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府丫鬟被謀殺一事,因爲黑衣毛賊主動坦白交代而告終!
衆人看完了熱鬧,紛紛回到前院喜宴。出了殺人事件,衆人已經沒有了繼續對酒暢聊的興致,一個個急於告辭回府。
黎戩夫婦邀約東燕太子燕赤誠,平東將軍張明揚前去七王府小酌兩杯。黎焰聽到,也跟了去。
至於季廣,他一直住在七王府邸,倒是不必特意邀約。
回到七王府,季廣雖然洗脫清白,卻面色難看,很不高興。
燕赤誠含笑打趣兒道:“季廣,你平冤昭雪了,怎麼還一臉被人冤枉的沮喪表情?”
季廣嘴角一撇,語氣不爽,“被一個會武功的丫鬟敲暈扒了衣服,想想都心塞,怎麼會高興的起來?”
“……”燕赤誠啞然,隨即爆笑,“你被那個丫鬟扒光了衣服?”
“哪有?我是說扒了衣服!扒了和扒光了差一個字,可是意思差距很大好嗎?”季廣漲紅着臉辯駁。
燕赤誠連連點頭,“好好好,扒了扒了!你還是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吧!”
今日之事,幾個人都知道不是那麼簡單。單憑四王府刁奴信誓旦旦的指證季廣和慕容秋雨苟且,就大有貓膩兒。
季廣聽得燕赤誠的詢問,扭頭看向慕容秋雨,似乎在徵詢對方的意見。事關慕容秋雨清譽,若對方不讓他說,他定然是一個字都不會朝外說的。
慕容秋雨倒是不覺得此事有什麼不能說的,雖說過程驚心動魄,可到底結局是好的,沒有釀成什麼不可挽回的悲劇,這便點了頭。
季廣這才放下心,斗膽回憶起來。他一張三寸不爛之舌,把之前發生的一切描述的繪聲繪色,黎戩等人只覺得好像親眼看到了當時驚心動魄的一幕似的。
“我醒過來一看自己衣衫不整,還以爲被那個芸兒生米煮成熟飯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我跟慕容心知此事有貓膩,就想着趕緊離開。沒成想,慕容竟然中招了,面色緋紅,聲音軟媚……”
黎戩面色一沉,“說重點!”
他竟然不知道,慕容秋雨被人下了藥。
季廣連連點頭,繼續說道:“我當時想帶慕容找七爺,可是慕容渾身虛脫,中毒太深。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慕容就讓我先走,真是笑話!我季廣頂天立地大好男兒,怎能幹出這種丟下朋友的不義之事?”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有些無語。
這個季廣,到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自吹自擂一番!
燕赤誠疾聲催促道:“你說重點啊!”
季廣‘哦’了聲,“我說我不走,然後慕容就把我按倒在牀上,扯開了我的腰帶……”
“噗!”黎戩直接噴了,並且揮起拳頭。
季廣嚇的脖子一縮,連忙解釋道:“假象!我們是做戲給四王府的眼線看,七爺你別激動,聽我繼續說呀!”
黎戩瞪着眼睛,火冒三丈,一副季廣再胡言亂語他就要殺人的表情。
季廣急急補充道:“四王府的人兵分三路,一個留在房間內監督我們,一個去通知幕後指使,我估計是賢妃。另一個去通知你們,讓你們來捉姦!”
“注意措辭!”慕容秋雨擡手捏了季廣一把。毛兒事都沒發生,捉個妹的奸?
季廣賊賊的笑,繼續說道:“接下來,見證奇蹟的時刻就到了。當你們來偏院的時候,四王府監督我們的人就閃身離開了。
我抱着慕容想從後窗逃出去,沒想到窗戶被人從外面封住了。我正急的不行,突然窗戶從外面打開了。
然後我就看到猶如神降的張將軍帥氣無比的臉,艾瑪,當時我熱淚盈眶,激動到不行……”
“你信不信我廢了你的手?”黎戩受不了季廣的囉嗦了。
季廣止住激動的話語,再次恢復一本正經的模樣,“繼續!張將軍帶着我和慕容離開偏院,躲到四王府的柴房裡。慕容這個時候已經不行了,哼唧哼唧跟發春的母貓似的……”
“……”黎戩眼睛一瞪,“季廣,你想死?”
季廣縮縮脖子,“開玩笑的,繼續哈!我一看慕容情況很糟糕,深知這是我將深藏功與名的秘密暴露出來的關鍵時刻了。
先容我哈哈哈大笑三聲,之後我用銀針給慕容各大穴道放血,配合張將軍內力的逼迫,成功解掉慕容身上的毒素。
然後嘛,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慕容好端端的率先登場,我與張將軍墊後,製造出我們沒有在一起的假象!”
燕赤誠率先抓住重點,“既然七王妃一直在柴房解毒,又哪來的時間去醫館買解酒藥?”
聞言,季廣哈哈大笑起來,“太子殿下,你太實惠啦,她說什麼你都信呀?騙你的嘛,那就是普通的金瘡藥,你們習武之人哪個隨身沒一瓶兩瓶的?”
