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主。”
從門縫中看見來人,葉念微微一怔。
門外的高大男子卻爽朗一笑,“念念,論起輩分,你可喚我一聲堂伯。”
現任的葉家家主葉子申是葉修闌的堂兄。
若不是當年變故,葉修闌放棄繼承之位,現在的葉家家主也輪不上葉子申。
從第一次看見葉修闌收的這個義女起,葉子申就意識到,此女可以爲他所用,成爲讓葉修闌重新願意替葉家賣命的橋樑。
只是最近,似乎葉念和葉修闌的關係很有點問題。
葉念一直將這個花式討好自己的葉家堂伯當成軍師和顧問,當即將最近的事情吐露了一遍。
“不用擔心。”
聽了葉唸的話,葉子申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反而覺得葉念有些疑神疑鬼。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葉修闌的親生女兒就算沒死,也不可能出現在九重天域上。
因爲,當年那個女嬰分明被帶去了其他低級界面。
至於修煉到回來九重天域的事情,他壓根從心底覺得不相信。
如果從低級界面到高級界面那麼容易,九重天域上早就該人滿爲患了。
當然這些隱秘,葉子申不會告訴葉念。
“您說,父親的親生女兒真的死了嗎?”
如果沒死,有一天她回來,葉修闌這裡哪裡還有自己的位置?
這是葉念百般看葉瀾衣不順眼和防着她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哪怕是第二個和她自己相貌相似的人,她都不會允許出現。
就算不是親生女兒,萬一收爲義女,也要和自己爭寵。
“沒有死。”
葉子申森然一笑。
葉念驀地睜大眼睛。
“葉修闌以爲他的女兒已經死了。但其實並沒死。”
葉子申並不想和葉念多說當年的事情,只淡淡道,“他看見的那塊破碎魂牌,被人調換了。”
“誰換的?真的魂牌又在哪裡?”葉念緊張道。
她隱約意識到葉子申今日來找自己的目的。
“換魂牌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但真的魂牌,應該在月渺那裡。”
葉子申冷笑道。
葉念震驚地看着他。
怎麼會在瓊宵閣主那裡?
如果瓊宵閣主知道葉修闌的女兒沒死,爲什麼不告訴他?
葉子申卻只是神秘又不屑地一笑,讓葉念瞬間聯想到許多東西。
“所以,堂伯這次來告訴我這些,是想要我拿到那塊真的魂牌嗎?”
她定了定神道。
“魂牌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來搞定。”
葉子申看着葉念道,“你只要做好成爲葉修闌親生女兒的準備。以及,讓神宵大帝認可你就行了。”
“親生女兒?”
葉唸的呼吸急促起來。
雖然從葉子申來找自己時,她就隱約有了這種想法和念頭,但真的聽葉子申說出來,卻依舊覺得做夢一樣。
“你必須是葉修闌的親生女兒。”
葉子申意得志滿地一笑。
只有這樣,葉修闌纔會爲了他的這個女兒,替葉家做事。
“我會想辦法拿回魂牌,再將你的魂牌調換過去,借月渺的口讓葉修闌相信。”
葉子申淳淳教導道,“而你,則需要在神宵大帝的壽辰上好好表現。如果神宵大帝對你能有一個好印象,你在九霄神兵閣的地位就不可動搖了。”
“神宵大帝!”
葉念心中震動。
她來九霄神兵閣這麼久也沒見到過神宵大帝。
如果被大帝認可,以後還有誰敢再在她背後議論什麼!
看見葉念興奮的神色,葉子申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那我要怎麼做?”
葉念迫不及待道。
“給神宵大帝,送一份大的壽禮!”
葉念苦笑道,“我能有什麼禮物,是能讓一位大帝看上眼的?”
葉子申不贊同地搖搖頭,“就算是神宵大帝,也有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譬如,他那個被困在魍靈池底的大弟子。
“您是讓我找到可以修補空間之門的材料嗎?”
葉念心中震動。
神宵大帝苦苦尋覓不到的東西,她又能去哪裡找到。
“我已得到線索,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勇氣了。”
葉子申目光灼灼看向神情掙扎的少女。
葉念一咬牙,重重點頭。
聽着外面的動靜,葉子申又急匆匆叮囑了葉念幾句。
然而離開的時候,他卻依舊和葉修闌猝不及防地撞到。
男子清冷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就熟視無睹地別開。
“修闌,兄長可是特意來看你的,你就不能和兄長好好說幾句話嗎?”
“送客。”
葉修闌的迴應,只是冷冷兩個字。
若不是他,不是葉家那些人,自己的寶貝女兒怎麼會喪命.......
自己摯愛的女子怎麼會離自己而去......
留他們一條命,還是看在葉家先祖的份上......
葉修闌強忍心頭憤懣,甩手走向自己居住的地方——憶瀾軒。
觀瀾閣以前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神兵閣。
直接以九霄神兵閣之名命名的內閣,在三大內閣中的地位昭然若示。
只是這個曾被神宵大帝看好的下任繼承人,卻在自己的“女兒”死了以後,將居住的地方,都改爲了他當年替女兒取的名字。
而憶闌軒,則是除了葉修闌自己,不許任何人進入。
如果有人進入這裡,一定會嚇一大跳。
從門口開始,就堆砌着各種女孩的小東西。
一箱箱,從嬰兒到童年再到少女時代,應有盡有。
葉修闌冷冽的眉眼稍稍融化,溫柔地一件件拿起來,仔細地將不存在的灰塵擦去。
衛塵正默默看着自己師尊投影在窗紗上的剪影,就聽一道急匆匆的聲音傳來。
“你們怎麼走這麼快。”
看着帶着面具的少女,衛塵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
“哎呀,我忘了墨衣師妹你要來給師傅看傷。”
魍靈池的戰鬥一如既往的慘烈。
不過因爲有葉修闌的及時趕到,沒有讓那隻越界的龐大魍靈王傷到多少人。
不過,戰鬥中,葉修闌爲了保護一位弟子,胳膊不慎受傷。
葉瀾衣磨了半天衛塵,終於讓他答應帶自己來給他的師尊看看傷。
受傷的是自己父親,又是難得單獨接近他的機會,葉瀾衣幾乎是馬不停蹄趕了過來。
只是,衛塵看着閣樓,有些發愁。
“師尊又在悼念女兒了,這時候,恐怕不會見你了。”
葉瀾衣:“......”
她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