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溶月坐在月桂樹下,石桌上放着一壺花釀,是她自己親自釀的。
當喻溶月準備小酌兩口的時候,一個人坐了下來,奪走了她的酒壺。
“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我陪你。”元成州給兩個人各自滿上一杯。
淡淡的花香從酒裡散發出來,惹人迷醉。
“這酒好香,我從沒見你喝過。”
“就才一年多,純度不夠,不過也能當個樂子喝上一喝。”喻溶月道。
“月兒,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憂的事情,可以和我說說。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幫你。”
聽到這話,喻溶月什麼都沒說,而是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有什麼是直得我相信的?”
“話不能這麼說,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鑑。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證明我的真心。”
喻溶月說道:“男人的真心我要了何用?我不用男人也能把我和我的孩子照顧的很好。倒是你,這宅子看着不錯,身份顯赫又如何?人羣環繞又如何?你開心嗎?面對那些爾虞我詐明爭暗鬥,你能睡的安穩嗎?”
面對這一連串的靈魂拷問,元成州沉默了。
他並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喜歡上喻溶月,也許是她嘴上吝嗇,卻總用最好的藥調理他的身體。每每喊着他幹活,卻會默默給他留飯菜幫他縫衣服。
這些看似平常的事情,在她做起來就那麼的吸引人,讓他難以忘懷。
他也曾想過離開之後就不要再見,可那段時間的瘋狂想念讓他日夜難寐,輾轉反覆。
那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已經陷進去了,一個心落在這個冷漠卻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女人身上,再也收不回來。
“這麼看來,是我思慮不周。你說的對,我現在自身難保,又談何保護你們的安危。是我唐突了。不過你放心,給我一些時間,等我把這些危險都去除了,到時候我八擡大轎來娶,你可願嫁?”
喻溶月看着元成州:“不知,但你到時或可一試。”
這就是願意給他機會了是吧?
喻溶月模棱兩可的回答卻叫元成州欣喜如狂。
“放心,我一定會證明我有本事護你們周全。”
在這裡過了幾天舒服的日子,喻溶月覺得自己都不太想出門了。
阿八突然跳出來刷存在感:“月月,你這表情不對啊,你可不能消極怠工。”
“我知道,不過就是個青樓而已,了不得等我歇息夠了就去把這個青樓給毀了便是。”
“這不太像你的性格啊,以前你不都是想着該怎麼把這個世界玩壞嗎?怎麼現在卻像是提前進入老年期,準備養老了呢?”阿八很是不解。
喻溶月翻了個白眼:“京城都來了,不得休息一下嗎?每個人都打打殺殺,就是我也會累的。我現在就想休息一下,當個安靜的美女。回頭等我哪天想報仇了自然就會報。你再囉嗦,信不信我人設一路崩到底,劇情給你大亂鬥,讓你一個積分子兒也別想到手?”
阿八:“算你狠!”
喻溶月閉上眼睛曬太陽:“多謝讚美!”
舒服的日子都是過的很快。
半個月之後,喻溶月終於不當米蟲了。
她在京城比較偏遠的地方買了一處宅子,三進三出的大宅院,花了她整整五百兩銀子。
要不是這地方偏僻點,就這規模怎麼也得是一千兩起價。
不過喻溶月很滿意,至少這地方足夠小白活動筋骨了。
喻溶月一個丫鬟都還沒買,就有人送來了十多個,上趕着讓喻溶月挑選。
這都是元成州的安排。
知道喻溶月不肯住在他府上,他是有點失落,卻又很淡定的接受了。
只是這使喚的丫鬟家丁他卻要嚴格把關,絕對不能虧了喻溶月母女。
喻溶月挑選人也很有一套,直接放出了小白。
被白斑虎嚇跑的她一概不要,最後留下的就剩下一個丫鬟一個婆子和兩個家丁。
雖然才四個,但喻溶月覺得這就夠了。
人多了她很不喜。
等到一切都安頓好,就有人上門找茬了。
喻溶月看着被小白踩在腳底下的年輕人,不禁皺眉:“怎麼又是你?”
陰魂不散啊。
“我纔要問呢,怎麼是你?成州是不是瘋了,居然找了你這麼個母老虎,他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喻溶月冷笑:“母老虎,你罵誰?”
“當然是罵的你了,不然還有誰?”
“小白,丟出去。”喻溶月懶得廢話。
“等等!你不能丟我,我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年輕人立刻說道。
喻溶月揮手,小白放開虎爪,走了。
得到自由的年輕人立刻爬起來,拍了下身上的灰塵,說道:“你娘叫什麼?”
喻溶月面色一冷,手中的核桃直接砸在了對方腿上。
年輕人嗷嗚一下就跪了下來。
“你幹什麼?”
“出言不遜,該打。”喻溶月道。
“算我怕了你了,我是受一位故人所託來問你的。你知道你的孃親叫什麼那?”
“不知道。”喻溶月回答的很乾脆。
她是真的不知道,從她的記憶來看,原身很小的時候父母就沒了,她上哪去知道父母的名字。
“那你可有什麼信物?”年輕人又問。
這次喻溶月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異色。
如果只是簡單的事情,對方不會再三的詢問的這麼詳細。
還說是不是有信物,除非是有人想要認親。
她一個無權無勢之人,怎麼會有人想要認親?
仔細回憶一下,好像原身和原身的娘長的很是相似。
如果有人認得她娘,應該也是從她這長相而來。
不過喻溶月現在都還沒搞清楚核心人物杜雙雙的身世呢,她可沒時間去給原身找什麼身世,畢竟原身這麼大年紀了,就算找到家人,也沒多大意義,還妨礙她養娃。
諸多不划算,傻子纔想認親。
“小白,把他丟出去,以後不要讓他再進來了。”喻溶月起身離開,完全不顧年輕人的哀嚎。
然而自從這一天之後,她這新家就變得很熱鬧,三天兩頭就有人來拜訪。
只是喻溶月一概讓小白把人嚇退,所以至今她也不知道是誰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