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穆笑吟吟看了他一眼,非常乾脆和理直氣壯地道,“現在想起來我是你小師叔了啊?你在太虛大陸把我耍得累死的時候怎麼想不起來?”
“這都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陌風臨露出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一手捏住自家小師叔的肩膀,不緊不慢地揉着。
紫穆懶洋洋眯起眼睛,享受着某人的“按摩”,再度喝了一口酒。
“你看我不是拿來醉仙釀給你賠罪了麼。”
陌風臨想了想,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那還有云弛大帝親手採制的霧凇毛尖,回頭也給小師叔拿一點?”
紫穆搖搖頭,“茶就算了,我還是比較喜歡雲臺天池的酒。可惜啊,雲弛大帝那個摳門的傢伙,每次上門都只許我喝三碗。”
陌風臨的嘴角微抽。
您老這三碗,可不比正常的碗。
那是特意定做的,加固了空間陣法的碗,一碗,足可以裝下他手中的十罈子酒了。
雲弛大帝還肯給他斟三碗,還是看在和老祖關係交好的面子上。
換了別人,只怕早就給列入不許踏入雲臺天池的黑名單了。
心中這麼想着,某人卻還是笑意不變地道,“回頭,我去幫小師叔討。討不來,就直接偷。”
這話理直氣壯得,讓紫穆都忍不住扶額。
陌風臨小時候因爲身體不好,需要用天池靈泉淬洗天脈,所以常年居住雲臺天池。
對雲臺天池,只怕比天衍聖城還要熟悉。
雲弛大帝藏酒的那些地方,早被他拐着梵清弦摸了個徹底。
大帝當他們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結果,整個九重天域,只怕也只有他敢這麼理直氣壯地上一個大帝的家中偷酒了。
“行,那我等你的酒。”有送上門的酒,紫穆絲毫不會客氣。
“那小師叔今晚放我出去?”陌風臨的眼睛一亮。
紫穆笑眯眯地點點霧鏡,“晚上給你多看一會。”
某人傻眼。
紫穆毫不愧疚地一揮手,將霧鏡一收,“諾,你的酒喝完了,我先收了。一壺酒,看一壺酒的時間。”
“小師叔!”陌風臨氣得咬牙。
紫穆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快去修煉!”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你小師叔我啊,師傅下的禁制,我也解不開。他老人家神出鬼沒這會子不曉得又竄去了哪裡,你就安心等着禁制到了時間自動解開吧!”
“馬上那些大勢力的人就要來了,我作爲城主,歡迎宴會總要出席的吧!等天地榜開始才能出去就來不及了!”陌風臨氣得有些鬱結。
紫穆看見他這個表情卻很開心。
自從這傢伙少年以後,幾乎就沒多少讓自己欺負的機會了。
反而經常給他耍,這讓他這個做小師叔的頗覺得沒面子。
難得看他氣急敗壞,心情真好。
這心情一好,紫穆驟然又生出了想收徒葉瀾衣的心情了。
想想他看見自家娘子變成自己長輩的表情,就覺得更爽了有木有!
不過,目前,這個不省心的人不能情緒激動,還是安撫下比較好。
紫穆毫無誠心地拍了拍這個已經比自己還高的男子,微笑道,“你放心,師傅考慮得很周道,已發了帖子說歡迎宴會定在比試開始的頭一天。宴會開始的時候,就是禁制打開的時候。”
陌風臨驟然有種前途無亮的感覺,陰測測瞪自己的小師叔一眼,“你這個萬年單身漢一定是嫉妒我!故意棒打鴛鴦!”
他簡直無比悲憤。
還以爲將葉瀾衣拐回來天衍聖城能形影不離地看見自家娘子,結果壓根就沒見上幾面。
且不說某人如何地鬱卒,重新聚首的一羣人卻在澹臺明月帶領而去的一間酒樓吃得很歡快。
“隨便吃!這是我哥名下的。”澹臺明月笑得很豪氣。
“友情贈送。”紅衣男子及時出現,手上託了一疊卡片。
“這是什麼?”納蘭拓好奇地拿起一張。
“白金貴賓卡。”葉瀾衣隨口應道。
這還是她給澹臺明鏡做的設計呢。
將貴賓卡分爲銅、銀、金、白金四個級別,根據消費額升級,等級越高優惠和特權越多。
“內部福利,全部是白金卡。”
澹臺明鏡笑眯眯地一張張頒發。
“拿着也消費不起啊。”苦逼窮鬼納蘭拓嘆氣。
澹臺明鏡旗下的產業,就沒有一個是走平價路線的。
紅衣男子笑彎了狐狸眼睛,目光盯着華胤和幽煌。
他的目標客戶自然不是納蘭拓,這小子不來蹭吃蹭喝就不錯了。
當然是有土豪潛質的天妖族小妖王和戰神了。
而在他髮卡的這會功夫,包廂外,他的得意下屬們也已經開始及時推銷起來。
早就有人對頂層包廂不斷送進去的各種食物感到好奇了。
要知道,裡面有很多東西,都是菜單上沒有的呢。
而澹臺明鏡,就是等着有人忍不住來問,然後順帶的推出自己貴賓會員制度。
讓這羣人白吃白喝了他那麼多好東西,不免費給他打個廣告還怎麼讓他這個奸商混下去?
“要是,你們都不用走了就好了。”酒過三巡,半醉的澹臺明月突然嘆氣。
他是最喜歡熱鬧的人,然而,贏無影還是要回去幽冥界,而幽煌,連記憶都沒恢復,也不可能離開天妖族。
藍瞳少年淺淺抿了口酒,神情有些悵然。
他雖然沒有記憶,卻一點也不反感面前這羣人。
想必,在他丟失的記憶裡面,和這些人真的很熟悉吧。
所以這個孤僻的少年纔會毫無抗拒地前來聚會。
至於他旁邊那個和梵清弦拼酒的白孔雀。
這完全是個自來熟加死皮賴臉要跟來的。
他很不服氣,很憋屈。
本來想在小葉兒的面前展現一下他強悍的恢復能力,結果,被梵清弦狠狠揍了一頓。
看着一臉血的苦逼青年,葉瀾衣一點不同情他。
這就是傷沒好完非要出來裝逼的後果!
所以,不服氣的華胤決定在拼酒上面,把梵清弦打敗!
“再來!”白孔雀雄糾糾氣昂昂地灌下一杯酒,然後毫無徵兆地“咚”地一聲倒下。
梵清弦放下杯子,清淺的眸光閃動了下,微微一笑。
“沒想到,能喝到最後的,居然是你啊。”
看起來最不像是會喝酒之人的梵清弦,反而是最堅挺的一個人。
而葉瀾衣看着一桌子的醉漢,頗苦惱怎麼把他們弄回去。
白衣青年笑了笑,突然站起來,走到她身側蹲下去,毫無徵兆地拉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