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紅裙交織在一起,南宮月的白生生的藕臂還緊緊摟着一臉暴風雨來臨前的墨隨。
過了一會兒,她迷迷糊糊睜了眼,一雙美目眨啊眨的,直直盯着眼前的男人,只聽她咕噥道:“唔,又是你。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墨隨冷着臉,咬牙切齒道:“是你在我身上……莫動!”
此話說晚一步,南宮月的手已經伸向了下方,她自己也低頭去看,一副不滿模樣,邊看邊道:“你帶了什麼東西?好硬!”
她說着,已經一手抓住了那硬邦邦的抵着她的‘棍子’,墨隨不由得倒吸一口氣,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如此不管不顧的挑起他的慾望,她是想做他之妻嗎?
南宮月也被嚇一跳,這東西在她手中竟然又漲大了一圈,熱熱的還有脈搏跳動!
看着墨隨黑沉如墨的俊臉,南宮月總算完全清醒過來,她紅着一張俏臉想,這不會就是墨隨的‘兄弟’吧?!
對於情事,她作爲鬼醫,前世有着豐富的理論知識,卻沒有絲毫實踐過程!就連剛纔觸碰到男人的‘那裡’,她也是第一次!這男人是什麼表情?難道不是她吃虧了嗎?
不料這男人卻冷聲問她:“你想嫁予我爲妻?”
南宮月瞧他一臉認真,幽暗的眸直直盯着她,彷彿是一潭古井,幽深莫測,是個女人都將要溺死在他的眼神中,淡色薄脣緊抿,便是坐在這個小空間內,一股王者之勢也絲毫不減。仿若她說個不,便是褻瀆了眼前這個男人。
“我聽你說,你已被封印了一萬年?”
南宮月卻突然纖手支着下巴,問起了不想幹的問題。
墨隨道:“正是。”
“我才十三歲,你最少都一萬歲了,怎麼好意思問出這句話來!”
南宮月瞥他一眼,湊到他面前狠狠道!只想着這男人快把他兄弟收一收,不然他們的談話性質就要變了!不曉得在夢中她的彼岸能不能召喚的出來……
她一雙美目波光盈盈,如星子閃動,略顯稚嫩的絕美臉龐透着一股子傲氣和倔強,一襲紅衣讓她像一團烈火,又似一朵初綻的玫瑰,豔麗奪目,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藏起來,不與世間人分享!
“我們已如此,你竟還想嫁別人?”墨隨說着竟欺身壓了過來,硬邦邦的男性軀體緊貼着南宮月,一股屬於眼前男人的冷香傳了過來,南宮月不由心慌,臉頰透紅,她從未同男人這樣接近過!
“月兒,你真美。”他一手撫上她的臉頰,淡淡的涼意讓南宮月徹底清醒過來。
異火彼岸紫紅火焰瞬間包圍了他們,
烈火中,墨隨的身影漸漸變淡,南宮月也驚醒過來。
她發現自己靠在了丹神鼎旁,還未洗漱,竟在這裡睡着了。
此時的天色已矇矇亮,墨隨,他真的存在嗎?這次的夢境來的突然,她竟沒有問墨隨究竟被封印在何處!
門外開始漸漸起了聲音,一個腳步聲卻在門口停留住了,清脆似黃鸝鳥的女聲響起:“小姐可起了?”是水珠。
南宮月淡淡一笑,收了丹神鼎,坐在梳妝檯前只道:“進來吧,睡都沒睡,談什麼起身?”
水珠開門進來,她這兩日因小姐開的藥浴方子已經恢復差不多了,平日忙活慣了,現在日日在那牀上躺着覺得骨頭都要散了,只想着小姐最近如何,誒,雖手腳不忙了,卻覺得真是操心的緊。
“小姐,你這黑眼圈是怎麼弄得啊?小姐千金之體一定要好好修養,怎麼能夜夜勞累呢,奴婢不懂小姐練丹煉藥什麼的,小姐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啊!”
