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婆媳二人就走遠了。
喻溶月知道那是去往陳家的方向。
想到核心人物陳炎,喻溶月手指動了動。
“阿八,想不想玩鬼抓人的遊戲?”
阿八摸不着頭腦:“什麼鬼抓人?”
“天黑了你就知道了。”喻溶月雖然很想現在就去把陳炎帶走,但爲了以後她還是得謹慎行事。
店小二送來一桌好吃的,喻溶月便打發了他出去。
關上門後,喻溶月看着一桌菜卻不動筷子。
阿八笑着說道:“月月,你這是鬧哪出,阿飄好像沒實體,你應該不用吃飯吧?”
喻溶月道:“誰說是給我吃的?不過,現在吃不了不代表以後吃不了。”
只要魔修等級達到五級就可以重塑肉體,只是這五級不好跨越,而喻溶月現在能夠凝聚實體在人前現身就已經很知足了,至少現在的她不再是鬼魂狀態,能做很多事情。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喻溶月說完就從窗戶跳了下去。
阿八看到喻溶月跳窗,立刻撲騰着翅膀飛了出去,卻看到喻溶月和他一樣懸浮在空中。
“你這……”
“鬼還需要走路嗎?”喻溶月伸手一把抓住只有她能碰到的阿八本體,迅速飛向陳家。
陳家此刻並不消停。
陳炎被陳餘氏用藤條狠狠抽打着,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哭叫着躲閃,可一旦被大人抓住,那就只能認命捱打。
藤條比他的小胳膊小腿兒都粗,打在孩子身上那更是不得了。
一開始陳炎還能跪着捱打,後來就直接倒在地上疼的打滾。
附近一里地外都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可沒人敢來管閒事。
“娘,差不多得了。還讓不讓人睡了?”陳方通走出屋子不滿的吼道。
陳餘氏看到寶貝疙瘩兒子,立刻道:“娘是在教訓這不聽話的小子,他和他那個短命鬼娘一個德行,都是賤骨頭,不收拾不行。”
“嫌他不聽話關柴房就行了,你這樣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成何體統?”陳方通好面子,上前直接一腳踹暈了陳炎。
要不是擔心被人上門數落,他纔不會出來責罵他娘,更不會管陳炎死活。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個陳方通天性就是個冷血的,要不然也不能如此對待親生子。
喻溶月剛巧就來到陳家,也剛巧看到這對母子是如何對待原主兒子的。
“真是一對缺德母子,別說這孩子是他們陳家的種,就算不是也不能這麼毒打吧。”阿八氣哼哼的。
喻溶月倒是冷靜的可以,一般這種情況她應該纔是那個最忍不住的人。
喻溶月等到陳餘氏將昏迷的陳炎丟進柴房關起來之後,她纔出現在陳炎身邊。
這孩子真的太可憐了,身上都是一道道的血印子,全是被藤條抽打出來的傷痕。
“月月,我贊同你狠狠虐這對母子。”
喻溶月伸手摸了下這個孩子的臉,可能是她體溫太低了,導致這孩子打了個哆嗦。
“今晚好像很冷的樣子。”阿八提醒道。
喻溶月現出了實體,蹲下身把傷痕累累的陳炎抱在了懷裡。
可能是她的懷抱太冷,直接就把暈過去的陳炎給凍醒了。
“你……你是誰?”陳炎打着哆嗦問道。
喻溶月看着這個乖巧的孩子,問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陳炎感覺到傷口一點也不疼了,自己就像是從來都沒受傷過。
這太不可思議了。
“我……我是不是快死了?”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你是來接我去找我孃的鬼仙女嗎?”
鬼仙女?
喻溶月被這個稱呼逗笑了。
“我就是你娘。”喻溶月道。
“我娘?真的嗎?我果然要死了,他們都說我娘已經死了,如果你真是我娘,那我也死了嗎?”
“放心吧,有娘在,你會長命百歲。陳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是繼續留在這個家裡受罪,還是和我一起走。”喻溶月的目光一直與懷裡的孩子對視着。
本以爲受了這麼多苦難的陳炎一定會立刻答應,可他卻遲疑了。
“我……和你走就是死了是嗎?”
喻溶月沒想到這孩子挺執着於死這個事情的,但她不想騙陳炎,便說道:“不是。我死了,但你不會死。你還願意跟我走嗎?”
“你騙人,鬼是看不見摸不着的,可你都抱着我。”
“那你冷嗎?”喻溶月反問。
陳炎沉默了。
他很冷。
喻溶月並不催促,對待一個只有三歲卻吃了這麼多苦的孩子,她願意多給些耐心。
“我和你走。”陳炎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考慮清楚了?”
陳炎用力點頭。
“如果你是我娘,我就和你走。”這個家沒什麼是值得他留戀的。
喻溶月道:“我當然是你娘。”
就這樣,喻溶月用蠻力扯掉了門上的鎖頭,帶着小陳炎離開了柴房。
“娘還有點事情沒辦完,你先去外頭等我。”喻溶月可沒忘記今晚來這裡的另外一個打算。
陳炎搖頭,哪怕喻溶月的手冰冷無比,他都緊緊握着不肯撒手。
喻溶月安慰道:“娘要去討一點利息,很快就好。”
陳炎依依不捨的鬆了手,但他並沒乖乖的在屋外等喻溶月,而是在喻溶月轉身飄進主屋裡之後,就迅速的返回了院子,扒拉在窗口查看屋裡的情況。
喻溶月先是去了陳餘氏的房間,在她眉心注入一股魔氣。
這魔氣會化成最可怕的噩夢,讓陳餘氏每天只要睡覺就會進入恐怖的夢裡受折磨。
對付這些惡人,精神折磨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似乎感覺到了陰氣,陳餘氏突然睜開眼睛醒了,她哆嗦了一下:“怎麼突然這麼冷?”
陳餘氏裹着被子想要暖和一些,可惜沒什麼用。這冷像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
“婆婆,我死的好慘啊。”喻溶月突然出現在牀邊,披頭散髮,穿着死去時候的衣服。
陳餘氏驚叫一聲,躲到了牀角落裡瑟瑟發抖:“你誰啊,你快滾,別找我。”
“婆婆,我是溶月啊,我死的好慘,你爲什麼要用枕頭捂死我?爲什麼折磨我的炎兒?”喻溶月坐在房樑上,看着她用魔氣幻化出來的女鬼怎麼嚇唬陳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