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天水若清和林尋都有覥着臉上門。
“開門?”
“我家不歡迎你,滾。”
不開門,他們難道還能破門而入。
進不去,他們只好在保安小哥買菜的時候蹲點。
“潛哥,你不要鬧脾氣了,好好和若清過日子。”林尋苦口婆心勸導保安小哥懸崖勒馬。
“我愛你,你離婚,我和你結婚。”天水若清情深款款道。
“阿姨,請給一隻雞,對,就那隻大的。”
保安小哥沒有理會她們兩人,興致勃勃和市場大媽討價還價。
天水若清和林尋兩人用盡各種辦法,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若清,這不好辦。”
那兩口子都是軟硬不吃的硬角色,林尋威逼利誘,姬小小和保安小哥漠然置之。
天水若清坐在真皮座椅上,修長的腿交疊高高翹起。
“那女人懷孕了,等她生下來,我不信他還能忍。”
沒有那個男人甘願戴綠帽子,還大無私爲女幹夫養育孽種。
天水若清的辦法就一個字,等。
七個月後,大肚婆姬小小要生了。
“老公,老公。”姬小小抓着衣服大喊大叫,豆大的汗珠如雨直下,寬鬆的衣服粘緊身體。
保安小哥聞聲而動,姬小小的反應讓他腦袋一片空白。
“別傻站着了,我要生了,送我去醫院。”
因爲保安小哥的呆愣,去往醫院的路上,姬小小受了極大的苦。
手術室緊閉,保安小哥仍舊聽得到姬小小的痛叫聲。
保安小哥不安地走來走去,眼神時不時落在手術室的房門上。
很久很久以後,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吹散滿天的雲霧。
“生了,生了。”保安小哥驚喜出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護士抱着孩子走出來。
“七斤八兩,胖小子。”
護士把孩子遞給保安小哥,保安小哥呆愣愣不動,護士道,“先生,先生,你要不要抱一抱孩子?”
護士見怪不怪了,初爲人父的傻爸爸她見多了。
護士輕手輕腳把孩子放到保安小哥的懷裡,保安小哥下意識伸手抱住,輕輕地,輕若鴻毛。又重重地,重如整個世界。
保安小哥低頭看着被包裹成一個球的小孩,眉眼清秀,小嘴吧唧吧唧,動不動發出幾個音節。
“呵呵。”保安小哥由衷地笑了。
護士見了保安小哥最傻的表情,道,“好了,我要帶孩子去育嬰室了。”
保安小哥一個轉身,道,“這是我的兒子。”
不管這孩子與他有無血緣關係,他都是他的兒子。
“是,是,是,我知道他是你的兒子,但他也該吃奶了。”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保安小哥拒絕不得。
護士把孩子抱下去,姬小小緊接着被人推了出來。
姬小小半昏迷,看到保安小哥,道,“孩子?”
“孩子很好。”保安小哥輕聲道。
姬小小放心的閉上眼,順應沉沉的睡意,陷入黑暗當中。
第二天,姬小小在吵鬧的哭聲中醒來。
睜開眼,陽光下,一個高大的男人抱着一個小孩手腳無措。
“老公。”姬小小有氣無力說道。
生孩子真是要了她半條命。
保安小哥興沖沖抱着孩子過來,把孩子放在姬小小的身邊,“你哄哄他,我實在受不了了。”
話雖如此,可保安小哥一直笑着。
孩子躺在姬小小的邊上,可能知道旁邊的是歷經千辛萬苦生下他的媽媽,小嘴閉上,肉呼呼的小手在空中四處亂抓。
“纔剛出生就那麼有精力?”
姬小小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切充滿了新奇。
“對啊……。”保安小哥娓娓道來小孩的趣事。
不過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保安小哥的態度前後發生巨大的改變。姬小小喜聞樂見,可有些事必須解決。
姬小小小心撤掉一根頭髮,小孩感受疼痛,扯着嗓子,揮舞四肢,嚎啕大哭。
保安小哥一把搶過孩子,嗔怪道,“你做什麼?”
姬小小拿着頭髮,舉在保安小哥的面前,“你拿去。”
保安小哥知曉姬小小的意思,“不用了,已經不需要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兒子。”他抱着小孩子,彷彿擁有了全世界。
真心實意,沒有半句虛假。
相處七個月,保安小哥或多或少捨不得這個孩子。
姬小小倔強地舉着頭髮,“拿去吧!”
語氣淡淡,透着看破紅塵的意味。
保安小哥哄好小孩,把孩子換給了姬小小。他接下頭髮,沉默不言轉身離開。
之後的兩天,姬小小再未見過保安小哥。
第三天的凌晨兩點,夜黑風高,風有點涼。醫院夜深人靜,走廊空無一人,各種機器運作的聲音恍若鬼怪的嗚咽。
姬小小閉着眼,意識卻已經清晰。
門外有人。
修煉《白蓮聖決》小有所成,姬小小耳聰目明。
那人是誰?
