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馬車隊伍來到了妖魔山脈,可是在這妖魔山脈之中,他們只能選擇跟着一隻龍,徒步前行。
這妖魔山脈之中,空間裂縫數不勝數,若沒有強大的力量,在空間裂縫的暴流之中,那便只有一個死!
且,妖魔山脈的地裂亦是越來越多了,若墜入地裂,衆魔分食,還不如被這空間撕碎。
左右來想,都不想來此參加,故而,各國並未敢讓一國之君來此,只是派來了國中大臣,帶上厚禮,以表心意。
走了約有半個時辰,衆人感覺身上都微微冒汗了,眼前終於有一座宮殿恍然入眼,仿若這大雪中的奇景,衆人不由睜大了雙眼。
只見眼前這大殿,它俱是暗色琉璃瓦鋪頂,微微光線下,便覺得流光溢彩,古樸而又神秘。
而這宮殿佔地極廣,若比起皇城來,顯然要更勝一籌,他們如今能看到,但卻還離着它有一段距離。
再靠近一些,便注意到這門口有三人高的兩隻獸,此獸面目猙獰,身上佈滿了雪花,乍一看還以爲是石獸,待再細心一看,那獸卻霎那間睜開了雙眼,獸眸幽綠,讓兩個首輔大臣都不由得嚇得坐到了地上。
赤火龍瞥了一眼這人類,比他爪子尚大不了多少,且膽子如此之小,不由讓龍嗤之以鼻。
它纔不會在乎禮節是什麼東西呢!依舊不管不顧向殿內走着。
冷鋒卻拉住了水珠,擡頭向上望去,口中只道:“水珠,你看這牌匾……”
水珠一雙杏核眼微微閃着疑惑,擡頭看見這飛檐鋪雪,美麗至極,可是最讓她關注的,乃是那匾上的二字:月宮。
兩人不由對視一眼,眼中佈滿了激動之色,心中只道,她果然是在這裡吧……
如此一來,腳下亦是輕鬆了不少。
妖王宮殿中,房屋衆多,給人的卻是一種荒涼之感,空落落的宮殿,一眼望不到頭,卻沒有發現有一個人的蹤跡。
而前方的赤火龍帶路,去的竟不是那看起來最大的宮殿,而是直直的向着更偏遠的殿內走去。
幾個首輔大臣臉色不由變了變,一人不由問道:“這位……大人,怎的這妖王成婚不是在此處舉行嗎?”
他們心中多少帶着防備,在國中時便討論過,若這妖王殿下此次的目的並非是真正的迎親,而是要藉着這個機會打壓四國,那該如何?!
赤火龍乃是龍兄弟內排行第六,它腦袋比起龍八龍九來說,也算是好用多了。
但是,對於殿下挑了一個最破舊的雪殿來舉行這成婚儀式,亦實在是不太理解。
“妖王殿下親定,這處大殿不可使用,你等跟我來便是,莫要多話。”
他們若是問的在多一些,赤火龍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這宮殿甚是寬廣,又走了大約一刻鐘左右,他們尚且還好,在他們屁股後面擡着“重禮”的雜役,如今可都累的要死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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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妖王殿下的婚宴,帶的東西,自然不能差了,若是覺得心意不夠那該怎的?
便唯有這數量來湊了。
衆人氣喘吁吁地跟着這赤火龍行走着,終於,他停在了一個角落之中,轉身看向了衆人,咧了咧龍嘴,口中隆隆做響:“諸位,今日妖王殿下會在此處舉行大婚儀式,煩勞各位在此等候。”
說的時候,他不時的看向自己粗短的爪子,丹怪瞄了它一眼,他乃是頂級丹師,眼睛極爲好用,只一眼便看到,這赤火龍的爪子上竟有滿滿字跡。
不由撫額,如此幾句話,當真需要先做好草稿嗎?
赤火龍說完,也不等衆人說甚麼,便直接離開了,來的時候小步挪騰,走的時候卻跨馬生風,速度極爲可觀。
而瀾月緩緩走進了這月殿之中,她手中的飯菜還冒着淡淡的馨香,而這月殿之中,除了淡淡的晨光,竟都沒有點燃一點燈火,看起來甚是昏暗。
餐桌便就在這大殿的大廳之中,而這大廳兩邊均有一條延伸到後方的路,影影綽綽,卻讓人看不清晰了。
她一身紅色勁裝,走路甚是利索,沒幾步,便到了那寬大的餐桌面前,將手中的盤子直接便擱了上去。
微微的聲響,乃是盤子碰觸到這餐桌發出的,輕不可聞,而在這大殿之中,一雙眼睛卻緩緩睜開了。
他的眸比夜還要暗,此時卻微微閃了光亮,手中的白骨魂燈亦是彷彿燃起了火焰一般。
光芒比之他剛剛醒來之時,不知要大了幾倍。
她來了。
“你是何人!快將我放了!”
