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爲醇美的猴兒酒,還是因爲吳易那一股無所畏懼的豪情,此刻的敖廣早已沒有了敵意,反而對吳易多了幾分欣賞,無論是實力,還是行事風格,他都不像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爺,身上流淌的那股血‘性’,讓敖廣心裡早已沉寂多年的‘激’情,變得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這份惺惺相惜的感覺,讓他在聽完吳易這番話以後,拍掌說道:“年輕人就是要有一股子衝勁兒,要總是前怕狼後怕虎,一輩子也沒什麼出息,不過這仙園也不是什麼善地,你想要全身而退,還必須做好周全的準備。”
吳易見他似乎對仙園也有所瞭解,正好剛剛郭宏揚說的很含糊,趕緊虛心請教道:“敖大哥,不知這仙園究竟有何兇險之處,還請多多賜教,關鍵時刻還能救小弟一條‘性’命。”
“我也不曾進入仙園,不過這麼多年以來,親眼看着那些宗‘門’‘精’英進進出出,多少也看出了一些‘門’道。據傳,仙園是一位上古大能修行的‘洞’府,自成一界,培育了許多天元大陸早已滅絕的天材地寶,不過裡面也設下了許多極爲繁奧的禁制法陣,一旦觸動機關,引動法陣,就被永遠的困在裡面,不可能再出來了。”敖廣見吳易這麼謙虛,也就沒有什麼保留,坦然說道。
“嗯……這一點城主大人也提到過,那據大哥的觀察,能夠全身而退的人都有些什麼共同特徵呢?”吳易繼續追問道。
敖廣眼睛一亮,讚許道:“嘿嘿……你這小子下手夠快,腦子轉的也快,居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之處,能夠從仙園出來的修士,絕大多數都是戰力強悍,能夠越級殺神的‘精’英弟子,這一點你不輸給任何人,不過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身邊帶着陣法高手,萬一觸發了禁制法陣,在關鍵時刻,也能夠脫困而出。”
“原來如此,小弟出道時日尚短,身邊還真缺這麼一位好手,泱泱京都,臥虎藏龍,一定有‘精’通法陣的高手,大哥可否給小弟透‘露’一點口風。”吳易適時的地上滿滿的一壺酒,笑嘻嘻的問道。
“這個也算不上什麼秘密,皇甫家族就是天元大陸最‘精’通陣法的世家,據說祖輩還能刻畫傳送法陣,底蘊深厚,源遠流長,你要是能請動皇普家族的高手,成功的機率就提升了三成,有六成把握全身而退。”敖廣也不客氣,直接接過酒壺,大口豪飲,喝的非常的盡‘性’。
吳易聽到這裡,心裡已經有了底,也不再多問,而是陪着敖廣一起喝着美酒,欣賞着難得一見的繁華夜景,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放亮,新的一天開始了。
“大哥,小弟還想在這京都好好逛逛,今夜多有冒犯,這點意思就當是小弟的謝禮,還請大哥收下。”吳易掏出一塊紫金靈石,當做獲取這些訊息的酬勞,這在天元大陸很常見,他打聽到的這些,幫助極大,付出這點代價完全值得。
“我擦,你他孃的喊我一聲‘大哥’,居然又這樣羞辱我,是想在這城頭之上再幹打一場嗎?”敖廣瞪着眼睛,一下子就怒了。
吳易趕緊說道:“不是……當然不是,就當我給天神衛的弟兄們買點酒喝,跟大哥一點關係都沒有,這總行了吧!”
“不用,老子們‘混’在再差,喝酒的錢還夠,不過你要是真有心,就把收藏的美酒再送我一壺,勾兌勾兌,讓手下的弟兄們嚐個新鮮。”敖廣揮手說道。
最後吳易送了他三壺猴兒酒,這才離開了城牆,沿着原路返回,直接來到了外城的中轉站,這裡依舊是人來人往,等待進城的修士和平民早早就排起了長隊,他手持敖廣的令牌,少了昨天的等待,直接被天神衛護送出城,也不知引來了多少‘豔’羨的目光。
不過還有一個傢伙,比吳易還要引人注目,那就是黑不溜秋的泥鰍,這小子昨天的經歷太傳奇了,不僅登上了天香閣的第七樓,親眼目睹了一場仙人之間的大戰,更有幸和城主大人一起品嚐了天香閣的至尊盛宴,這每一件事對凡俗之人來說可望而不可即,心裡自然充滿了好奇,一大早就把他圍了起來,問東問西,眼裡充滿了羨慕和崇拜。
“泥鰍,你真的見到了城主大人,是男是‘女’,長得什麼模樣,不會有三頭六臂吧?”
“泥鰍……泥鰍……天香閣的至尊盛宴到底是個啥滋味嘛?你再仔細描繪一下,說不定我做夢也能吃上了。”
“仙人打架是不是很壯觀,聽說天香閣的第七層都被拆了,你咋就沒事呢?”
“三眼靈猿都現世了,怎麼就沒一口把你吃了?我猜你當時早就嚇‘尿’了。”
“切……人家可是跟城主大人一起吃過飯,見過真正的大世面,能這麼慫嗎?”
……
泥鰍被這一連串問題的轟炸,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好了,這種被關注的感覺,以前從未有過,心裡非常滿足,都有些飄飄然了,正要開口,肩膀上多了一隻大手,緊接着身體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消失在一羣人的目光裡,個個都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
“仙人哥哥……真的是你?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真的是太好了。”泥鰍被放到城‘門’口之後,纔看清帶他走的是吳易,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兩排白牙非常的耀眼。
吳易見到這個淳樸的少年,心裡還真有幾分親熱,‘摸’着他的腦袋說道:“我今天還有幾處地方要去瞧瞧,麻煩你繼續給我帶路,沒意見吧?”
“沒意見,當然沒意見,只要仙人哥哥願意,泥鰍願意永遠給你帶路。”泥鰍笑的越發燦爛了,自從遇見了吳易,生活可是‘精’彩多了。
“那就好,咱們第一站,就去皇甫家族,你知道地方嗎?”吳易一邊領着他穿過城‘門’口,一邊問道。
泥鰍輕快的步伐頓了一頓,有些爲難的說道:“知道是知道,不過那地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近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