼小溪裡,自己的臉,撇撇嘴,走了。
雖面容姣好,但掩不住滿臉刻薄之色的女人怒着一張臉,雙手叉腰,見蘇葵回來,瞪了她一眼,催促道:“趕緊滾進來燒火,否則,今天沒你的飯吃!”
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呸,老孃不知造了什麼孽,本以爲是個兒子,誰知道生了個賠錢貨!”
蘇葵走回來,一個她大一兩歲的男孩扮着鬼臉,衝她略略略的吐舌頭,嘴巴里不停唸叨,鸚鵡學舌似得,“哈哈哈,賠錢貨,賠錢貨!”言語刻薄,真正將那個女人的精髓之處學到了十成十。
見蘇葵板着臉徑直往廚屋走,並不理他。
他得寸進尺的便要去拽她扎的歪歪扭扭的辮子,蘇葵冷不防回頭,那張瘦的脫了形的小臉,一雙幽深渾圓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嚇得一怔,見她緩緩勾起嘴脣,對着他露出森白的牙齒,鬼氣森森——
“哇!”他一下子哭了出來,邊哭邊大跑着進了廚屋,“媽!這賠錢貨嚇我,嗚嗚嗚……”
女人趕忙迎去,八九歲的男孩,說小也不小了,此時趴在她懷裡哭得氣不接下氣,邊哭邊擡起那胖乎乎的手指,點着蘇葵大喊,“媽,你打她啊,打死這個死丫頭!”
“好好好,我打她,別哭了啊,媽看着心疼。”
蘇葵在外頭看的分明,稚嫩的小臉劃過一抹不屬於孩子的嘲諷。也不去想,這都現代社會,改革開放多年了,爲何還會有人,如此重男輕女。
因爲,某些人腐爛的思想,是根深蒂固,與一個人的教育息息相關,旁人根本無從插手,更別提矯正是非觀了。
在他們眼裡,兒子纔是傳宗接代,將來養老送終的,女兒,註定要嫁到別人家,自己白養活,賠錢貨!
看女人一疊聲的叫着心肝兒,寶貝兒,愛憐的替男孩擦去眼淚,轉頭瞪向她時,卻兇相畢露。
抄起一根火柴棍,便氣勢洶洶的朝她大步走來。
笑話,蘇葵哪裡可能真的讓她打,轉身,毫不遲疑的,腳底抹油,一溜煙兒的竄出了門外。
女人驚訝了,驚訝過後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