瀾月急得面色微紅,瞪着上方的流蘇帳子,她此時的處境極爲窘迫。
四肢大敞被束縛在了月殿內室的牀上,雖然身下極軟,那也解不了她如今的怒意!
方纔,她被人偷襲了!
這月殿如此之大,卻沒有半個人,讓她感覺極爲疑惑,而此時,她卻看到了一絲淡淡光亮,不由好奇地往內室湊了湊,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她便被一陣黑霧裹住,根本不容的她反抗,便被扔到了這裡!
且,讓她最爲奇怪的是,她的靈炎無法使用,靈力亦是發不出一絲!
而那人卻僅僅是綁着她,之後卻背對着她一言不發。
“你,不識得我?”
他口中淡淡,且轉過了身,長髮傾泄如同黑泉,菱角分明的臉上,有一雙夜一般的眸正注視着她。
在她昏迷的一段時間,墨隨早已用那一魄試過,這確實是月兒,只是,這一魄竟好似無法歸體一般,令人實在頭疼。
不過如今看來月兒失了一魄的後果,便是,前塵往事盡忘了。
瀾月自認爲也看過了不少男子,譬如她的哥哥,便是絕世容顏,可是看到這男人,她卻忍不住面色微微發紅,心中卻失落了起來。
……不,這個關頭犯什麼花癡呢!長的再好又有何用,性格惡劣依舊是完全抹滅!
瀾月惡狠狠只道:“哼!本小……本公子自然不識得你,你是哪顆蔥,不若報上名來聽聽!”
她本以爲這人會極其敗壞,卻沒有想到,他卻微微笑了起來,仿若一樹繁花綻放,瀾月的心中不由動了動,這簡直就是勾引!
“我名墨隨,不知你是何姓名?來此所爲何事?”
他依然注視着她,仿若在他的眼中,已盛不下第二人一般。
瀾月卻有些糾結了,這人若真想與她好好說話,那怎的非要綁着她!
不對……她如今不是男裝嗎?有喉結沒胸,這人是個斷袖!
“本公子不是斷袖,你莫要想多了。”
她挑眉看着他,心中卻帶着微微可惜,若她當真是“公子”,那倒真不介意與他斷袖一番了……可是,不管如何僞裝,她終歸是個“姑娘”。
“哦?”
墨隨微微挑眉,高大的身形卻壓了下來,在瀾月耳邊緩緩只道:“若不是,你這小賊爲何心跳如此之快?”
瀾月只覺得他的氣息撲來,陌生卻又極爲熟悉,她能感覺胸前被他的手臂碰觸了一下,心中緊張地不行。
哥哥做的這衣服,只能在看上去的時候有效果,他若將手放上去,簡直不堪設想……
“我……我有心疾,你離我遠一些!”
瀾月不由結巴了起來,她如今處於弱勢一方,連氣場都不由小了很多。
“再說了,我可不是什麼小賊!你莫要污人清白!”
“不是小賊,你怎會出現在此地?這月殿乃是宮中禁地。”
墨隨隨口胡扯着,不過,月殿之中唯有他一人出入,距離禁地也沒多少距離了。
“哈?”
瀾月如今不由懷疑起自己的智商了,送個菜她還能準確利落地選擇一個禁地,那也是沒誰了!
“我不過是這宮中新請來的一個雜役……不知道路走錯了而已。”
她眼珠轉啊轉地,腦中迅速爲自己圓謊,瀲灩水眸一如以往一般,似一隻偷嘴的小狐狸。
“本王並不記得,曾請過人類雜役。”
他勾着脣,繼續拆穿她。
瀾月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不由咬了咬牙,這人竟然就是妖王?!
“……走錯便是走錯了,你想如何?!”
索性破罐子破摔,瀾月一閉眼豁出去了。
那妖王微微笑了起來,口中只道:“你今日幫本王一個小忙,本王可不計較你此次潛入禁地之舉。”
墨隨知曉她如今不記得他,心中雖失落,卻亦釋然了許多,他們,可以慢慢來。
幫他一個小忙?堂堂的妖王殿下有甚麼需要她幫忙的……
瀾月皺着眉,口中只道:“你且說來聽聽。”
墨隨勾着脣,心中的想法自不會明白講出來,只道:“只需要你陪我去個地方而已,你若不答應,那便算了……”
他頓了頓,轉身對着外面喊道:“龍大,將此人關押到地牢……”
“我同意!”
瀾月張口便截斷了他的話,開玩笑,她若在這裡被關到地牢,那豈不是完全沒甚麼機會再出去這地方了?!
皚皚白雪之中,昏暗的月殿之內,妖王殿下看着牀上的一抹亮色,緩緩笑了起來。
今日的婚禮,如今便可以開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