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站在比武臺上,視線不小心掃過旁觀冷笑好似在嘲笑姬小小是廢物是玩物,頓時間,姬小小怒火滔天,提劍飛向顧憐心。
正如原主的記憶,顧憐心好運稍稍錯身,右肩被姬小小手中的長劍刺穿。一劍不成,姬小小迅速抽出長劍,第二招的劍尖對準顧憐心的心臟。
就在顧憐心即將命喪黃泉之時,一個白髮童顏的老人一掌打到姬小小的胸口,將姬小小拍飛了數米之遠。姬小小心有準備,並未受到原主那樣的重傷,左腳單跪,右手握劍撐着,口吐鮮血。
姬小小擡起頭,環看周圍,接着掃到顧憐心,怒火再起。姬小小飛快衝向顧憐心,衆人以爲姬小小身受重傷,不加防備,況且他們當中高手如林,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但是,事實狠狠打了他們一巴掌。
一晃眼,姬小小來到倒在白荷花懷裡的顧憐心身邊,隨手抽出白荷花掛在腰間的長劍。
就在衆人以爲顧憐心命不保夕的時候,姬小小驚愕後退幾步,手中的長劍被姬小小惡狠狠地刺入自己的腳上。劇烈的疼痛,令姬小小渾身戰慄,喉嚨抑不住痛叫出來。汗水瞬間沾溼了姬小小的鬢角,混雜着血水流到地上。
雙腳被長劍死死釘在地上,姬小小一步也動不了。漸漸地,姬小小雙眼發紅,喉嚨裡發出類似野獸的聲音,顧憐心則是她的獵物。
見多識廣的武林前輩們,終於發現了姬小小的不對之處。那位一掌拍飛姬小小的前輩,身形一晃,再次出現之時,已經站在姬小小的身後,隨即淡定的一手刀敲昏了姬小小。
昏倒之前,姬小小心中狂罵道,“中計了,那小婊砸,有點能耐。”
一間被衆人包圍得水泄不通的小院裡。
鏡湖水月雲莊的莊主心慌意亂的站在一旁,年過五十,歷盡數次大風大雨,位高權重武功高強,風輕雲淡纔是世外高人應有的模樣。但一想到天山蓮荷聖教的聖女在他的地盤上出了事,也不禁後怕。
耳邊迴響童年祖父訴說的故事,鏡湖水月雲莊的莊主健壯的身體抖了抖,“天山山頂,積雪終年不化,蓮荷聖教第五代仙主便居住此處。雲兒,這輩子,你千萬別惹天山蓮荷聖教的人,那人可比魔道四柱還危險恐怖。當年蓮荷聖教仙主僅靠一人之力,便屠滅了魔道四柱之一的色空冥。雲兒,你可知,色空冥的冥主,連你祖父我都忌憚三分啊!”
“連強大如斯的祖父都諱莫如深,白蓮花你可不能出事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鏡湖水月雲莊的莊主向天祈禱,眼睛一直緊緊落在白髮童顏老前輩身上。
白髮童顏老前輩兩指搭在姬小小手腕上,片刻之後,臉色沉重嚴肅,“陰魁間的蟲蠱啊!”
“陰魁間?”鏡湖水月雲莊的莊主冷汗直冒,心中大感不妙,“須彌老人,這陰魁間可是百年前魔道四柱之一的那邪派?”
“錯不了。”須彌老人周身無風自鼓,灰黑色的道袍發出啪嗒聲響。
鏡湖水月雲莊莊主嚥了口口水,“那蟲蠱是?”
氣勢收斂,須彌老人捋一捋自己下巴的白鬍子,動作看似輕鬆,滿面卻是愁容,“陰魁間以蟲蠱獨步武林,殺人無形,出必見血,聖女所中的就是陰魁間狂殺蟲蠱。中了狂殺蟲蠱的人嗜殺成性,對餵食了蟲蠱血液毛髮的人更是必殺無疑。聖女會對那名女子出手,應該是蠱中之蟲吞食她的血液毛髮。百年前,在正魔大戰中,所有記錄蟲蠱的秘籍和所會之人都被消滅了纔對,爲何如今卻重現江湖了?”
後半句須彌老人小聲唸叨着,鏡湖水月雲莊的莊主聽不清也不在意,他現在關心的事蓮荷聖教聖女的安危,“須彌老人,那聖女有沒有危險?”
“老朽已經給聖女服下解藥,已無大礙,休息些時日便可下牀。如果不是下蠱之人功力不高,制蠱手法尚有欠缺,要解聖女的狂殺蟲蠱,怕是要請仙主出手了。”須彌老人臉色越來越重,談到仙主之時,恐懼之色從眼中閃過。
聽聞姬小小已無大礙,鏡湖水月雲莊的莊主放下心來,八卦之魂卻熊熊燃燒了,“須彌老人,仙主真的很……恐……不,很厲害?”
“厲害?千年古教,仙主不過是第五代,百年前以一人之力覆滅色空冥。厲害,百年前不足形容,百年之後,仙主怕是要羽化登仙了,萬萬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比擬的。”無慾無求的須彌老人對仙主的敬重溢於言表。
“我要去找你祖父商量陰魁間蟲蠱現世之事,你好好照顧聖女,安排之後事宜。”須彌老人吩咐莊主。
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鏡湖水月雲莊的莊主在須彌老人的面前就是一個老小孩,“是。”
須彌老人走出房,看了看清澈碧藍的天空,重重地嘆口氣,“這天,要變了。”
昏睡了一夜,姬小小才渾身痠痛中迷迷糊糊醒來。
“醒了,醒了,聖女醒了。”姬小小才睜開眼,侍女阿蓮便忍不住驚呼道。
睜開雙眼好似花盡了姬小小全身的力氣,一呼一吸間伴隨着痛徹心扉的疼痛。稍稍動動手指,有那麼一瞬間,姬小小覺得不如就此歸去算了。
這是姬小小受傷最重的一次,怕是半條命都沒有了。
姬小小在侍女阿蓮的攙扶下喝了藥,又勸回了聽聞姬小小醒來迅速趕來看望的鏡湖水月雲莊莊主,到最後,只留下了白荷花一個人。
“白荷花,你忘了你自己是什麼人了嗎?”姬小小怒目白荷花,眼刀子要是實物,白荷花此時必是千孔萬洞。
“蓮花……。”白荷花未說完話,情緒激動的姬小小打斷了白荷花的解釋,“別叫我的名字,白蓮花、白荷花是聖教聖女聖子專用名諱,你有什麼資格再自稱白荷花,你又有什麼資格再叫我?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不是朋友,我以爲至少不是敵人。你倒是看得起我,不對我下毒而是下蠱。呵呵,好一個無慾無求無情無愛慈悲爲懷的聖子大人啊!”
情緒激動,身體又未恢復,姬小小不由得吐出一口鮮血。
白荷花慌忙地扶着姬小小,輕輕拍拍姬小小的後背,誠心誠意想讓姬小小舒服些。
吐出血後,姬小小像是落下之人緊緊地抓住白荷花的雙肩,絕不放開最後一根稻草,“你爲何要愛顧憐心?”
姬小小的眼,流出一滴淚。
------題外話------
二月最後一天,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