燕赤誠嘴角抽搐,“可是,如此一來七王妃放話讓人去醫館徹查,萬一口供對不上不就糟糕了?”
慕容秋雨彎起脣角笑了起來,“我所說的那個醫館,是我之前盤下來的。”
也就是說,誰想去對口供,只要事關慕容秋雨,對方都會一口應下,絕對不會讓外人鑽了空子。
“今日之事,對方設局得當,真是兇險萬分。”黎焰在一旁斟酌開口。
慕容秋雨點頭,“若非師兄及時趕到,只怕我與季廣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頓了頓,真誠的看向張明揚道謝,“師兄,今天真要多謝你,害你費了不少內力!”
習武之人最注重積聚內力,可是張明揚爲了配合季廣給慕容秋雨逼出體內的毒素,硬生生灌注了六成的內力給她。
單是看張明揚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他元氣虧損多厲害了!
張明揚聽到慕容秋雨的道謝聲,板起臉,“秋雨,你這說的什麼話?你也知道叫我一聲師兄了,還跟我這麼生疏?”
黎戩及時接言道:“道謝是應該的!張將軍如此幫助我家秋雨,本王感激不盡。日後張將軍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只管開口!”
季廣聽到這話,在一旁酸溜溜的哼道:“七爺,慕容,你們倆偏心的太厲害了吧?我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怎麼不見你們答謝我?”
“滾蛋!要不是你遜斃了被一個丫鬟敲昏,我家秋雨會陷入險境嗎?”黎戩一拳頭砸過去。
季廣痛的倒抽氣,“我靠,七爺,你有沒有人性啊?你家秋雨中毒是在喜宴上疏忽大意了,跟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嗎?
我不管,你們必須答謝我。我要你倆從明天開始教我武功,我要學武防身!”
季廣是發狠兒了,確切的說是被打擊了。一個丫鬟就能把他放倒,這若是日後誰想對他霸王硬上弓豈不是太容易了?
想來想去,學習武功防身很有必要!
黎戩和慕容秋雨聽聞季廣想跟他們學武防身,倒是難得好心沒有拒絕。
慕容秋雨扭頭看着黎戩,低聲說道:“今日真是我疏忽了!喜宴上的點心,都是我愛吃的,又剛好放在我面前。
我只當有父皇在,又有安公公派人檢查品嚐飲食,所以那些點心應該是安全的。沒成想,對方抓住了我的喜好,恰恰就在那點心中做了手腳。”
黎戩緊緊攥住慕容秋雨的手,聲音有些後怕,“幸虧你沒事!以後你還是跟在我身旁,哪裡都不要亂跑。飲食方面,也多加註意!”
慕容秋雨乖巧的點頭,她知道黎戩此刻遠沒有表面看着那麼平靜。想必今日之事他聽季廣說完,很是擔心。
她不願他擔心,所以對於黎戩的提議盡數應下。
那廂,季廣撇撇嘴兒,哀聲嘆道:“哎,現在回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一切,越想越憋屈。有句老話叫做,此仇不報枉爲人!
不瞞大家,我現在心中這個想法很是迫切呀。你們哪個能幫我報報仇,我季廣自當是感激不盡!”
聞言,黎戩失笑出聲,揚手指向慕容秋雨,“今晚,有人就會爲你報仇雪恨!”
季廣眼睛一亮,激動的看向黎戩,“七爺,你此言當真嗎?”
不待黎戩吭聲,對面的張明揚和黎焰就異口同聲迴應道:“你以爲,秋雨喚我們來七王府真是爲了小酌幾杯?”
“……”季廣茫然。
燕赤誠也茫然,“難道不是嗎?”
慕容秋雨含笑說道:“哎呀,看來我的惡劣秉性被某些人瞭解的很透徹呀!太子殿下,不瞞你說。今晚請你來七王府,還真不是爲了喝酒。”
燕赤誠蹙眉,“那你是……”
慕容秋雨眨了眨眼睛,眸底深處滿是惡劣的光芒,“想請太子殿下做個人證,免得到時候四王府着火了,有人污衊是我或者我吩咐人做的!”
“……”燕赤誠如果這會兒還聽不懂慕容秋雨想表達什麼,那他就可以回孃胎裡重新出生一次了。
季廣激動的拉住慕容秋雨的手,歡天喜地詢問道:“慕容,你說的是真的嗎?你要火燒四王府啊?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忙嗎?”
“你省省吧!你不跟着添亂就謝天謝地了。還有,以後手老實點兒,不然本王幫你卸下來燒酒喝。”黎戩板着臉,伸手將季廣的手從慕容秋雨的手上揪走。
力道重不重,看季廣齜牙咧嘴的樣子就知道了!
入夜,兩道身影以鬼魅般的速度縱身飛到四王府東院房檐上。他們正是腹黑夫婦——黎戩,慕容秋雨!
“黎泰,你是畜生!”喜房內,陡然傳出女子的低聲咒罵。
慕容秋雨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輕手輕腳掀開一片瓦,堂而皇之做了一回偷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