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的戰役,在浩瀚的冰雪和漫天雷霆中拉開帷幕。
彷彿預示着,和魔神的最後一戰打響。
一夜之間。
中域、西域震動。
東域淪爲魔窟,卻被葉瀾衣一把火給燒了個七七八八。
北域被人偷襲,卻引來雲臺天池重新入世。
更令人沒想到的是,那些無惡不作的盜寇,在這時,卻成爲那些曾經恨他們入骨的勢力同盟。
而混戰之中。
一位彪悍的大帝,悄無聲息地誕生。
少年隻身追蹤天魔萬里,最終,在天魔消失於虛空,躲藏進九幽煞氣空間後,纔不甘地折返。
總有一天,他會將對方找出來。
就算是兄長的身體,也不會留給魔物糟蹋!
而就在那場戰役結束的第二天,來自各個地域、各個勢力的代表,重匯雲臺天池。
往日榮光雖不在。
這個立於雪山之巔的遺世之地,卻是再好不過的,結盟地點。
神族主動退讓出領頭的位置。
相比於神主竟然入魔,如何解決九幽煞氣隨時失控的難題,同樣的令人頭痛。
所幸,他們還有可期盼的人。
再沒有誰比神皇來當盟主更好的了。
而曾經的聯盟,也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們居然會主要邀請那個被他們圍攻之人,前來領導他們。
可惜,他們期盼的人,一直都沒有到來。
葉瀾衣接過盟主的誓約,而後就匆匆回到放逐之地。
她快氣瘋了!
有人能再無恥一點嗎?
難怪這麼輕而易舉就將她放去了東域。
原來他也是想偷溜!
拿着半塊神格就跑去找魔神,他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阿欠!”
被自個媳婦憤怒咒罵的美人揉揉鼻子,默默地想着。
定然是自個媳婦,又想念自己了!
這麼一想,他的心情驟然愉悅,連脣角也忍不住逸出淡淡的笑意。
“這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清冷的聲音,從盤膝而坐的白衣人口中發出。
美人的脣角揚得更高了。
“爲什麼笑不出來?反正渡劫的也不是我。被困住的,也不是我。”
他環視了一圈,有些嫌棄地看着腳下的一片砂礫。
挑揀了半天,才終於挑了一個看起來似乎乾淨點的地方坐下。
彷彿,他們兩人是跑到這片荒原上來聊天度假的。
而事實上,這裡以前,也並不是荒原。
連綿的丘壑,早在萬丈雷霆之下,被轟成了齏粉。
若是再來幾道,只怕連這樣一片平整的地面都找不到了。
然而,他卻知道,天劫還沒結束。
他從來就沒打算,讓魔神安然度完天劫。
就算找到神格又如何?
在他成功晉升之前,這傢伙只怕已攪動天下大亂了吧!
“你殺不了我。就算藉助雷劫之力也不行。”
白衣人冷然道。
“我沒打算殺你。”
某個美人卻輕輕一笑。
殺不了這抹惡念,他就不會去殺他。
若非無力迴天的地步,他不願,讓梵清弦給這尊魔陪葬。
哪怕,這個魔頭口口聲聲說,他想救的人早就被自己吞噬了。
Www ☢tt kan ☢c o 可是他不相信。
和自己從百萬年前,走到現在的釋天神皇,不是那麼容易被消滅的人。
以一抹殘魂,最終將其餘兩魂壓制吸收的梵清弦,也不是那麼輕易就會妥協的人。
天際忽地拉開一道豁口。
沒有雷音、沒有紫電。
平靜地讓人根本想不到天劫即將降臨。
但白衣人臉上的表情卻一瞬間緊繃。
“你要呆在這裡,陪我一起扛雷劫麼?”
他斜斜睨向旁邊悠閒的紫發美人。
那人是突然出現的。
出現的時候,他剛剛捱過一重天劫。
否則,不會被他那麼容易就將這片空間的禁制給破了。
可就算如此,他想趁機斬殺自己也無可能!
神格之力猶如堅不可摧的盾牆,就算擋不住天道的雷霆震怒,擋住這個男子也夠了。
可那人卻沒有任何攻擊的動作,走到他旁邊坐下。
彷彿真的打算看他渡劫一般。
“放心,我一點也不想看你被天劫劈死。畢竟這身體還是阿清的。”
美人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
魔神冷哼一聲,全身力量凝練一處。
兩股力量轟地撞擊在一起,在肉眼還沒捕捉到軌跡的剎那,一蓬紫光就已從兩者相撞的地方散開,驀地在半空形成一片紫色的蒼穹!
不對勁!
無形之雷,將所有的能量凝聚在爆發的剎那。
恐怖的力量,不該這麼容易就被他打散了!
瞬間,白衣男子明白了什麼,驀地扭頭看向施施然仰頭看戲的美人。
美人漫不經心地一笑,仿若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可白衣男子卻迅速發現了這片空間的不對勁。
雷霆的力量,並沒有消失。
反而形成了一個囚籠,將整個空間密密實實地封鎖。
轟然一拳擊出,赫然一片紫光閃爍,和金色符文遊走在漆黑的蒼穹上,帶着浩瀚不可抵擋的力量。
“你竟用天劫之力,在這片空間設下了一片困陣?”
白衣男子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特麼他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將他自己也困在裡面嗎?
還是,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
“你瘋了。”
最終,魔神只是咬牙切齒地吐出了這樣三個字。
美人純當是恭維,仰頭出神地看着重新歸於靜謐的天空。
其實不是什麼很難抉擇的決定。
既然暫時打不過,也無法逆轉天劫之勢。
那就,將他困住吧。
困到九幽煞氣被自個媳婦完全解決掉。
再解決這尊魔,豈不是容易許多。
至於共歸於盡,同生共死什麼的。
誰有那閒心?
他若是不在了,自家寶貝女兒就要被臭小子拐走了!
這絕壁不能忍!
而唯一,讓個算計好一切的人頭疼的是。
等媳婦知道了,他該怎麼面對媳婦的雷霆之怒?
某人設想得很好。
只是,世事往往難料。
譬如,他以爲媳婦發現自己欺騙了她,應該在很久以後了。
卻不知,她正在趕來的路上。
而更令所有人都沒料到的是,那個被自個爹孃留在放逐之地的小女嬰,忽地眨巴着眼睛看向了弦月山脈的方向。
一抹瑩白的光芒,從這片沒有人能踏足之地,緩緩地散開,透着夢幻又神秘的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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