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叫聲撕心裂肺,響徹天地,可謂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鬼王大人擁着姬小小,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許是天見可憐,黑壓壓如同黑雲壓城的天空,氣壓驟降,溫度突變,滴滴答答下起了雨。細雨絲絲綿綿,彷彿沒有重量一般。而周圍血腥瀰漫百里,鬼哭狼嚎不止,格外顯得陰冷可怖。
“他會死,是嗎?”姬小小問鬼王大人。
鬼王大人的眼不曾離開黑煙,無比自豪道,“那黑氣名爲化骨粉心,乃萬鬼怨氣惡氣所化。連大羅金仙都不能抵抗它,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遇上化骨粉心,必是死路一條。”
聞言,姬小小的心安定了不少,卻還是急速砰砰直跳。
“嗚嗚……,啊,師尊,救救我,救救我。”希翼呼喚。
“有澈,莫慌,師尊這就來救你。”有心無力。
“好痛,師尊,我好痛,師尊,啊……。”急切虛弱。
“有澈,你怎麼來?有澈,師尊這就來……。”悲痛萬分。
亢逸尊者師徒一陣兵荒馬亂,沒多久,被亢逸尊者稱爲有澈的弟子,化爲飛煙,融入了黑煙之中,轉身報復亢逸尊者。
明明是戰事一邊倒的情況,姬小小仍舊無故忐忑不安。
“鬼王大人,我有些害怕,你說會不會有人過來救他?”
姬小小心事重重的樣兒,讓鬼王大人同樣揪心了一把。
“你想他死,那我就讓他永世不得超生。”鬼王大人鄭重其事道。
摟着姬小小臂膀如十冬臘月,姬小小卻甚感熨帖。
“相信我。”鬼王大人輕輕吻了姬小小的脣。
姬小小眉梢戴春,點了點頭,紅着臉與鬼王大人四目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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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大人不曾說些什麼,對亢逸尊者師徒下手則是更狠更毒。想必不消一會兒的功夫,黑煙之內定是無活物存在。
姬小小靜靜地站着,眼看即將成功之時,天空劈下一道閃電,輕而易舉將黑煙擊散。黑煙消散,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屍體”。
只剩骷髏架子的亢逸尊者和遍體鱗傷的無痕,喉嚨裡發出“呃呃”的嘶啞聲。聲音極其難聽,好似要刺破人的耳膜。
鬼王大人走了過去,一腳踩斷了亢逸尊者的手腕。
“本王不知天道爲何要助你?不過,你的對手是本王,你註定今晚在這裡,就此時,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絕無輪迴。”
鬼王大人扭了扭腳,骨頭瞬間成了粉末。
亢逸尊者到底是一方大能,呵呵的笑了笑,拼死努力之下,不知使了何種秘法,將他身邊的弟子無痕送回了清水宗。
“無痕,從今日起,你便是清水宗宗主了。”
“師尊,我不走,要走我們一起走。”無痕執拗,不肯聽勸。
“別傻了,師尊有天道相助,一切都會無事的。”
無痕無能爲力,眼睜睜看着亢逸尊者啓動了空間傳送。
“你該死。”鬼王大人暴怒道。
在眼皮子底下給人逃了,而且還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鬼王大人顏面掃地。以極盡殘忍的手段凌虐亢逸尊者百遍千遍,鬼王大人才大發慈悲之心,將其魂魄丟給衆鬼怪補補身子。
“小白,對不起。”鬼王大人低着頭,悶聲悶氣向姬小小道歉,“我出爾反爾了,沒收把所有人都殺死。”
“你會怪我嗎?”鬼王大人忸怩不安,輕聲問道。
姬小小不說話,只是將鬼王大人抱入懷裡,頓時心滿意足。
亢逸尊者已死,桃源村安然無事,鬼王大人……?
“鬼王大人,你怎麼了?”姬小小心慌意亂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什麼鬼王大人的身體在漸漸消失?
相處了十幾年,平淡中的點點滴滴充滿美好回憶,姬小小對一直將她捧在掌心呵護的鬼王大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天道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鬼王大人貪婪地望着姬小小,好似要將她的面貌音容,深深印刻在他心裡,哪怕輪迴轉世,也生生世世不相忘。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姬小小的眼銜珍珠。
天道,天道,又是天道。
這一刻,姬小小的恨,轉向了高高在上的天道。
失神片刻,因爲劇烈的疼痛,姬小小馬上又清醒了。
姬小小微微低頭看去,鬼王大人的佩劍,刺穿了她的心臟。
“我想我們兩個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都無法分開我們。”
心臟爲人體最脆弱重要的器官,一劍刺穿,便可瞬間要人性命。姬小小乃元嬰修爲,卻也是強弩之末了。
鬼王大人的話,姬小小不答。僅僅是微微一笑,無力倒在鬼王大人懷裡,毫無遺憾地沉沉睡去。
當姬小小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又穿了。
陳小白是桃源鎮大善人陳竹緹的獨生女兒,十八歲時,招了無父無母的白徽思,爲陳家的上門女婿。
白徽思瀟灑英俊,風流倜儻,陳小白對父母指定的婚事,沒有任何的反感和厭惡,高高興興等着白徽思。
兩人成婚,恩愛羨煞旁人。一年後,白徽思生下一子。兒子出世,代表一個家後繼有人,香火傳承不斷。陳家一家子皆大歡喜,白徽思欣喜若狂,卻隱隱有些失落,因爲兒子不姓白。
上門女婿,說得好聽,是半個兒子,說得不好聽,他不過是陳家買來與陳小白結婚生子的奴才罷了。
世人皆知,士農工商,商爲末等,士人高貴,而在這些人之上,是傳說中的仙人。爲了男人的面子,更爲了讓妻子因他而引以爲豪,白徽思毅然決然踏上了修仙的未知之路。
陳小白曉得丈夫的心思,偷偷瞞着父母,將白徽思送走了。
十年後,白徽思未曾回來過,陳父陳母卻早已相繼離世。
陳小白一個女人,兒子又還小,不頂用。人走茶涼,陳父陳母留下來的龐大錢財,孤兒寡母守不了,被其親人佔去。無奈下,陳小白帶着兒子,來到了一處鄉下,辛苦勞作,隱居避世。
轉眼,又是一個十年,曾經的嬌嬌女,成了個面黃肌瘦的農村婦女,日日爲了一升米半吊錢,忙這忙那。
日子雖難過,可還有個知冷知熱的兒子,陳小白滿足了。
然而,陳小白的兒子卻因爲一次見義勇爲,被桃源鎮上的大地主的兒子活活打死。陳小白悲痛難忍,上門找公道,卻被人打傷,大雪天,被丟棄在門外,任人圍觀唾棄,最後凍死在街上。
看着圍着她的人,陳小白還記得他們多多少少受過他們陳家的恩惠。呵呵,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他們陳家一生積德行善,到頭來,卻落得家產被奪,白髮人送黑髮人,白髮人不得好死的下場。
吃一塹,長一智。既然這天下,善人不得好死,那來世爲惡,陳小白要他們血債血償。
陳小白髮誓,人敢動她的東西,她便敢剁手。人敢傷她的兒子,她要ta十倍償還。
“陳家嫂子,快醒醒,你家的虎子要不行了。”
痛,無比的痛,一字字如同刀子,乾淨利落戳在姬小小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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