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所以纔要儘快把那個傻乎乎的二皇子救出來!”
葉瀾衣已經發現了,想要陌風臨心平氣和看自己身邊的異性順眼點,她就得不遺餘力加上兩句“抹黑”的話語。
然而,某個大神只是哼了一聲,擺明了死不鬆口的態度。
“美人兒,別皺眉了。再皺眉就不好看了!”
葉瀾衣爲了成功出這個門,已經豁出去決定沒臉沒皮地當一次調戲美人的街頭混混了!
她笑嘻嘻掀開被子去撫陌風臨的眉頭。
卻見他的眼神突然凝住了,然後,一抹紅痕在鼻邊一閃而過。
葉瀾衣突覺不妙,猛然想起來自己半夜覺得太熱,就從銀紋戒裡面掏出了一條被她仿造現代的吊帶睡裙改制的褻衣。
好吧,雖然這在她上輩子不算什麼事兒。
可就算陌風臨見多識廣也卻從來沒見過有女子能奔放到這地步的,直接光着腿裸着胳膊就爬出來了。
他捂着鼻子,眼神裡滿是想看怕噴鼻血,不看又想瞅一眼的痛苦。
默默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把某個滿臉無辜的少女從頭蓋到腳,宸王殿下的聲音終於幽幽傳到了外面。
“去找一條裙子過來!要裹得嚴嚴實實,最好把臉都矇住的!”
遠遠伺候的婢女下人們面面相覷。
聽到消息的蘭城城主一臉憂慮,“唉,這位大人果然是個不好伺候的。一天一個花樣,我真懷疑我還能活到他離開嗎!”
洛川大將軍沒有露面。
經過昨晚的烏龍,他暫時沒有臉面去見任何人。
“父親,昨晚將那賤丫頭送進去了嗎?”
爲了怕兒子因爲“失手”打死美女的罪過給遷怒,洛昀並沒有跟着自己父親進去。
當然,也沒看見後面的好戲。
一無所知的洛大公子一大早急不可待地衝到父親的房間探聽消息。
一提起頭天的事情,洛川就心中冒火,“碰”地一聲推倒了桌子。
“爹!”洛昀不知所措地看着盛怒的父親。
“讓那丫頭逃過了一劫。果真是禍害遺千年!她怎麼這麼沒用,這麼容易就給人偷襲了!”
洛川怒不可揭地將頭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洛昀死死咬着嘴脣,滿臉陰霾。
如果不是想着可以將洛婉當成禮物送給東胤的使臣,他昨天晚上哪裡會對她那麼客氣?
“當年咱們家將那張琴譜送給了蘭亭先生,才換取了一個參與他弟子考覈的機會。這機會本來應該是我的!”
洛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往事,對洛婉更是恨到極點。
滿心以爲自己可以成爲西極最偉大煉丹師的徒弟,卻不料自己那個私生女的妹妹不知背後做了什麼,竟然一夜之間就被蘭亭先生收爲弟子。
在蘭亭先生面前,洛家沒有膽子說不。
然而,蘭亭先生也說了,他只會收一個洛家血脈爲徒。
所以,如果洛婉死了或者不在了,他就會將目光轉到自己身上了吧。
洛昀這樣幻想着,以爲可以正好借用使臣來訪將奪走自己徒弟之位的妹妹弄走,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會沒用到被人打暈掉包。
洛川嘆了口氣,試圖安慰下自己的兒子,“還有機會。”
“有什麼機會?”洛昀冷笑道:“洛婉這會子肯定已經躲回去蘭亭書院了。在蘭亭先生眼皮子底下,我也就只能表面欺負欺負她,難道還真能在書院殺人不成?”
“不能在書院殺人,可若在迷障之澤或東胤殺人,就沒人會追究到你頭上了。”
看着抑鬱的兒子,洛川忍不住將探聽到的消息拋了出來。
“父親是什麼意思?”
洛昀的眼睛亮了起來。
就在兩父子密謀的時候,葉瀾衣正和陌風臨爲了穿什麼而大打出手。
“這是什麼鬼東西?”
葉瀾衣無語地看着自己被陌風臨誘哄穿上的衣服。
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穿過將人裹這麼嚴實的衣服。
高高的領子豎起,一直遮到了下巴。
長長的窄袖拖到手腕,還多出一個手套,將手也包的完全看不見。
更別提裡三成外三成的罩衣,完全把她的身材蓋住,再帶上特質的蒙紗帷帽,簡直活脫脫一個圓桶。
“娘子日後出門還是穿嚴實一點好。像昨天晚上那種衣服只穿給爲夫一人就可。”
陌風臨笑得像只狐狸,似乎又想起頭天夜裡驚豔的一瞥,眸光又閃亮了幾分。
葉瀾衣狠狠扯掉外面礙事的一層層罩袍,目無表情地對某個霸道的男人吐出兩個字:“滾蛋!”
門廊下的侍女聽着裡面詭異的聲音,有些擔憂地悄悄對同伴道:“好像裡面又打起來了。”
“誰叫那位殿下就喜歡這口呢?嘖嘖,這年頭母獅子也有人喜歡,真是稀奇。”
那名婢女的話剛落下,就見房門唰地被人拉開。
兩人立刻噤若寒蟬地閉了嘴,卻突然發現走出來的少女並無傳聞中那樣面若鬼煞,反而英氣逼人。
英姿颯爽的少女目不斜視地走出來,左右看了看,乾脆利落地翻牆而去。
兩人目瞪口呆地瞪着這一幕,卻不知何時,眼前投下一道迤邐的影子。
“去通知蘭城城主,本王今日想去蘭亭書院踏青。”
小葉子,小葉子,我怎麼還會放任你一人獨自再涉險地呢?
溫柔的目光追隨着早已看不見的身影,久久未動。
而被他追逐的身影卻絲毫不知,飛快地朝着自己藏洛婉的地方掠去。
看見洛婉依舊蜷縮在城主府裡的那個偏僻廢院中,葉瀾衣纔算鬆了口氣。
爲了防止她提前醒來,葉瀾衣在打暈了她以後,還給她塞了不少助眠致幻的丹藥。
弄醒她很容易,但是怎麼和她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卻很難。
“你回來了?沒遇到危險吧?”
虛弱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將葉瀾衣驚得退後。
洛婉看着她,目光中露出一抹歉然,“我、我嚇到你了。”
洛婉突如其來的甦醒,讓葉瀾衣原本想好的說辭一個也用不上了。
看她現在的模樣,就知道她已經猜到昨天葉瀾衣冒充她去見了東胤使臣的事情。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葉瀾衣爽快地承認。
洛婉微微一笑,聲音輕鬆下來,“昨天你給我下藥的時候我就醒了,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葉瀾衣驀地一驚,自己的藥對她居然沒有一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