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真把宗門搬出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提醒宋紫衣,這是天璇宗的內務,外人插手已經是犯了大忌,不附和天元大陸的規矩,可是單純的宋妹妹哪裡會想到那麼多,看見吳易後背血淋淋的傷口,心疼的不得了,一心只念着早點帶吳易回去療傷,哪裡會想到這牽扯到天璇宗和方寸臺兩大門派之間的較量?
“姑姑,吳易哥哥不是壞人,我們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你們肯定是弄錯了,要是有什麼誤會,可以慢慢講清楚嘛,何必下手這麼重呢?”宋紫衣一本正經的勸解道,完全沒有明白慧真的弦外之音,見到她們以多欺少,很自然的站在了吳易這一邊。
此話一出,頓時讓慧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生疼,彷彿當衆被抽了一記耳光,沒想到宋紫衣會這麼的不識時務,不知道馬上離開,還想來當個和事佬,陰沉着臉,再次警告道:“小丫頭片子,別以爲你是方寸臺的嫡系子孫,就可以爲所欲爲,這裡是天璇峰,由不得你撒野,不速速離開,別怪我等劍下無情!”“師妹,不得無禮!”慧悟呵斥道,方寸臺不僅是天璇宗的近鄰,更是一股非常神秘的勢力,儘管極少在世面上行走,但是能傳承數千年而不敗,肯定有其不凡之處,底蘊深不可測,她不認識宋紫衣,卻認得青鸞,能駕馭青鸞出行,必定在方寸臺有着極爲顯赫的身份,處理的稍有不慎,就會真正引發兩派之間的紛爭,要是得罪了方寸臺,報復行動只怕轉瞬即至,不得不考慮,彼此之間平安無事的相處了上千年,已經很難得了,要是因爲這點小事而傷了和氣,實在是有些不值得,如果因爲兩派相爭,讓別人趁機鑽了空子,只怕腸子都要悔青了。慧真卻想不到那麼多,心情極度的憋屈,先是被吳易當衆追殺,嚇得過不附體,丟盡了顏面,現在又被一個小丫頭直接無視,自尊心大受挫傷,怒火熊熊,頭腦發熱,忍不住嘲諷道:“不過是一羣孤兒寡母,真以爲自己有多大能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這幾句話極爲尖酸刻薄,真像是市井潑婦才能說的出來,從一個凝神境的修士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別說吳易聽的刺耳,就連身旁的慧悟也皺起了眉頭,宋紫衣自從出生就沒見過自己父親的樣子,此刻更是被說中了痛處,眼眶微紅,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咬着嘴脣,不知該如何反駁,受盡了委屈。
“我擦……你說話也太特麼難聽了吧!老子今天非滅了你不可!”吳易罵了一句,純陽真火再次鼓舞,幻化出兩道火龍,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刻薄的老尼姑,沒想到卻被守護在宋紫衣身邊的青鸞搶在了前面,彩翼伸展,氣勢陡然變得凌厲,張口噴出一道紫色火焰,猶如利箭一般,直接衝向慧真,炎風鼓舞,轉瞬即至,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
青鸞火鳳是上古神獸,本身就是駕馭烈火元力的始祖,就像小火的天賦神通,不需要修煉,只要能吸納足夠的生命精元,就能發出極爲強悍的攻擊,遠非人族修士可比,隨便噴出一道烈火,威力已經遠遠超越了吳易的純陽真火,堪比絕火第二重的紫火,可瞬間滅殺靈躍境大圓滿的修士,殺傷力非常恐怖。
“真正的紫火元力,比小火那次超常發揮還要厲害,這下有好戲看了。”吳易如今對烈火元力的瞭解已經比剛剛踏足天元大陸之時有了長足的進步,僅僅從那熾熱的溫度,就能判斷出烈火的威勢,能夠見識到真正的紫火元力,心裡非常的震驚。
“啊……啊……救我……快救我……”慧真沒見識過青鸞的厲害,只顧着嘴上痛快,根本沒意識到宋紫衣身邊還有一個超級護衛,等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胸口被紫火元力擊中,護體光罩瞬間崩潰,如遭重錘,鮮血狂噴,烈火熊熊燃燒,身邊繚繞全身,徹底變成了一個火人,劇痛鑽心,長劍掉落,雙手不停的胡亂拍打,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發出陣陣淒厲的慘叫,非常的恐怖。“刷……刷……刷……”慧悟長劍連連揮舞,想要壓制紫火元力,可是以她的修爲,面對紫火也是有心無力,青色元力還未靠近,就已經化爲虛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門師妹慘叫連連,卻是束手無策,急得滿頭大汗,終於不再鎮定了。
“姑姑……你別傷她的性命,快點把火焰收起來。”宋紫衣撫摸着青鸞的羽毛,心軟的求起了情,如此慘狀她實在是看不下去。
青鸞銳利的眼神中多了一縷柔和的光芒,發出陣陣低吟,巨喙微張,那一道紫火元力又重新回到了它的腹中空氣中炙熱的溫度也瞬間下降,而此刻的慧真已經被燒的烏漆麻黑,頭髮都沒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要不是鼻孔中不斷的冒着青煙,還以爲早就已經被燒成焦炭了。
“好厲害的烈火元力,真他孃的痛快!”吳易在一旁拍手叫好,自己一直沒做成的事情,青鸞幫着完成了,一縷紫火元力,能讓凝神境的修士也難以抗衡,威力實在是太恐怖了,這讓他心癢無比,要是能把丹田之中的絕火轉化成紫火,不僅戰力能再次提升,煉器、煉丹也會更加的得心應手,甚至可以挑戰更高階的靈器、丹藥的煉製。
剛剛吳易抽身離去的時候,慧悟已經觸動了最高預警,幾乎所有天璇宗修士都趕了過來,儘管慧真言語有些刻薄,但她畢竟是天璇宗的長老,吃了這麼大的虧,身爲同門自然不能坐視不管,紛紛運轉元力,準備羣起而攻之。
那一道道殺意引起了青鸞的警覺,立刻衝上來,將宋紫衣護在身後,翎羽直立,紫火環繞,再次進入了戰鬥狀態,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渾然沒把這羣女道姑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