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元力屬性極陽,與蛇姬修煉的元力屬性截然相反,吳易僅僅嘗試了片刻,就不得不撤了回來,沉吟道:“老夫也無能爲力,若真想要懷胎產子,恐怕要自散修爲,不知王妃願不願意冒這個風險?”
“自散修爲,這恐怕不行?先生有所不知,這黑極殿同樣是危機重重,奴家要不是入宮之前,修爲就已經達到了凝神境,只怕早就已經被抹除了,這入宮的一年多來,獨得王爺恩寵,更是惹下了不少仇家,一旦修爲跌落,她們肯定會趁機動手,終究難逃一死。”蛇姬停了之後,搖頭說道,對於自己在後宮的處境,她非常的清楚,如履薄冰,一旦修爲喪失,就算懷上了孩子,也不可能順利的生產下來,結果會更加的悽慘。
這個道理吳易也明白,現在誰要是生下王子,就極有可能成爲下一任的青蛟王,若是敖永春這個怪胎還在,或許沒有這麼大的競爭,可是現在處於敏感時期,競爭之激烈、血腥,不過亞於任何一個王朝後宮,蛇姬的擔心也絕不是多餘,而是不容忽視的事實。
吳易沒想到,自己在十萬大山遭遇敖永春,會引起數十萬裡之遙的東海如此巨大的波瀾,蝴蝶效應真的非常的強大,現在看來,蛇姬的艱難處境,倒是和自己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忍不住好奇的追問道:“老夫見王妃是個明事理之人,就多說兩句,你修煉的功法屬性極陰極寒,應該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後果,爲何還要進入這黑極殿,將自己置於如此被動的局勢之中?”
“哎很多事情並不是奴家自己能做主,其實我原本是海蛇族族長之女,生活在東海的最北端,那裡氣候酷寒,最適宜修煉的就是寒冰元力,身爲海蛇族民,哪裡還有第二個選擇?後來王爺的大軍打到我們的領地,族人死傷大半,奴家也被帶到黑水城,作爲戰利品敬獻給王爺,賜名蛇姬,從此就再也沒有出過這深宮半步,爲了自保,奴家只能刻苦修煉,誰知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或許這都是天意,也只能認命了。”蛇姬幽幽感嘆道,過往的一切似乎又在眼前浮現,只是都已經成爲過去,遙遠而不可觸碰。
“原來如此,看來王妃也是命薄之人,老夫觸及王妃的隱痛,多有得罪!”吳易感嘆道,原本對這個魅惑的女子並無好感,現在印象倒是稍稍有所改觀。
“自古紅顏多禍水,海蛇族本在數萬裡之遙的酷寒海域,不會引起黑水軍團的注意,可就是軍團長得知有奴家存在以後,纔會率軍前來,說起來奴家纔是海蛇族的罪人,不知有多少族民因爲我而失去了性命,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龍神的恩賜,奴家該知足了。”蛇姬或許是已經徹底放棄了希望,居然把埋葬在心底的話吐露了出來,眼眶泛紅,淚珠晶瑩。
“我擦,怎麼特麼又是敖英勃這個老畜生,太不是東西了。”吳易在心裡暗罵了一句,估計這個老色鬼把蛇姬擄掠回來,準備自己享用,沒想到被熬華藏看上了,於是橫刀奪愛,收進了後宮,說起來蛇姬的命運,倒是跟緹娜婭一樣,非常的悲慘。
蛇姬或許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言,趕緊擦乾眼淚,起身說道:“今日勞煩神醫跑一趟,奴家總算可以死心,另謀出路,這診金還請收下。”
纖纖玉手裡面捧着的居然是一塊紫金靈石,吳易擺手說道:“無功不受祿,老夫醫術淺薄,未能替王妃解憂,已經深感慚愧,還收什麼診金?”
“神醫能來這一趟,已經是替奴家指了明路,大恩大德,無以爲報,區區一塊靈石又算的了什麼?先生若是不受,奴家只能跪地相求了。”蛇姬執意把靈石送到吳易手裡,如果吳易再推辭,她就要跪下去了。
這樣一說,吳易不收還不行,只能暫時收下,依舊在那兩名神秘人的帶領下,離開了這座小小的閣樓,憑着記憶的路徑和對大致方位的判斷,他估計自己快要接近西南偏殿的時候,突然停下來,神識傳音道:“我還有事要跟鐵將軍商量,不知兩位可否帶路?”
“這個沒有得到將軍的命令,我們也不敢擅自做主。”兩名黑衣人停下來,其中一人有些爲難的傳音解釋道。
吳易推測,這兩人肯定是鐵玉成的親信,好不容易進入黑極殿,不能就這麼一無所獲的出去,於是繼續勸說道:“王妃的病情有些特殊,我需要與鐵將軍當面商議,你們只需帶路,等見到將軍,我自會替你們解釋,這件事情由將軍親自安排,你們無需有太多的顧慮。”
兩人神識交流了幾句,最終還是答應了吳易,折轉方向,往黑極殿的深處走去,畢竟這件事情關係重大,要是信息延誤出了岔子,他們也擔當不起,只要把人交給鐵玉成,就算是功德圓滿,其餘的就不用他們操心了。
既然是關押囚犯的偏殿,距離主殿自然有相當一段距離,在蛇姬那裡沒有被青蛟王察覺,在這裡就更沒多大的危險了,穿過一片蔥蔥郁郁的密林,眼前出現一座低矮的角樓,環境清幽雅緻,只是比起正宮大殿,要顯得冷清了許多,不時有身着鐵甲的黑神衛小隊出入,顯然已經到了他們的大本營。
青蛟王把四大水族的族長關押在這裡,的確可以高枕無憂,不僅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是還是近衛之中的精英駐紮的地域,想要從這裡逃出去,就算插了一雙翅膀,也不太可能。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一次必須要賭一場,如果失敗,就要撤出黑水城,去想別的辦法了。”吳易看着那扇虛掩的大門,在心裡打定主意去冒險,唯一的籌碼,就是自己對鐵玉成的判斷,要是失敗,那就滿盤皆輸,可是繼續等待,隨時有可能出現變數,他同樣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