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停在陌風臨掌心的那塊晶核之上。
魔鯤的身軀雖大,但是它的晶核卻也不過男子巴掌大小。
只是這塊流轉着暗紅色光芒的晶核中散發出令人不舒服的陰煞氣息。
“嗯。鑲嵌到你的魅影蟬翼上。鯤是水屬性,正好適合。”男子輕輕笑了笑,話鋒一轉。
“但是現在還不行。這裡面的九幽煞氣太重了,我要先想辦法將它淨化了再給你。”
“九幽煞氣是什麼?”葉瀾衣好奇詢問。
看着那雙探究的眼神,陌風臨有些無奈。
“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少女的腦袋。
自家媳婦的求知慾望似乎旺盛得有些過頭,這讓他壓力略大。
很害怕因爲她過於茂盛的好奇心而陷入危險的境地裡面。
不過,她從來都是什麼不怕的性子,和自己倒真的很像呢。
葉瀾衣突然發現陌風臨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溫柔得她的耳廓都忍不住悄悄紅了起來。
“風臨。”梵清弦忽地開口,聲音帶了幾分鎮重,“我怎麼感覺不到你手中晶核上的九幽煞氣了。”
陌風臨一怔,看向自己的手心。
溫柔含笑的臉瞬間僵住,握着魔鯤晶核的手也忍不住微微一顫。
葉瀾衣抱住他的手,眼睛也瞪大了。
在陌風臨的手上,是一塊晶瑩剔透的淺藍色晶核,散發出令人舒適的水屬性靈力。
而盤旋其中的九幽煞氣一瞬間消失無蹤。
不,並不能說完全消失了。
葉瀾衣看過去的時候,還能看見最後一抹暗紅色的氣息正好消失在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掌中。
少女震驚地看着面前彷彿石化住的男子,忽地將那塊晶核拿走,拽着他的手掌翻來覆去地看來看去,彷彿想要找出無聲無息就遁入他體內的邪惡氣息。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少女脫口而出。
梵清弦似乎猜到了什麼,琉璃眼瞳裡面也盈滿了驚訝。
“不用看了。原以爲將這些東西除掉要花點功夫。沒想到最近力量恢復,倒比想象中容易。”男子很快恢復正常,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然而,熟悉他的兩個人都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笑意。
“真的沒事的。”看見葉瀾衣擔憂的眼神,陌風臨揉了揉她的腦袋,解釋起來。
“我的本體屬性是雷,陰煞之氣最害怕的一種靈力,所以它們都被我消滅掉了。”
聽了陌風臨的解釋,葉瀾衣卻覺得自己心中還是莫名不安。
不過她的注意力還是成功給帶走了,“你是說,本體屬性還有雷屬性?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是變異屬性,很少見。但是,你見過的。”男子微微一笑,“澹臺明月就是雷屬性。而且,他的雷屬性纔是主屬性,比他的火屬性要厲害很多。”
“什麼!”葉瀾衣徹底震驚了,沒好氣道:“這小子隱藏得好深。”
“變異屬性一共有五種,分別是暗、雷、風、冰和光。”男子索性一次性說完,充分滿足自家娘子的好奇心。
“比如阿清就是風和冰屬性。”陌風臨看了看梵清弦,直接拋出了實例。
葉瀾衣瞬間覺得自己又開啓了一扇新的大門,興致勃勃地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
“我沒有屬性,是不是也可以使用變異屬性的力量?”
“理論上可以,但等你修爲再高一些再嘗試吧。”陌風臨牽起她的手,帶着她慢慢朝前走去。
梵清弦和被丟下的河絡書院一行人:“..”
似乎覺得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好友指望不上了,白衣男子含笑看向了舒子衿。
“勞駕,把旁邊這幾個人幫我擡走?”
冰原上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那樣慘烈的一夜爭鬥。
而魔鯤龐大的身軀卻一直朝着仿若沒有盡頭的深淵之中沉了下去。
也不知它沉了多久,忽地碰上了什麼東西,立刻激起一串漣漪。
一片金色的波光閃過,那具龐大的身軀竟在一瞬間悄無聲息地融化。
波光在深淵中快速蔓延着,匯聚成一張金燦燦的網,將深淵密密實實地壓制住。
而在剛剛戰鬥的地方,卻有一根金線斷裂,一雙猩紅的眼瞳忽地在這個殘缺的角落浮現,死死地凝視着遙遠冰原上離去的一行人。
陌風臨忽地停住腳步,似有所查地看向剛剛離開的方向。
而那雙血瞳卻已沉入地底,只將那抹紫色的身影深深地烙印了下來。
“怎麼了?”葉瀾衣回頭。
“沒事。”陌風臨繼續牽起自家娘子,卻被葉瀾衣掙脫開了。
少女若有所思地道,“你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男子僵住。
他這是被趕了?被嫌棄了?
瞬間,那雙漂亮的眼眸中就閃過了危險加威脅的暗芒。
葉瀾衣笑嘻嘻地勾勾手,讓他將腦袋湊過來,大咧咧地在他的額間獎勵了一個吻,然後揮舞着手臂趕着這個立刻得寸進尺纏過來的美女蛇。
“我還在比賽,你先回去吧。等我將其他參賽隊伍都收拾了就出去。清弦,你快來將他拖走。”
梵清弦輕笑着上前,居然真的一把拉住陌風臨。
簡直是一萬點會心傷害!
男子幽幽地回眸,“阿清,咱倆這麼多年的友誼,你居然聽她的。”
白衣男子笑得很淡定,“正是因爲這麼多年的友誼,我纔要將你拖走,避免你等會被葉姑娘家暴。”
“家暴?這詞你從哪兒聽來的?”
“自然是葉姑娘教的。”
“..”
終於趕走了某個死皮賴臉的難纏傢伙,葉瀾衣的腳步輕快了許多,一分鐘秒變暴力大姐大。
看見那襲英姿颯爽的身影,站在礦坑門口望眼欲穿的一羣東宸院弟子毫不猶豫集體撲了過來。
葉瀾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納蘭拓直接一把抓住,然後,拋上了天。
少女在半空一個掠身,輕盈地落到了一旁,挑起劍眉笑盈盈地看着納蘭拓。
“喂,你是骨頭癢了想和我打架麼?”
納蘭拓哈哈一笑,“瀾衣,你的速度又快了,還打算來個歡迎儀式呢。”
看着那張堪比哈士奇的蠢萌笑臉,葉瀾衣突然有點後悔在哄騙他做拉拉隊的時候教了他將人拋到空中的慶祝方式。
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