水珠看見三小姐臉上淡淡的青色,便覺得
一陣心疼,不由得變成了老媽子一陣接一陣的嘮叨。
“好水珠,快來給你家小姐梳頭吧,再說我可就要睡着了。”
南宮月也是佩服這小丫頭一張嘴,想那時南宮盈盈將水珠帶了去,不管是怎樣折磨,水珠都沒有背棄過她,如今見她身體好了,南宮月也是心中暖暖。
“是,水珠定幫小姐梳個美美的頭,讓別人轉不動眼珠!”
南宮月卻不由得想到了那雙幽暗的雙眸,他說,月兒你真美。
“瞎說什麼!平常一點就好了。”
她雙頰粉紅,美目波光盈動,低聲啐了水珠一句。
“再平常小姐也是最美的!而且水珠發現這兩天的小姐愈發美麗了!”
水珠可不怕她,她雙手靈動將南宮月的長髮輕輕纏繞,不一會,一個乾淨利索卻不失柔美的髮髻便完成了。
梳完髮髻,水珠又爲她取了一套銀紋繡百蝶度花裙,流光銀紗爲底,裙邊繡了滿滿翻飛的美麗蝴蝶,端的美麗張揚。
水珠一臉期盼看着她,巴巴道:“小姐,今天穿這件吧!”
夫人去世以前最疼愛小姐,每年都要爲小姐做好多漂亮裙裝,可小姐只說太過華麗,從來都不穿,日日一身素裙,雖也是儒雅標緻,但還沒有那姨娘的女兒穿的好!
如今小姐竟穿了紅色,她這幾日也察覺到了小姐的改變,小姐像浴火的鳳凰一般耀眼,而且成爲了丹師!水珠覺得簡直像一場夢一般!
“好!”南宮月淡淡一笑,着了長裙,水珠簡直要看呆了。
“水珠莫要愣了,你去請太子前來月華居。”南宮月點了一下她的腦袋,囑咐道。
“是!水珠這就去請太子來!”
水珠乾脆利落地答應着,腦子裡卻轉了十八個彎,北國太子和小姐?聽說那北國太子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啊,應該不算辱沒了小姐,哼!這下也能狠狠打擊那狠毒的兩姐妹一番!
她一路匆匆,去了南宮族臨時設立的太子行宮,原貴客廳。還未到門口,遠遠的便看到有兩排身穿輕甲的衛兵現在門口,似挺拔的大樹一般一動不動。
“爾等何人?來此何事!”衛兵隊長髮現了水珠,厲聲喝問道。
“大人,奴婢是南宮族三小姐的貼身侍女水珠,煩請通報一下,三小姐請太子去月華居一聚。”
水珠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
那衛兵還沒說甚麼,兩個路過的婆子卻是捂着嘴笑起來,嘴裡嘲諷出聲:“喲,這族中竟然還有個三小姐?怎的我卻不知道啊!”
另一個也道:“那三小姐不是前兩日剛剛被皇子退婚了?莫非又想引太子做入幕之賓?哎呀呀心氣真不小啊!”
“也不看看她是誰!”……
水珠滿臉通紅,咬脣恨恨道:“你們兩個老東西嘴裡莫要不乾不淨!三小姐如今可是最尊貴的丹師!”
“可別逗了,水珠,瞎話不是這麼說的,她一個小破煉藥師要能成丹師,老孃的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那婆子哈哈大笑,一副不屑模樣。
“那你便擰了吧!”一個輕佻卻好聽的男聲在水珠的耳邊響起。
她嚇了一跳,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睜得大大的看着身旁突然出現的男人,他身材修長高挑,一身月色龍紋錦袍,無可挑剔的俊臉上一雙上挑的桃花眼,微微帶笑,極是惹眼。
兩排衛兵躬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原來他就是太子,水珠微微退後了一步。
那婆子卻已經嚇得全身抖如篩糠,她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想今日竟惹惱了太子,說不得那三小姐真與這太子有些瓜葛,瞬間
只覺得無比懊悔!
