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她心裡的憤怒徹底平息下來了，但是不代表對她有什麼憐憫心。
“有話就快說，婆婆媽媽地最受不了你們女人這樣了。”
隨着她的敘述她知道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上官明殊的母親當年爲了張家家主張天陽選擇離開了陸家，後來受不了葉娟的迫害離開了張家，帶着年幼的上官明殊在陸家生活，然而陸家的生活並沒有那麼好過，所有人都嫌棄這兩母女，上官明殊的母親終於在她十八歲的時候抑鬱而終，而她也將母親的死和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怪在了張家頭上。
聽完了她的話她冷冷道。
“所以你就策劃了一切毀了張家？”
她眼睛裡含着淚水，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沒有，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是什麼樣的人她根本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銀針的來歷和她被她利用了這件事。
而且，她仔細看着她的臉，直到她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地低頭才收回視線。
這個女人也太會控制情緒了吧？
從她進來開始她就一直在示弱裝可憐，把她的悲慘處境展示在她面前，想博取她的同情，然而她打錯了算盤，她根本沒有憐憫這種情緒。
“你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她抹着眼淚開始講述起來。
原來當初她的母親死後她被接進了張家，而那時張天陽已經死了，只留下一個投影放在書房矇騙所有人。
她就是一個變數，就像是一滴水掉進了油鍋裡引起了一些列意想不到的事情。
“葉娟她想要殺她，張家雖然有管家在，但是她的勢力也不容小覷，好幾次她死裡逃生，每當差點死掉的時候她都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報仇！”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發現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的癲狂，看起來有些微的病嬌，她心裡打算以後沒有什麼事的話還是離她遠一點得好。
“後來你發現了張天陽的秘密？”
她冷笑道。
“就算是一個卑微的私生女，他不管怎麼樣也要見一面的，否則那些人說的話可不會好聽，經過幾次的接觸，她發現他根本不是活人！”
張天陽瞞天過海了那麼長時間，張家都沒人發現，而她短短几次接觸就發現了這個秘密，不得不說這妹子是個人才啊。
“後來你就順水推舟把她給拉進了張家那團迷霧裡？”
她很歉疚地看了她一眼。
“對不起，張天陽那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死了’，她意識到要摧毀張家只有這個機會了，所以就想到了你，只要你發現了張天陽的秘密，張家必定會土崩瓦解！”
張家那時候的確是亂成了一團，每個人都死盯着財產不放手，只要那些人一旦知道原來張天陽已經死了三年了，光憑一個管家是絕對不可能控制得了局面的，張家必定會瓦解，上官明殊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她也沒想到最後竟然會變成那個樣子，張家人竟然幾乎死絕了！”
她臉上顯出驚恐的確表情，好像又看見了張家屍體遍佈的場景。
她嘆了一口氣，這樣說來張家完全是自作自受，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只是把她拉了進去。
但這些都不是她關心的，張家自作自受也好，上官明殊報仇也好，都不關她的事。
“銀針呢？你說是你母親給你的，你母親又是從哪裡來的?”
她回想了一下，露出很疑惑的表情。
她緊張地看着她，希望能從她這裡知道一點真相。
“好像是......陸家的某一個人給她的。”
陸家？！她心裡震驚不已，怎麼回事陸家呢？明明是鬼使奪走了她的銀針。
“你確定嗎？”
她又想了一會很確定道。
“她當時看見母親很珍重地將銀針放進箱子裡，還好奇的問過，母親說是陸家人給她的，她很確定。”
竟然是陸家！鬼使又和陸家扯上了關係，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她搞不清楚其中有什麼關聯，煩躁得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聲音很熟悉。
布簾子被拉開，張家的管家露出了半邊身體看着她笑道。
“掌櫃得別來無恙啊，咳咳咳！”
他一直在這個房間裡卻像個死物一樣沒有一點生息，她竟然一直沒發現。
不過看他的樣子，呼吸聲都很微弱了，和死物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了。
他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灰氣，但是精神頭還不錯，看着她笑。
“掌櫃得能否看看她還能活幾天？”
“當然可以，不過她勸你還是不要太樂觀的好。”
牛眼淚抹眼，看不見的炁立即出現在了她眼前，只見管家身上的炁已經很微弱了，好像隨時都要散開一樣。
她再看了一眼他精神頭很好的樣子，心想這恐怕是迴光返照啊。
他拉着她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最後老淚縱橫道。
“她對不起她家老爺啊，她原本打算靠着她這把老骨頭一定要將姥爺的囑託完成，但是結果卻是把張家整個都給敗落了，她只能到了地下再和他請罪了啊。”
她完全理解不了他爲什麼會對張天陽這麼衷心，完全超越了自己的生命，或許這就叫愚忠吧。
他的精神眼看着就要萎靡下去了，等他精神都用完了也就死了。
他還拉着她絮絮叨叨。
“她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姐了，他是老爺唯一留下來的血脈了，你一定要幫她照顧好她！”
張天陽的血脈和她有什麼關係？讓她照顧她會不會太離譜了？
不過和一個臨終的老人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只能點頭道。
“好。”
這完全是敷衍他的，爲了讓他安心地走，照顧上官明殊是不可能的，她沒有那個聖父心。
“謝謝.......”
最後一口氣散了，老管家走了。
上官明殊哭得泣不成聲。
她摸了摸心口，依舊是平靜無波，看向上官明殊，她爲什麼這麼傷心呢？傷心到底是是一種什麼感覺？
她得到了想知道的東西，轉身正想離開，上官明殊抹乾淨眼淚，突然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