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種不認識的生靈還可以毫不猶豫下狠手。
可是遇上自己的同族,就根本沒辦法下手。
這也是爲什麼釋天一行會讓他們衝來這裡的原因。
白衣翩躚的男子懸浮在空中,被一股微風託着疾馳。
指尖的琴絃撥動不停,試圖用琴音將他們制服。
可惜,卻收效甚微弱。
“不要靠近他們!”
釋天已經發現媧皇一行,急忙出聲示警。
媧皇手腕一抖,抖出一條光華璀璨的長練,狠狠朝着他們抽去。
她是罕見的光屬性,對付起這些被黑暗侵蝕的族人有着天然的優勢。
然而,還沒等她的長練抽上去,這些人身上的黑暗氣息已經開始崩塌消散。
夜修突覺手心一空。
被本能激發而開始淨化的某棵草終於在劇烈的力量消耗下化爲了本體。
看着掌心呆滯的金色葉片,某人不動聲色地將她藏進了袖子裡面。
這邊的動靜,根本沒有被一心觀察同族的那些神族發現。
等發現那些被黑暗侵蝕的同胞倒地,他們纔回過神來。
“怎麼消失了?”
媧皇和釋天互相對視,齊齊震驚。
兩人知曉對方的實力,知道絕不可能是對方讓這股纏繞住他們的黑暗氣息消失。
釋天看向一旁看似在看戲的紫發男子。
這裡唯一實力比他們強悍的,只有這個人了。
媧皇微微蹙眉。
剛剛被他抱着的女孩去哪裡了?
心中的懷疑只出現了一瞬,就被夜修的一句話吸引走了注意力。
“神格可以驅除任何負面的氣息。”
雖然影響這些人的負面氣息實際上對他而言是大補的東西。
就算因爲出身邪惡之地,而在無意獲取神格後差點被雷劈死。
可是他得到神格傳承後卻知道,每個世界都有神格。
得神格者,可以獲取該世界的掌控權。
他得到的神格,就是從一個破碎的世界流落出來的。
可是太虛大世界,明顯還是一個非常年輕和蓬勃的世界。
他在這裡呆了這麼久,也沒覺察出神格之間的互相牽引。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人擁有神格!
相對於那些追殺過他的古生靈,曾經並肩作戰過的釋天讓他更願意親近一點。
所以,本着轉移注意力不讓某棵草暴露的目的,他就果斷將神格透露給了面前兩人。
沒想到,媧皇首先嘆息了一聲。
“我們尋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神格的下落。”
她和釋天,是神族中力量最強大的兩名。
在很久之前,她就發現自己的力量被限制住了。
想要更近一步,必須獲得外界的某種力量支持。
在和神族最年長的長者交流後知道了神格的傳說。
擁有神格,掌控這片世界,也許就能讓族人不再受到古生靈族的欺壓了吧?
懷抱着這樣的目的,她和釋天幾乎踏遍了能踏足的所有地方,可是完全得不到有關神格的任何信息!
“你們要去問柱子呀,它什麼都知道!”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讓釋天和媧皇紛紛一驚。
“誰!”
夜修的臉黑了,默默在袖子裡面將某棵草的葉尖掐住,暗自傳音,“不許說話!”
一棵會說話,還能療傷和讓這些失去知覺之人恢復理智的草有多值錢,簡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他發現自己一想到有人想來對這棵草不利,就有種很想殺人的衝動。
沉浸在自己馬甲掉了沮喪中的某棵草聽見自己收藏品的威脅,默默地老實住口。
生命之葉的傳音,只有魂力強大到媧皇釋天這種級別才能聽見。
在其他神族茫然的時候,媧皇卻已經冷靜下來了。
柱子?
天柱?
傳說天柱擎天立地,支撐着他們所在的世界。
如果這是天地初開就存在的東西,確實可能什麼都知道!
可是天柱在哪裡?
有傳言說天地盡頭有個地方叫做歸墟。
可是沒有人知道歸墟在哪裡。
看着沉默不語的女子,夜修慢慢地轉身離開。
他已經告知了神格擁有的力量。
至於能不能找到神格,這是他插不了手也幫不了忙的。
每一枚神格的獲取都不容易。
非天命所歸或逆天之人不可能得到。
他毫不顧忌地直接當着一羣人的面跳進了懸崖之中。
看媧皇和釋天的神情,應該已經猜到他擁有神格,所以根本不必要避諱什麼。
其實夜修的肆無忌憚,還因爲他是一個沒有什麼善惡觀念的人。
極惡之地需要什麼善惡?
那裡只看實力。
只搏生存!
他跳下來是想看看被他丟下來的古生靈族究竟發生了什麼。
畢竟這是他看好不容易找到的居住地,卻突然多了別的變態怪物,讓他十分的不爽!
好濃郁的黑暗之力!
甚至比他上一次前來還要更加濃郁。
在常人到不了的地底深處,汲取了血腥、殺戮等黑暗之力的魔種正悄然蘊育着。
而那些被投入地底的古生靈族在黑暗氣息的激發下,開始互相殘忍廝殺。
新鮮的血肉,加速了魔種的形成,也讓戰鬥中的倖存者成爲被它控制的第一批奴僕。
現在的懸崖底部,只剩下殘缺的屍骨和乾涸已久的血跡。
它們隱藏在巨大山崖的角落,根本沒有被上次來探查的男子發現。
此時覺察到活人的氣息,魔種再度施放出蠱惑的氣息,卻很快發現,來人和它居然系出同源!
同樣從最邪肆的地方誕生!
甚至來自它同類中第一枚魔種誕生之地!
激動萬分地正準備和他打個招呼,卻有一股令它厭惡的浩瀚光明之力呼嘯而來,將它朝着地底深處壓去。
可惡!不甘心!
魔種咆哮着,想要衝破這股光明之力的壓制。
在夜修的感覺中,卻是那股蓬勃的黑暗之力突然退了下去。
真奇怪!
在懸崖下晃悠了半天,發現黑暗氣息越來越薄弱,夜修才準備離開。
這時候,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太安靜了!
以前某棵話嘮的草早就在他耳邊嘰嘰歪歪吵個不休了。
可現在卻已經很久都沒有一點動靜了。
難道因爲馬甲被扒掉心虛啦?
伸手將某棵草從袖子裡面掏出來,還未說話卻先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