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葵目送她遠去,悠悠然的吹了口氣,揮散客廳內濃郁的蔻丹味道。 () -
姜婉一身單薄衝出蘇家,手未乾的蔻丹被她慌亂之的動作弄得宛如血跡般粘在手指頭。她跑出很遠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這麼出了門,既沒有帶錢,也沒有帶外套。渾身發抖的立在茫茫大雪裡,等了半晌才說服一個黃包車伕先將她送去程亦恆的住處,再給他錢。
黃包車靠人力行走,自然不平時密不透風,空間舒適的轎車,等到了程亦恆位於英租界的宅子內,她已經凍得說不出話來。額前的髮絲都打了冰碴,叫了管家拿錢給車伕,她風風火火的了樓。
正要推門而入,忽聽裡頭傳出甜膩嬌吟的聲音,伴隨着肉|體的碰撞聲,一聲聲低吼喘息如針扎一般刺入她的心臟。
她太熟悉這個聲音了。
小時候經常出現在她母親房裡的聲音,長大後她自己口發出的聲音。
她咬緊脣瓣,猛地推開房門。
“程亦恆!”那些溫柔繾綣的情話猶在耳畔迴盪,什麼會愛她保護她一輩子,再也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
原來都是假話!她才離開幾日?
“啊——程少~”渾身赤|果果的女人嬌呼一聲,連忙拿起牀單裹在身,靠在程亦恆懷裡,膽怯的朝姜婉看去。
從姜婉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女人眼裡挑釁的目光,她恨得幾乎咬碎後槽牙,拼命忍住想要撲去撕碎那女人的衝動,質問程亦恆,“程亦恆,你這是在做什麼?!”
程亦恆吊兒郎當的一笑,撥了撥汗溼的頭髮,攬着女人,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身體暴露在姜婉眼前,“做什麼?做——愛啊!怎麼,你經常和我做的事,不會下了牀不知道了吧?”
“你——”姜婉氣的渾身發抖,“你下流!”
“我下流,你下|賤,所以我們才能滾到一張牀,你說是不是?”程亦恆邪邪一笑,勾起懷裡女人的小臉,熱情的落下一吻。
姜婉怒火攻心,衝去一巴掌揮到程亦恆的臉,怒罵:“程亦恆,你看看我是誰?今天你居然敢這麼對我,你……”
“啪——”
餘下的話被一巴掌打進了喉嚨裡,姜婉慘叫一聲,狼狽的跌倒,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瞪着程亦恆。
推開懷裡嬌柔的女人,程亦恆披衣下牀,俯視着姜婉諷刺一笑,“你還真當你是蘇家的大小姐?妓子生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蘇家的種還很難說,你當初勾搭我表哥,害的他爲了你被我叔父送去了英國,也只有他腦子糊塗,一個女人,玩玩而已,居然還真的當了真?”
他嘲諷道:“姜婉,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他|媽讓人倒盡胃口!少他|媽拿蘇家來壓我!你嚇不到我!“
程亦恆那一巴掌當真是沒有絲毫留情,一巴掌下去,半張臉飛快腫起,姜婉艱難的擦拭了脣角的血絲,咬牙,“再怎麼說,我都是蘇家的血脈,你這麼對我,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