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落下,不光這邊等待着比賽開始的少年少女們紛紛僵硬,連那邊豎着耳朵在聽這邊動靜的一些長輩們也紛紛噴茶。
神宵大帝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淡定地呵呵笑道,“哎呀,我徒弟這閨女就是心直口快......”
一旁,浮屠山莊的莊主立刻就臉黑了。
然而,神宵大帝不但是一臉寵溺包容,還噎得人完全無法反駁。
什麼叫做心直口快?
這就是說,其實他覺得葉瀾衣說的都是事實咯......
似乎,好像自家堂妹穿得是有些不那麼端莊。
回想了一下,浮屠山莊的莊主更加一句話都沒得說。
而這位當事人其實並不在場。
她正穿着快掉到肚子上的裙子,尋找葉修闌的蹤跡......
至於她那個被嗆聲的侄女,已經氣得眼睛發紅,狠狠跺腳跑了回去。
葉瀾衣嘴角含笑,卻在默默磨牙。
自家老爹長得太帥,其實也很招桃花啊!
別說九重天域上大齡未嫁的女青年大把大把的,就是那些小姑娘,也有大把喜歡葉修闌這種高冷成熟範的。
自從踏進雲臺天池,偷偷摸摸往她爹身上掃的目光就沒斷過!
然而,大多數人都被這位半帝生人勿進的氣場嚇住,還有一些看見他有這麼大的女兒也歇了心思。
唯有浮屠山莊這個靈清長老,那是逮着機會就往自家爹面前湊!
還特意穿得很暴露,就差在腦門印上,想勾引他幾個大字了!
葉瀾衣雖然不知道她孃親究竟在哪裡,但畢竟還在世呢!
這些想撲上來當她後孃的,有多少滾遠多少!
白凜默默擦了把汗。
還是小師妹彪悍,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讓一個不要臉纏着他師尊的女人幾乎身敗名裂了。
然而,他和葉瀾衣,都低估了某個一心想撲倒葉修闌這尊高冷男神的女人臉皮厚度。
不過現在,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即將到來的比試所吸引。
爲了營造神秘感,花海被一片濃霧籠罩,直到此時才呈現出真實的面貌。
葉瀾衣瞬間忘了呼吸。
好美!
紫色的浪潮來回搖曳,和半空青紫的極光相互輝映,
隨着距離的推進,鮮豔的色澤慢慢褪淡,化爲縹色、天青,最後融入潔白的積雪之中。
“師妹?”
忠心履行着師尊要求,寸步不離自個師妹的白凜低聲提醒了一句。
其他人早就遁入了花海之中了。
而葉瀾衣卻一直在發呆,旁的幽煌、澹臺明月和納蘭拓三隻正在互相打鬥,儼然忘了他們其實在比賽的模樣。
“不着急。”
葉瀾衣看着不時晃動的花叢,勾脣一笑。
“沒錯。反正他們打不過我們。待會他們找到了,我們去搶就行了。”
被幽煌和澹臺明月按在地上欺負的納蘭拓理直氣壯地嚷了一嗓子。
單純的小天使白凜:“......”
你們現在代表的是九霄神兵閣的臉面!求不要這麼土匪!
葉瀾衣也哭笑不得。
似乎當年那個無比正直的單純少年納蘭拓,已經被她給帶歪了。
她不着急是因爲以她強大的魂力,已經鎖定了大部分琉璃娑婆花的位置。
其中有些位置異常險峻,以那些少年的修爲,也許只有樂容等寥寥幾人纔有本事發現和採摘到。
他們的時間很充分。
不過,看白凜這麼着急,葉瀾衣還是瞥了瞥旁邊打鬥的三隻。
“你們的目標,不會僅僅是獲取前十吧?”
“我們是要爭奪前三的!”
三人異口同聲。
“那就,一會見。”
葉瀾衣燦爛一笑,唰地沒了影子。
這麼快?
白凜愣了一秒,大呼小叫地跟了上去,“師妹、等等我啊!”
澹臺明月忍不住扶額,“觀瀾閣主也太小心,以瀾衣姐的速度,她方圓幾百裡都沒雄性生物能追上......”
幽煌冰藍色的眼瞳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
其實,某隻狐狸看見陌風臨吃癟,以及所有雄性生物都被葉修闌遠遠攔下,還是挺暗搓搓開心的。
作爲弟弟,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接近葉瀾衣而不會被葉修闌修理。
這麼想想,某個姐控頓時心滿意足。
“走了!”
幽煌仰首挺胸擺了擺手。
而身後,澹臺明月興奮地壓低了聲音對納蘭拓道,“看!他的耳朵又露出來了!好想摸一摸......”
豎在幽煌頭頂那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立刻抖了抖。
少年鬱悶地狠狠將它們按了回去。
一激動高興神馬的,就不自覺露出耳朵、尾巴這種事兒,簡直煩死了!
到底什麼時候,他才能和華胤一樣隨心所欲控制身體,不被過於強大的神獸血脈控制着變爲本體?
而某個被他念叨的白孔雀,正打架打得無比爽快,直讓一羣世家子弟紛紛哀嚎爲什麼雲弛大帝要將這麼一個暴力的天妖族人也請來!
打到最後,已經無人願意和他打。
於是,他又找上了正在苦思冥想怎麼對付岳父大人的陌風臨。
看見他托腮皺眉的模樣,華胤笑得很開懷。
“我就說我和小葉兒纔是宿世姻緣,你看,你連她父親一關都過不了......”
“轟”地一聲,華胤面前的石桌碎成了兩半。
“要打架趕緊打!別廢話!”
美人氣得豎起好看的眉毛。
“排隊。”
悠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梵清弦將手中抱着的酒壺放下,慢條斯理取出瓊瑤雪鳳琴,衝着華胤挑眉道。
“我還沒和他切磋呢,你先一邊等着。”
紫袍美人:“......”
腫麼有種大家排隊等着欺負他的錯覺。
“今年的娑婆花會,似乎比往常都熱鬧呢。”
雲弛大帝笑着朝旁邊瞥了一眼,笑眯眯拈起一枚白子放在棋盤上,然後以袖捂嘴,輕輕咳嗽了兩聲。
和他對弈的星羅宮長老關切道,“大帝的傷勢還未好嗎?”
“不礙事、不礙事。”
雲弛大帝一點也不在意,“養個幾天就好了。哎呀清兒這孩子,我讓他拿娑婆花酒,他光顧着玩了,居然將酒放着就跑了?”
語氣雖然責備,更多的卻是寵溺。
星羅宮長老立刻笑道,“說起來,這娑婆花五百年一開。這酒還是上次開花時大帝所釀吧。那可是九重天域上獨一無二的美酒啊。”
“呵,什麼美酒,你們不嫌棄就好。”
雲弛大帝說着,招呼童子將梵清弦留在桌上的酒直接分掉。
角落裡,陪着陌秋鸞的古蕭然接過酒盞,忽地眼神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