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搏鬥場?”
“沒錯,就在這一片的地下,其實悄悄跟您說,這個地下搏鬥場的老闆和這家是同一個。但是啊,地下搏鬥場可是更加刺激,更加血腥!保管小公子們看得滿意!”那老人不遺餘力地推銷着。
葉瀾衣心中一動,“阿澤,我們去看看?”
葉君澤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只要讓他跟着自己姐姐,其實去哪裡都無所謂。
三道身影剛朝後搏鬥場後方的小巷走去,奇珍閣頂層的窗戶就被人“碰”地一聲給大力推開了。
窗櫺的陰影中,露出一個優美的側臉,只是那雙眸子裡面卻蘊含着怒火。
“這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地方都敢隨便去!地下搏鬥場是那麼好看的地方嗎!一不留神被人扣押,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對面的紅衣男子默默喝了一口茶,決定不發表任何評論。
澹臺明鏡覺得,這尊大神在他心中已經完全崩壞了。
跟蹤、偷窺,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
一踏進地下搏鬥場,葉君澤藍色的眼眸就忽地一下子亮了起來。
充盈的血腥之氣刺激着他的肌膚,讓他渾身舒暢得想要立刻衝進去,開始一場血與殺戮的盛宴。
然而,身側傳來的淡淡幽香卻又將他的理智牢牢壓制着,讓他剋制住血脈裡的嗜血天性。
葉瀾衣的眼眸微微一掃,就停在了比鬥場上。
鮮血將比鬥場染得發黑,而比鬥雙方就踏在其他人的鮮血之上搏命!
只見那個高大若熊的漢子發出一聲怒吼,掌中赤金的靈力閃爍,狠狠一掌擊出,直接穿透對手的胸口。
然而他微一用力,猛然一縮手掌,生生將對方的心臟挖了出來。
而後那人竟獰笑着張開嘴,將那顆心臟塞進了自己的口中。
葉瀾衣覺得胃裡一陣翻騰,急忙扭開了頭。
而現場,卻已爆發出陣陣歡呼。
“哈哈,老子就知道食人狂熊會贏!”
“媽的,晦氣,這小子死得太便宜他了,白瞎了老子的一百顆下品靈晶!”
各種鬨鬧中,那老頭子嘿嘿笑道:“公子們來得正好,咱們正好在舉行季度比賽,若是賭贏了最後的獲勝者,可是有大筆的靈晶賺。”
葉瀾衣心中一動,“你們這裡下注是用靈晶。”
“自然,用金銖下注有什麼意思?來這裡,玩的就是刺激!”
那老頭子眯着眼睛繼續蠱惑,“一次性最少投入一百下品靈晶,若是投注的那名搏鬥士走過一輪,就是翻倍,走過兩輪,那就是翻四倍,若是走過十輪,嘖嘖,那可是兩千多倍了!”
“那若是輸了呢?”葉瀾衣似笑非笑。
那老人哈哈笑道:“兩位小公子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一定會走到最後的。”
葉瀾衣沒有說話,目光卻在場內逡巡着。
死去的那人很快被拖了下去,又有一名新的搏鬥者走上了搏鬥場。
那名高大若熊的漢子看見那人,居然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有些驚懼地後退。
葉瀾衣的眉頭挑起,似乎有點意思了。
接着,浪潮一般的嘯聲響了起來,“是亡骨殺神!”
葉瀾衣嘴角微抽,這都是什麼鬼外號。
看起來,這個什麼亡骨殺神在這間地下搏鬥場裡的人氣不錯,居然有這麼多人興奮地鼓掌起來。
那老頭急忙炫耀起來,“小公子,這可是我們家搏鬥場的王牌,戰無不勝,是上一季的冠軍,有不少人看好他吶。您看那邊鼓掌得最熱切的那位,可是足足投下了一百上品靈晶買他成爲這次的冠軍。”
葉瀾衣嚇了一跳。
一百上品靈晶可不是個小數目,這種大手筆,一般的世家也難拿出。
“阿姐,你覺不覺得那人有些眼熟。”葉君澤悄聲道。
葉瀾衣的眼睛眯了起來,“是眼熟。”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個人分明就是他們遍尋不到的那個所謂的蘭亭朋友。
贏無影曾經讓自己的手下繪製了一張他的畫像給葉瀾衣他們過目。
原來這個人進出的不是上面的搏鬥場,而是這個地下搏鬥場!
而且,居然這麼大手筆。
轉瞬間,葉瀾衣的心中有了個主意。
“公子,這裡有本季參賽選手的詳細資料,您要不要看看。”那老者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油膩膩的小冊子。
葉瀾衣嫌棄地瞥了一眼,“不用。”
看着老人瞬間陰沉下來的目光,她冷冷道:“我要參賽。”
葉君澤愕然看着她,卻見自己姐姐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葉君澤的眉頭不由皺起,有些厭惡地瞥向臺上戰鬥的雙方。
那個熊漢子早已被打倒,倒在臺上生死不明,紅褐色的液體灑得到處都是,顯得特別噁心。
怎麼能讓阿姐和這些骯髒的人一起比試!
少年的心中涌起一股怒意,彷彿在蠢蠢欲動着讓他將這些人全部殺掉。
突然,他的腦袋被拍了一下,恢復正常。
“阿澤?”葉瀾衣皺起眉頭。剛剛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從葉君澤的體內迸發。
葉君澤擡着藍色的眼眸茫然地看着她。
葉瀾衣被自家弟弟這無辜的眼神看得又好氣又好笑,又拍了下他的腦袋。
“走了,去參加測試。”
“你們兩個小鬼要參加季賽?”搏鬥場的負責人挑剔地上下掃着葉瀾衣。
少女挑釁地笑了笑,“行不行,打一場就知。”
那負責人哈哈笑了兩聲,嘀咕道;“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你們可知上了搏鬥場,就是玩命了。小小年紀,送命了可惜了。”
見葉瀾衣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那負責人才嘿了一聲,“行,你們既然要玩命,老子也不攔着。只是,別太弱了,讓人看不起,砸了我的招牌。這樣子,剛剛也有個少年說要來參加搏鬥,你跟他比一比。”
說着,他扭頭朝着自己的屬下吹了個口哨,“將那小子帶上來。”
葉瀾衣抱着雙臂等着自己的對手。
就在那人走進門的時候,兩人齊齊擡頭,然後愣了。
“怎麼是你!”
異口同聲的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