一時間沒有人動作,冷鋒揚眉厲聲道:“怎麼本太子還沒有權利處置一個南宮族的下人了?!以後你們記住,若對三小姐不敬,便是對我不敬!”
一羣人跪地直呼不敢,兩名衛兵將那個婆子押了便直接送向刑堂!
水珠膜拜地看着太子,只覺得他仿若天神降世,連頭髮絲都帶了光芒似的。
冷鋒又淡笑着看向一旁的水紅衣裙的侍女,他去月華居時卻並未見到過她,這女子身材單薄嬌小,一張小臉上嵌了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護主時一副倔強模樣,此時卻像只兔子一般巴巴盯着他看。
“你是何人?”
一句問話入耳,水珠才從北國太子的俊臉當中回過神來,結巴道:“殿,殿下!我是,阿不,奴婢是三小姐的侍女水珠,三小姐請太子月華居一聚。”
“本太子爲何不曾見過你?”
冷鋒斜睨着這隻紅兔子。
“奴婢前兩天正在養傷,所以未曾出來迎接太子。”
養傷?看來師傅那裡並不平靜啊,這麼只小兔子,養着玩玩挺好的,打死了多可惜啊,不知是誰下手,待他詢問師傅,定要警告那人一番!
“好,你前面帶路,我隨你去見你們小姐。”
……
水珠從來沒見到過這種太子,哦不,她從來沒見過太子,但是太子話這麼多真的正常嗎?
這一路上,從路邊的聚靈樹到鋪地的鵝卵石,太子已經詢問過一遍了,幾乎事無鉅細……難道太子從來沒見過?皇家是用靈珠(通古大陸的通用財物)鋪地的麼!
“小姐!太子殿下來了!奴婢這就退下了。”
水珠將太子帶到大廳,匆匆行禮便急忙退下了。
太子伸長了脖子看着這隻紅兔子瞬間沒了影,略有些惋惜。
“咳咳!”南宮月高聲咳了兩聲:“徒兒入座吧。”
她坐在主位,一襲銀紋繡百蝶度花裙流光溢彩,眉目精緻如畫,不似昨日的英姿颯爽,卻又多了些許的嬌柔婉轉。
冷鋒覺得心中有一萬張大旗都在呼呼啦啦搖着,爲她師傅吶喊助威:“師傅姿容當真是人間沒有天界第一啊!”
南宮月掩脣而笑,只道:“你不會平日也是這樣誇讚你母后吧?”
冷鋒一張俊臉僵了一瞬,還真是……
“你且坐,我有正事同你講,你先前拜託我爲你煉九轉丹,我不知你是做何用,但是九轉丹只有未修靈者可服用,這你可知?”
“冷鋒知曉。”
“但還有一事你大約不知,九轉丹性烈,若是體弱之人服用,很有可能沒有吸收便被丹內能量衝擊而死!”
這件事也是南宮月研究九轉丹丹方時所瞭解到,所以今日沒將這九轉丹直接給冷鋒,而是邀他來此一聚。
“怎會?!師傅,實不相瞞這九轉丹乃是我爲母后所尋,母后經脈纖弱,並非靈體,原本也很健康,我出生後,母后的身體便漸漸虛弱,而現在已臥牀不起!我已查出,母后應是中了慢性毒!九轉丹可解百毒啊,若它也不可,我真不知該如何了……”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冷鋒期盼的看着南宮月,心中只覺得這個比他還小的女子已如一點暗夜星辰一般。
“你回北國之後,每日爲你母后取晨間花露,十日後,將花露與九轉丹混合熬製,中和丹內火毒,熬製爲一盞茶些許,便直接服下,你母后的毒應當就差不多可解了。”
她說着將一個玉瓶放到了桌上,玉瓶內正是那五品九轉丹。
“你將此丹拿去,爲你母后解毒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