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側目,但見她身後跟着文璟,所見之人便也能避則避,不敢上前詢問。
直到西小院。
兩名內侍攔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雲微瀾不耐煩地一揮手中托盤。
內侍連忙縮回手,但仍然齊齊擋住院門,向她身後道:“王爺,長公主說了,除了皇上皇后,誰也不準進這院子,你們這樣闖進去,怕是不妥吧?”
“不妥?”雲微瀾冷笑一聲,揚高手中托盤,“你們若再攔着,等到腦袋開花,恐怕真要不妥了。”
內侍心中一怯,但仍壯着膽子看着文璟,“王爺,長公主若是怪罪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文璟淡淡打斷,“長公主若怪罪,由本王擔當。”
內侍一滯,互看一眼,又看了眼懸在頭頂的托盤,咬牙道:“雲大人這般莽撞行事,王爺難道都不管一管嗎?”
“雲大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本王不必管。”
“……王爺,您……”
“囉嗦!”雲微瀾冷喝一聲,驟然揮動手中托盤。
“呼——”托盤呼嘯而下,直直落向兩人頭頂,如挾了風火雷電。
兩名內侍齊齊變色,急忙分別往兩邊撲倒,托盤從耳邊險險擦過,駭得他們連滾帶爬躲開好遠,再也不敢加以阻攔。
木質托盤厚實有分量,若是砸在腦袋上,腦袋開花絕對不是玩笑。
雲微瀾看也不看,提着托盤踏入西小院。
“留在這裡不許動,若是敢驚動他人,本王絕不輕饒。”
淡淡的語聲,讓兩名內侍的腳釘在原地,再也不敢偷偷跑去附近院子稟報。
院子精巧,卻是不大,不出幾步路就到了院中,守到廊下的幾名宮婢一看到面色冷然的雲微瀾與她身後的文璟,頓時一驚,急步下了臺階上前行禮。
“見過王爺。”
文璟淡淡看她們一眼,沒有說話。
未允許起身,宮婢們自不敢自行站起,只能保持着行禮的姿勢曲身半蹲,不多時便雙腿痠疼得站不住,可再難受也得忍着,誰也不敢出聲。
若是安平王獨自前來,她們早就迫不及待地進去稟報,可眼下,卻是和雲微瀾一起來……
她們的視線偷偷掃向那個托盤,上面早已不再滴水,但湯汁還未全然乾透,大片泛着油光的水漬,零星的碎瓷細片,無不在告訴她們,雲微瀾此時過來,絕不是爲了歸還托盤那麼簡單。
“王爺……”終究是堅持不住,有宮婢硬着頭皮出聲,“王爺可是來見長公主?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誰是白露?”雲微瀾驀地開口。
幾名宮婢皆是心頭一跳。
發生在西苑的事情她們早已知曉,如今聽她指名白露,便是今日這事善罷不了。
一名身着白裙的宮婢正從房內走出,聽到這話雙手一顫,端着的盤子一斜,一個金邊細瓷碗頓時滑落,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雲微瀾眼一擡,對上那名宮婢,只一眼,便道:“你就是白露。”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白露臉一白,轉身就要往回走,裡面卻又走出一人,對她張嘴呵道:“怎麼做事的,連個碗都端不好!”
白露躬着身子,頭幾乎埋進了脖子裡,一句話都不敢說。
而這時,白煙才察覺到情形有些不對,擡眼往外看來,正與雲微瀾的目光對上。
心裡一咯噔,她下意識要做的動作竟也是往回走,可還未轉身,她便明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這事要是沒有個結果,這尊瘟神絕不可能離開。
定了定心神,白煙轉而往裡道:“長公主,王爺和雲大人來了。”
大魏王爺不止一個,但能和“雲大人”連在一起說的,除了文璟,不會再有其他人選。
慕容丹拭脣的動作一頓,緩緩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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