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原本以爲要扳倒赫爾曼肯定會花費不小的力氣,畢竟他身份太特殊了,不僅是鮫人族的大長老,地位僅次於族長,而且還是緹娜婭的伯父,血緣至親,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不可能得到鮫人族的認可,然而沒想到的是,緹娜婭在這裡回憶了一段往事,反倒讓他主動跳了出來。
赫爾曼當然不傻,經過吳易這麼一攪和,矛頭已經逐漸對準了自己,既然惹上了嫌疑,拖延的越久,自己就越被動,還不如果斷採取行動,爭取在最後時刻,力挽狂瀾。
然而這一刻,緹娜婭卻保持了沉默,這種沉默讓石洞裡的氣氛變得無比的壓抑,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彙集在了赫爾曼身上,等待他爲自己的行爲辯解,不一會兒的功夫,從洞口衝進一羣鮫人族軍士,全都手握兵器,身披輕甲,氣勢不凡,而剛剛領命出去的拓海,和他帶走的那隻近衛隊,全都被擒拿,正不停的破口大罵,一時間嘈雜喧鬧,混亂不堪。
“阿爾瓦,你瘋了嗎?居然敢違抗緹娜婭宮主的命令,這就是謀反,你們要叛亂嗎?”
“快把老子放開,你們這羣敗類,根本不配爲鮫人族的戰士,老子就是做鬼,也會到黑水城去找你們算賬。”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隱藏的如此之深,看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黑水城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做了背信棄義的叛徒?”
……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只是因爲緹娜婭的遇襲和吳易的出現,讓這場激變提前爆發了而已,儘管有些倉促,但是赫爾曼的勢力根深蒂固,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
“拓海,讓他們安靜下來,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尊嚴一些。”緹娜婭終於開口了,聲音並不大,卻是異常的沉穩,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帶着一股子決然和堅強,很快石洞裡就恢復了安靜,氣氛壓抑而沉悶。
緹娜婭的這種冷靜,讓赫爾曼感覺很不自在,有了剛剛的教訓,就算此時局面已經被他徹底掌控,還是再次開口勸說道:“娜婭,伯父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如今東海的局勢,明眼人都看的清楚,就是你還在執迷不悟,想靠着我們這點殘餘力量,妄圖跟黑水城抗衡,完全是在拿着雞蛋碰石頭,自取滅亡,大勢已去,何必再苦苦掙扎呢?”
“伯父的意思,是要我們歸順黑水城,難道伯父已經忘了,我們的先祖曾立下重誓,要世代效忠於龍族,違背祖訓,可是要讓鮫人族失去信義,以後在東海還有立足之地嗎?”緹娜婭反問道。
赫爾曼辯解道:“祖訓的確不能違背,可是現在龍族已經消失了,如今的黑水城,就是以前的龍神殿,我們效忠於蛟族,也依然追隨於龍族,這並不衝突啊!青蛟王已經許下承諾,只要我們願意歸順,依然是水族中的貴族,主禮祭祀,待遇豐厚,到時候鮫人族會受到各族的禮遇,暢遊東海,又何必屈居於此,苟延殘喘?”
“鳩佔鵲巢,異族稱王,蛟族原本在龍神殿的統御之下,受盡禮遇,本應爲龍神盡忠,集合東海餘力,抗爭到底,可是他們卻霸佔了龍神殿,自詡爲東海之王,征戰殺伐,屠戮無度,蔚藍的東海已經變成了赤紅,如此背信棄義,嗜血好殺之輩,豈能與龍神相提並論?”緹娜婭的神情有些激動,白皙的俏臉多了幾縷暈紅,猶如傲雪寒梅,柔美之中多了一絲堅韌,越發的令人敬仰。
赫爾曼已經逐漸失去耐心了,寒聲道:“看來你跟你的父親一樣,都是食古不化,迂腐守舊,鮫人族在你們的手裡,遲早會被滅族。”
“祖父大人正是因爲看出你急功近利,心性浮躁,纔沒有把族長的位置傳給你,這件事情你早已經耿耿於懷,如今你終於迫不及待,想要強取豪奪嗎?”緹娜婭渾然不懼,厲聲質問道。
“娜婭,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最好別逼我動手,如今你大勢已去,整個鮫人族都在我的控制之下,還是乖乖讓出族長之位,給鮫人族一個光明的未來吧!”赫爾曼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原本是想等着緹娜婭被擒住之後,再順理成章的接過族長之位,現在計劃被打亂,只能臨時改變了。
緹娜婭冷哼一聲,厲然指責道:“哼……與虎謀皮,到最後只怕連骨頭都剩不下一根,真正執迷不悟的是你自己,等你投靠了黑水城,下場只會跟昆西一樣,淪爲青蛟王屠戮東海的劊子手,緹娜婭絕不會把鮫人族交給你,我相信鮫人族的勇士,也絕不會跟隨你,去自取滅亡。”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阿爾瓦、吉恩,你們去纏住那人族小子,等我拿下了緹娜婭,自然就能控制局面。”赫爾曼頭也不回的命令道,身形如電,直奔近在咫尺的緹娜婭,滿頭長髮飛舞,結成一張大網,準備將她生擒活捉,讓吳易投鼠忌器。
擒賊先擒王,這個安排原本是很合理的,赫爾曼知道吳易的實力,就連他出手也討不到半點好處,所以才讓阿爾瓦他們去暫時困住吳易,自己全力出擊,擒住緹娜婭,只可惜他還是低估了吳易的實力,邪刃寒光暴漲,猶如一柄死神的鐮刀,不費吹灰之力的割下了衝在最前面三名鮫人的頭顱,剎那間血光沖天,蔚藍的海水變成了一片赤紅,腥臭撲鼻,聞之慾嘔。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四大族長蜷縮在一起,徹底嚇傻了,紛紛打出元力光罩保護自己,生怕吳易一個不小心,連他們一起收拾了。
赫爾曼的長髮還沒接觸到緹娜婭,吳易的邪刃已經擱在了他的脖頸之上,銳利的刀芒吞吐不定,只要再貼近一分,就會割破他的咽喉,收割他的性命,這場叛亂纔剛剛開始,就這樣被鎮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