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娘和石碑同時舉起法杖。
六個高大的冰人戰士,還有兩隻惡犬撲向老師們。
“走!”
一手拉上一人,司予安瞬移出老師的包圍圈,向走廊盡頭的窗戶跑去。
小明趁老師被纏住,手中戒指一亮,整個人漂浮在空中,兩腳在牆上左右蹬躍,越過老師直奔司予安三人而去。
馬少爺見狀也一咬牙,祭出鉤鎖像盪鞦韆一樣越了過去。
而有了護工的加入,冰人和惡犬很快就被撕碎了。
長長的走廊裡,三個女孩跑在最前,兩個男人緊隨其後,再後面是烏央烏央的,癲狂追擊的怪物!
樓梯有路你不走,嫁禍於人你偏行,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司予安冷笑,血光全開。
梨娘同她心意相通,當先射出數道冰棱打碎了玻璃。
“跳窗?”小明猜到了她們的目的,身上華光一閃,速度竟又快了幾分,他後發先至,甩開馬少爺足有兩個身位了。
“跳窗?”石碑也馬上明悟,手中出現了形似降落傘的道具。
這東西她只准備了一個,可她們現在卻有三個人……
譁!
司予安只覺被身上被套了個什麼東西,但她無暇注意,在離窗戶不足一米時帶着兩人直接瞬移了出去——
“臥槽?”
小明驚了,這落地要是摔傷了,副本還過不過了?
“臥槽!”
石碑也驚了,她還沒給司予安啓動降落傘啊!!
司予安:咦?你竟然會講粗話??
一把枝幹整齊的掃帚出現在半空中,司予安把兩人的手掛在木柄上,自己則在身體下墜前瞬移,也伸手掛了上去。
一時間,孤兒院二樓窗外,一根水平懸空的掃帚柄上,掛着三個滿臉寫着高興的姑娘,其中“陰陽臉”的那位還開心地用另一隻手扶住了額頭。
石碑:???
C級精品的飛天掃帚是這麼用的?
小明:……
又是一件C級道具!
他衝出窗戶,整個人漂浮在空中緩緩下落,望向司予安的眼神中滿是驚忌。
她們三個聯手了嗎?
是了,昨晚米其林對小紅出手時,也是那個詭法系胡謅阻撓了我……
落地後,小明最後向上看了一眼,思索他和小紅能加入的可能性,然後急步衝進了院樓大廳,他要確定小紅是否安全。
“啊!”
見幾人都衝出窗戶,沒人再能給他墊背,馬少爺怒吼着,鉤鎖一出就要強行出窗。
“啊啊啊!”
幾道冰棱打偏了鉤鎖,並在上面附了一層薄冰,讓它失去鉤掛的作用。
馬少爺目眥盡裂,身後的怪物越來越近,他只得撞開一扇教室門,靠前後門的距離差又繞到怪物身後去。
“胡謅!賤……”
怒罵聲和攻擊聲漸行漸遠,不一會兒,護工們的質問聲又追着馬少爺去了四樓。
“行了,可以回去了。”
操縱掃帚貼近窗邊又瞬移了回去,司予安沒理會梨孃的欲言又止。
嘿!只要我不搭腔兒,說教就追不上我!
三人又站回到走廊中。
整個二樓沒了護工和老師,只剩下每個教室裡木訥的孩子。
他們舉着報紙,偷偷打量幾人,被發現了也不避諱,反而在木訥中又透出嫉恨來。
三人不管他們,徑自在每間屋子裡搜尋線索,司某人還又撿回了剛纔被她丟棄的陳醋桶。
“院長關愛孤寡,我們敬愛院長!”配圖是院長被一羣孩子圍在中間的蠟筆畫。
“老師說,亂傳壞話的孩子都是病孩子!”配圖上畫滿了被綁在木樁上的小孩,旁邊是舉着鞭子的手。
“孩子太多,救不完的。”找完半層的線索,石碑果斷說道,“一定是有一個特殊的孩子,只有救了ta,咱們才能通關!”
“那,那個孩子的特殊之處是什麼?”司予安緩緩接道,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
鞭子……亂傳壞話的病孩子……
治療室!
兩人對視一眼,快速走到治療室所在的半條走廊,一間一間搜查屋子。
治療室裡擺滿了真人大小的玩偶,書架上擺着各地的童話書,但並沒有圖上畫的鞭子和NPC手中的針管。
“院長是怪物!老師和護工也是怪物!”
在書架的縫隙裡,司予安抻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字跡污濁,呈現出暗紅色,似是用鮮血寫成的。
“進入孤兒院的人都會死!我也會死,可我不想死……”
另一間治療室內,同樣的位置,有一張同樣血跡乾涸的紙條。
“我不想死!!”
紙條背面,四個扭曲的大字猩紅猙獰,似乎還帶着些潮氣,就像剛寫下沒多久一般。
“噝!這是……”石碑將紙條拿近了些,“用手指寫的?”
手指?
司予安一頓,想起了昨天跟着自己的“狗皮膏藥”。
“你還記得昨天坦克拿着的半截手指嗎?”
“這是那手指的主人寫的?”石碑馬上反應過來,“那手指……不知道他丟到哪裡去了,好像在下樓梯之前就不見了!”
難道是跑了?
司予安眯了眯眼。
一連又打開了幾道門,但不是每個書架縫中都有紙條。
到走廊盡頭,除了那扇被馬少爺撞開的治療室外,三人只又找到了兩張紙條。
“一樓的樓梯間裡有怪物!它們是從外面來的東西!”
“我討厭外面來的!老師和護工都是外面來的!”
紙條上暗紅的字跡映證了司予安的猜測,那些牆上的影子確實會變成老師和護工,而且很可能會鯊死孩子,想讓孩子變成跟它們一樣的怪物!
不,等一等……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不就是“人爲”加大了競爭嗎?
“人影之所以還在牆裡,是因爲不像那半身軀體能脫離牆壁,它們還沒有本事出來,而且孤兒院的職位也沒有空缺。”
“所以競爭明明已經很激烈了,它們爲什麼還要把孩子也變成怪物……”
“讓本就不富餘的工作崗位雪上加霜呢?”
“那扇門!”
石碑探進頭來,對司予安和梨娘做着口型,兩人意會,跟着她走到走廊中,離大敞的最後一扇門稍遠些的位置。
“門裡有聲音!”石碑又做口型。
但這次不用她說了,門裡的啜泣聲越來越大,就像生怕外邊人聽不見似的。
在房門敞開的有限的視野裡,這間治療室的空間似乎比之前的都要大上一些,但裡面的內核兒卻沒變,還是擺了滿屋子真人大小的玩偶。
“進去?”石碑指了指門。
“lady first!”略一頷首,司予安當先往裡走。
石碑:???
lady在這裡難道不該去y變ie加s嗎??
但司予安沒能如願。
六個冰人戰士攔下了她,三人最終只站在了門口。
這裡的書架更大,最下面不是放書的空板,而是一個櫃子。
梨娘驅使冰人打開櫃子,兩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女孩便跌了出來。
她們啜泣着,舉起斷指的手,淚眼汪汪地看向門口:
“老師!我怕!”
哦豁?
這時候不把老師當外來者討厭了?
司予安咂舌,揚起陳醋晃了晃,“吶!餓不餓?我灌口醋給你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