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傑克和荊棘草爵士以翠西的消息作引,誘伊麗莎白下樓的。”
圓規講述着她在離開副本前,最後幾分鐘的經歷。
“之後他們用鏡子恐嚇伊麗莎白,她沒有反抗就被他們鯊死了。她那時天真的認爲自己的死翠西也有份兒,所以變成詭異後……”
“翠西解釋無果,只得禁錮了她,並以一朵紙疊的鬱金香聊以慰藉,之後她又送了我一朵道具花。”
圓規拿出一朵鬱金香形狀的,C級極品道具。
“這該是她給你的,你——”
“你留着吧。”司予安沒接。
“你先看一下吧。”圓規勸道,“它的作用還是挺——”
“好用你留下就是。”司予安拒絕,“我通關基本用不上什麼道具。”
圓規:……
你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她擡着手,一時竟不知道是該放還是該繼續舉着。
“對了。”她像是纔想起了般,拿了手機,“我們留個聯繫方式吧,省的……”
“何新聯絡你了?”司予安問。
圓規一愣:“你跟她——”
“我和她不是敵人,只是相互間……”司予安笑了笑,“打了個賭。”
“什麼賭?”
“賭是她先適應A級副本,還是我先升到B級。”
圓規:???
你們連賭都打的這麼凡爾賽??
見她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司予安勾起的弧度加深:“我來這裡,是問你想好,要搬到海城市中去了嗎?”
一陣沉默。
半晌,圓規開口道:“我會盡快搬的,只是還沒找好——”
“我給你幾個選項。”
圓規:“……好。”她說着,擡眼深深看着司予安,“你知道了吧?”
“嗯?”
“我跟……禿鷲。”】
呼!
夜風溼熱,即便是在護城河邊,吹來的風也沒有半分涼氣。
河邊的隱蔽處,立着一個人高馬大的禿頭迦陀——他已經在這裡站了近一個小時了。
又等了等,覺得今夜該是等不來“啃食怪”了,禿頭迦陀的手中屏幕亮閃,待叫的車開到附近,方纔走出隱蔽處。
“海城車站。”他以大夏語,隨便報了個市區的地名。
夜行的出租車大多不捨得開空調。
禿頭迦陀打開窗戶,讓流動的空氣驅散心中的燥意。
圓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敏感。
她從何新的態度和自己去找她這兩點上,就猜出了禿鷲應是有所行動,且對她處置產生了分歧。
不過敏感點也好,情緒不穩定,纔有助於魔化的……發展和控制。
手指在腿上一下一下輕敲着,扮成禿頭迦陀的司予安在海城車站下了車,隱入小巷,又幾經繞路和換臉,回到了家中。
沒有再多想,洗完澡換了衣服,她便沉入了夢鄉。
第二天吃完早飯,她斜靠在沙發上,開始整理之前那些副本中,各玩家和修復員的記憶。
這是項大工程,一直持續到了下午才完成,其間司予安還得爲時不常蹦出的腌臢事兒幾次停下,緩和心情。
總的來說,危機不新,只是緊迫而已。
胖子的記憶沒有問題,他進本爲的是“入會考覈”,而巨盾男則是他的考覈官。
他們都隸屬於一個叫“狼羣”的公會,其副會長之就是那所謂的“狼哥”。
在巨盾男的記憶裡,狼哥是個C級頂尖玩家,一門心思想衝上榜首再升入B級,可自上個月開始,他上升的風頭就被柒柒“搶”走了。
所以他極度嫉恨柒柒。
這嫉恨名單後來又加上了楚綰,英子……
可對於刺客那等B級玩家,雖然所有人都猜測她們排名的秘密“同源”,但“狼哥”卻是不敢去觸刺客的黴頭的。
他真正敢做的,只是讓下屬天天打探柒柒和英子,尤其是英子的情報,連即將升B的楚綰都隔了過去。
“呵!”
司予安哼了一聲。
雄性生物的通病,欺軟怕硬。
自己強不過就想耍手段剝奪別人的,完了還要標榜是他努力爭取來的……嘖!
對於這等送上門的菜,司予安自是不放在眼裡,只是對方“第二梯隊公會”的地位讓她多了幾分側目。
“等我和楚綰升到B級,倒是可以直接把這個位置搶過來!”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司予安沉吟着。
狼羣公會雖只是個第二梯隊中游的公會,但其會長跟鈞山的聯繫卻是緊密。
所以他們也是鈞山指派的,在C級中查詢“戰歌”和“韓梅梅”、“趙裡大爺”的主要勢力。
也所以……
若是能在控制了這個公會,那對再往千山滲透的好處是極大的!
“只可惜他們會長是個B級資深玩家,任重道遠啊!”嘆了口氣,司予安的語氣頗爲遺憾。
嗡!
正在這時,一隻柴犬頭像在手機上簾閃動。
“好人小姐!你能找到租金便宜些的公寓嗎?”
微皺了眉,司予安回道:“多便宜?多少人?”
嗡!
“儘量便宜的!”山村俊雄沒有回答人數。
“我先找找看吧。”
“阿里嘎多!好人小姐!”
司予安眯起了眼睛。
長盧城想往海城滲透了?
可他們有這個實力嗎?
放下手機,司予安沒去找便宜公寓,而是佈置了鏡頭下的場景,同時聯絡了柒柒、楚綰和英子。
四人視頻,她選出了幾樣有趣的道具展示,讓她們挑選。
臨近傍晚,通話結束,也定好了道具的歸屬。
現在司予安手邊沒許出去的,就只有那位少女詭異了。
只可惜,失了壓制的活體詭異就是個保證會炸的定時炸彈!
司予安雖能做到壓制,可別人不行。
最關鍵的是,破爛男的記憶中還沒有關於如何壓制的部分……
垂下眼簾,司予安神色莫名。
破爛男的技能是“雙生”,少女詭異就是他技能連接的個體。
可奇怪的是,他記憶中,有關少女的部分一片空白,甚至連少女的來歷都是未知,像是被人生生抹去了。
而另一點奇怪的,且引起了司予安注意的,則是破爛男的經歷。
他曾經在海城製藥任職!
並且直到他進本前,都沒有放棄工作!
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司予安眸色加深。
破爛男的新工作是去年才換的,而那個套了好幾層殼公司的幕後老闆——赫然又是鍾大!
扣!扣!
在腦中反覆梳理着,一個還不成型的計劃,逐漸在司予安腦中構建而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下敲擊,召出了少女詭異。
拉着少女回到客廳,司予安撥通了白朮的通話。
“她是誰?”感受到同類的氣息,梨娘神色冰冷。
“女朋友!”司予安愉快地說。
梨娘:……
梨娘:??!
她剛想說些什麼,就見司予安那邊已經接通了視頻,一個二十歲左右的俊秀男孩出現在屏幕上。
“大佬?”白朮揮了揮手。
“白朮啊,你看。”司予安轉動鏡頭,對準了剛“咔嚓咔嚓”扭過頭顱的詭異,“我給你找了個敲能打的女朋友,怎麼樣!”
白朮:???
“啊啊啊臥槽——啊!”
屏幕一花又一黑,白朮倒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