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卻丁點聲音都沒有。
獨眼擡手就一巴掌呼扇過去，打在塌鼻腦袋上，“哪來的鬼叫！哪來的鬼叫！你要是怕了就趕緊滾，盡壞老子好事！”
“想要留下，你就排最後一個。”癩子也不快。
塌鼻心裡委屈，卻不敢再多嘴，他也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要不怎麼叫了一聲就沒了？
獨眼的心思已轉回地上的女子身上，褲子才脫一半就淫笑一聲撲了上去，“美人兒，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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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枕香鋪，菸絲嫋嫋，寬敞溫暖的車廂內，處處金蓮浮動，奢華迷麗。
慕容丹姿態優雅側臥於軟榻，輕撫過描繪了金蓮的指甲，笑意盎然。
用不了多久，旁邊那堵牆外便會響起撕心裂肺的慘叫，還有什麼能比那叫聲更美妙？
得罪了她，於她不敬的人，總該付出沉重的代價，才能明白，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有些話也不是隨口就能說的。
白煙不敢看她，數次望向車簾，眼中流露出幾絲焦灼。
“公主，天色已經黑了。”幾經忐忑，她屏着聲息道，“您身體貴重，外面天寒地凍的，仔細着涼，不如早些回宮吧。”
“不急。”慕容丹心情愉悅，難得和顏悅色，“戲還沒開鑼，哪有回去的道理。待會兒，本宮請你聽出戲，你耐心等着就是了。”
白煙不由攥緊手心，應了聲“是”。
她知道慕容丹讓她聽的是什麼戲，也有心勸阻，可這件事，慕容丹是直接命外面的人去辦的，提都未跟她提起，她無意中得知，卻只能當作不知道。
一旦提了，慕容丹便會懷疑她的忠心，而她又知道那麼多秘密，爲了讓一個不忠心的人永遠保守秘密，最保險的，就是死。
慕容丹會讓她死。
所以，她只能任由外面的事發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
“嗚——”一聲低低的嗚咽不知從何處傳來，在這寂靜無聲裡尤其明顯，白煙心頭一跳，突然掀起車簾往外看去。
外面一團漆黑，只了馬車裡透出的光，什麼都看不見。
“快把簾子放下。”冷風倏爾竄入，遍體透寒，慕容丹立即擰起眉頭低喝。
“公主恕罪。”白煙驚醒，連忙放下厚重車簾，心跳得有些急，“奴婢只是擔心……”q1q0
“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是風聲。再說了，外頭都有人守着，還怕有人來害你不成。”慕容丹裹了裹身上的長毛毯子，有些不悅。
白煙不敢再說話。
“嗚——”不過片刻，嗚咽聲再次響起。
白煙驚得幾乎站起，不知爲何，心頭怦怦直跳，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慕容丹也微微皺眉。
這聲音不太像風聲，倒像是有人在哭，但這哭泣聲分明壓得很低，怎麼就像在耳邊。
這些酒囊飯袋，越發不會辦事了，居然也不把閒雜人等清理乾淨。
當第三聲嗚咽響起的時候，慕容丹有些沉不住氣了，“你出去跟他們說一聲，若是再讓本宮聽到這些烏七八糟的聲音，他們的腦袋也就不要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