她不知道。
敵不動我不動,姬小小靜靜地躺在牀上。
深夜的風清清冷冷,緊閉的窗戶外是枝條晃動形成的鬼影。
一分鐘,兩分鐘……十分鐘,那人動了。
保安小哥打開門,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老婆。”他大叫一聲。
姬小小道,“知道錯了?”
保安小哥重重點頭,“知道了。”
接着,他開始傻兮兮地傻笑,單純地,純粹地幸福傻笑。
貪心的他終於心滿意足了。
保安小哥腳步輕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姬小小的身邊,脫下鞋子,抱着人沉沉睡去。
“喂。”姬小小縱有千言萬語,面對保安小哥眼底青黑,終究化爲一聲嘆息。
解開了夫妻倆之間的心結,一個月後,姬小小得到保安小哥的許可,才抱着孩子出院。
這一個月來,保安小哥手快腳快,嬰兒房裝修好多日。
嬰兒房裡,壁紙天藍,天花板繪畫滿天星辰。地上鋪着柔軟的地毯,四周是大大小小的玩具布偶,中間放置一張碩士童牀。
“哇。”小孩手舞足蹈,歡呼雀躍。
保安小哥親了一口小孩的臉頰,“喜歡?”
“哇哇哇。”
“喜歡。”保安小哥自言自語,“爸爸也喜歡。”
有了孩子,家裡徹底熱鬧了。
大半夜的,孩子餓醒啼哭,保安小哥連忙起身,衝奶餵奶。姬小小想分擔一半,保安小哥義正言辭拒絕了。
“老公,我們的孩子要叫什麼名字?”姬小小突然問道。
保安小哥一愣,立即衝入被改裝成書房的房間,嘩啦啦地翻動字典,在千千萬萬的字眼中找出那麼幾個字來。
一連三天,保安小哥對取名之事樂此不疲。
“老婆,我想好了。”
“那就好。”
姬小小的興趣已經被時間消磨殆盡了。
保安小哥說出名字,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
“嗯,真是好名字。”
保安小哥表情豐富,朝氣蓬勃,曾經的死氣沉沉早已不見。
當天晚上,姬小小強硬拉着保安小哥回房。
“現在你是不是要跟我說明白了?”姬小小雙手抱胸,挺直腰板,瞅着躺在牀上的保安小哥。
保安小哥自知躲不掉,乾脆徹底把發膿的傷口暴露出來。
保安小哥和天水若清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感情深厚。
若是放在平常人家,他們兩個長大成人,沒準能結婚生子,恩恩愛愛一輩子。但他們兩家都是大財閥,是舉世聞名的大家族,他們婚姻不由己。
年少的保安小哥愛天水若清愛的癡狂,爲了天水若清,他無知蠢笨,引狼入室,大廈傾覆,家族一朝分崩離析,父母含恨而終。而他死不悔改,僅僅因爲天水若清的一場哭訴,便屁顛屁顛繼續繞着她轉。
他失去家人,失去家族,失去權勢地位,天水若清厭惡他後,因爲天水家需要,他被天水若清送入地下暗紅區。
“地下暗紅區?那是什麼地方?”姬小小問道。
“那是地獄。”保安小哥不願多說,姬小小也不好繼續扒他的傷口,改口道,“天水?天水若清是天水家的人?”
天水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姓氏之一,姬小小對此印象深刻,全部仰仗周莉和她的兒子,那熊孩子認祖歸宗,認的祖宗便是天水。
說起來,真是緣分啊!
“唯一的嫡女。”保安小哥輕聲道。
嫡女?
現代社會還分庶女嫡女的?
不愧是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給你點個贊。
姬小小道,“天水家這代有沒有嫡子?”
“之前有的,不過一個月前死了。”
時間對上了,原主的上一世,周莉也是這個時候離開唐嵩的。
母憑子貴,以周莉的性子,她絕對不會放過羞辱過她的人,首當其衝的便是她和保安小哥。
姬小小對保安小哥說出了周莉兒子的真實身份。
保安曉峰沉默片刻,道,“不用擔心。”
嗯,不擔心。因爲說曹操曹操到,隔天周莉來了。
這一次,周莉穿着華麗,帶着一名管家大駕光臨鬧鬼小區。
“這是什麼鬼地方,怎麼一股雞屎鴨屎的臭味。”
周莉臉上帶着一個大墨鏡,卻也擋不住鄙夷的神色。她揮手扇扇,實在忍受不了,從包包裡拿出名貴的香水,朝着周圍噴噴,清新而馥郁的香味撲鼻而來,周莉陶醉其中。
“閨女,你不是來過嗎?上次你挺中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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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心機深沉的人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