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不知道該怎麼辦,男人在面對女人的問題上,總是情商不夠,哪怕他是神仙也白搭。
何況,他着實有些情商低。
用某個世界的詞來形容,是妥妥的直男,爲啥有時候他和鬱婕搞基,除了太深愛,也沒別的理由了。
他特別耿直道:“我感覺她的氣息,以爲。”
“以爲是我?”鬱婕咄咄逼人道,“你根本就脫離這些世界外,想抽身容易的很,你在外觀察着呢,看我像個傻瓜一樣爲你所苦,是不是非常開心。”
公孫先生沒有說話。
鬱婕還沒泄掉怒氣,猶不開心,狠聲道:“不然你怎麼來的這麼快,你看我就百般藉口,什麼理由都說出口,如果你不想來就不來啊,何必遮遮掩掩,就像我求你來一樣,是我求着你來找我的麼?你看她就來的這麼快。”
鬱婕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將這車軲轆話連番說了兩遍。
公孫先生看着她,就像看着個不懂事的孩子。
妲己一直沒說話,只是在後面看着。
公孫先生嘆了一口氣,後退一步,走向妲己。
兩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去哪兒了。
就丟下鬱婕一個人,她哭兮兮的坐在地上,心裡委屈得緊。
是她敗了。
她知道男人面前就得裝弱小無辜可憐,可她偏不。
她擦了擦眼角的溼意,起身,就要走。
鬼陶女叫住她道:“你去哪兒?”
“我回自己的地方去。”
鬼陶女打量着她,乾枯的手比劃着:“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很好奇。”
“我還以爲你們只對燒陶瓷感興趣。”鬱婕的自我管理能力是非常強的,不過片刻,她已經能和鬼陶女談笑風生。
鬼陶女道:“咱們做個交易,你告訴我,你們的事,我也告訴你鬼陶一族的事。”
這波不虧。
陳穀子爛芝麻的事,換一換,也是不虧的。
她風輕雲淡道:“你還沒看出來?那女的是他初戀,我是他老婆,爲他生了兩個娃,現在他爲了初戀,又不要我,又不要娃。”
鬼陶女看着躺在地上的恕己,深覺得可憐。
如鬼陶女自己所說,她談起了鬼陶一族。
鬼陶一族原本是上古聖人女媧一脈,這個所謂的一脈是指弟子。
女媧掌握造化功德,這是六聖中獨一份的,她這造化功德來歷不明,她也不開教派,只收了幾個弟子,但是造化功德從沒傳下去。
後來,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弟子能用泥土造人,用來讓魂魄依附,女媧大怒,逐出師門。
到最後,鬼陶女慢吞吞道:“嘿,說是這麼說,至今我們一族也崇拜着聖人女媧。”
鬱婕沉思着,這段話咋聽沒什麼問題,可細想來,問題多得去了。
女媧爲何會掌握着造化功德?她爲什麼不像其他五聖開宗立派?她爲什麼不將造化之神通傳給自己弟子?爲什麼弟子會了,她反而大怒的將人逐出師門?這弟子又是從哪兒得來的?弟子又爲何時隔多年,依舊敬奉女媧,甚至讓後人也一同敬奉,沒有絲毫怨懟之情?
種種都是疑問,都在這千瘡百孔講的故事中。
鬱婕也不關心,只關心一件事。
她問道:“你的意思是那人現在是活生生的人了?”
“不是。”鬼陶女平靜道,“我祖先比我們現在厲害多了,尚且不能像聖人女媧一樣,直接賦予泥土生命,何況是現在,我是鬼陶一族的族長,頂多也就只能讓她在一段時間內維持人的模樣。”
“哦?”鬱婕眨眼道,“也就是說,她還會塵歸塵,土歸土,不復存在了?”
鬼陶女搖頭:“不是,她只是到時候沒法動,等到一定時候,她從哪兒來,還會到哪兒去。”
鬱婕感嘆道:“就算這樣,還多的是人與你們做交易,真是傻。”
鬼陶女道:“也不是這麼說,祖宗教導:有情衆生。”
行吧,祖宗的教導向來是有道理的。
鬼陶女開始坐在地上,如同以前一樣,又在磨她的石頭粉,看上去儼然是在下逐客令了。
鬱婕有些懵,這人可真奇怪,怎麼說的好好的,就不說了,她還有話想問。
她看看左右,左右無人,心裡便打起了吃人的主意,到底要不要吃呢,好像會有奇怪口感的樣子。
鬼陶女道:“走吧走吧,吃了我那麼多族人,還想吃了我不成!”
鬱婕挺想問一問她爲什麼知道,想了想,沒問,不問還不挪窩。
鬼陶女道:“你站我這裡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和你男人跑的初戀,去去,別擋道。”
鬱婕道:“你告訴我,他們是不是有穩定魂魄的方法。”
原來,鬱婕想起了在思維殿堂時,銀靈子對她說的一番話。
既然她可以通過吞噬靈魂的辦法穩定自己的靈魂不被鬼陶女扯出,那麼作爲活了不知無數年的老狐狸,妲己自然也應該知道些許秘辛。
鬼陶女近乎敷衍道:“啊,啊,啊,對啊,她可以吞噬別人靈魂。”
果然,是一樣的方法。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麼。
她全臉懵逼。
她好像忘了,貌似於不論在系(天)統(道),還是在公孫先生眼裡,她們都是同一個人。
妲己殺人的話,她鬱婕也得受罪,還是別了。
她承受不起啊。
她急急要走,順帶還嫌棄嫌棄鬼陶一族:“你們啊,肉難吃,什麼事都不會做!就連這玩意兒都沒有售後保險,實在是不行啊。”
鬼陶女一句話噎死了她,只能說,不愛說話的未必毒舌,但是毒舌的往往一針見血,她冷冷道:“但凡需要大力吹噓的,那東西必定是不好的,鬼陶一族就是如此。”
行吧,你們自己承認的,她還能說什麼呢!
大概鬼陶一族醉心於修出真正的造化功德,對於族人死亡很是冷漠,鬼陶女對鬱婕這個殺人兇手的離開,就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反而把石頭粉是磨的更加認真了。
鬱婕離開這座星球的方法同她來的時候的方法並沒有什麼兩樣。
她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