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放下兵器,士兵們便紛紛效仿,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更有一人領頭跪了下去,磕頭道:“小的拜見國師……”
士兵們紛紛拜倒,口中叫道:“小的拜見國師。”
道蓮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我可不喜歡這套,去把單家的人統統放出來,帶到這裡來。”
早有人前去牢房將單家人帶了出來。
道蓮見他們的手腳還被鎖鏈拷着,喝道:“還不開鎖?”
士兵連忙答應,找來鑰匙將鎖鏈一一打開,阿秀與家人相見,分外‘激’動,抱頭痛哭。
單鬥金問阿秀道:“秀兒,這位大師是……?”
阿秀擦了擦眼淚,說道:“爹,這位大師是當朝國師,道蓮大師,他聽了咱家的遭遇,便與‘女’兒一同前來,一人便將司徒兄弟打的爬不起來了……”
“啊,恩公,請受老兒一拜!”說罷,單鬥金對着道蓮就‘欲’跪下。
道蓮急忙扶住單鬥金,笑道:“伯父不必多禮,小僧受不起的。”
單鬥金道:“大師莫要過謙……這幾日,我呆在牢房之中,只覺萬念俱灰,沒想到走了‘蒙’元,黃衫軍執掌天下,竟還是這般不分黑白,看來……並不全是如此啊。”
道蓮笑道:“歷朝歷代,都有些魚‘肉’百姓的狗官,不足爲奇。”
說罷,道蓮收了笑容,喝道:“你們這些下屬,爲虎作倀,助紂爲虐,該當何罪!”
士兵們聞言,紛紛將臉貼在地上,不敢吭聲。
道蓮喝道:“你們當中,還有管事的麼!”
有個士兵爲了討好道蓮,指着一個身穿甲冑的下屬道:“啓稟國師,他是鄭遠副將,是我們的上級軍官。”
鄭遠怒視了那士兵一眼,不敢擡頭,說道:“啓稟國師,下官鄭遠,常不滿太守作爲,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下官也是敢怒不敢言啊……”
道蓮冷笑一聲,說道:“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接受?”
鄭遠一聽,大喜道:“下官萬死不辭!”
道蓮笑道:“好,你帶上你的人馬,將司徒兄弟壓到北平皇城去受審,我自會手書一封信件,到時候‘交’給皇帝就好。”
鄭遠大喜過望,如此一來,說不定自己有面聖的機會,飛黃騰達也未可知,忙道:“下官領命。”
道蓮走到司徒奔雷身邊,蹲下身去,說道:“司徒太守,就勞煩你去北平走一遭了。”
司徒奔雷喝道:“你不如殺了我!”
道蓮道:“殺你?哪有那麼簡單,我要讓道順知道,這天下一定還有和你一樣的狗官!”說罷,一掌拍在司徒奔雷後頸之上,內力投入,震碎了司徒奔雷的琵琶骨,司徒奔雷慘叫一聲,他知道,自己已成了廢人。
道蓮如法炮製,又廢了司徒登雷的修爲,說道:“鄭將軍,他們倆修爲已廢,你大可放心上路了。”
太守府這麼一鬧,許多百姓也紛紛在‘門’外觀看,不少人也受到太守的欺壓,此時見狀,不禁轟然叫好。
鄭遠道:“將這兩個畜生捆起來,捆緊些!”
早有士兵前去將司徒兄弟捆的如同糉子一般,鄭遠道:“把他們押入大牢,明天一早,就動身前往京城。”
道蓮點了點頭,說道:“稍候我會寫一封親筆信,對了,這麼大一座永安城,可不能一日沒有太守啊,這可如何是好……”
鄭遠諂笑道:“國師,您神通廣大,不如由您暫代太守一職,豈不是好……”
“不行……”道蓮搖頭道:“我還有事,鄉親們,你們可有什麼好的人選推舉麼?”
‘門’口圍觀的衆人面面相覷:這太守的人選,還能從他們之中選出來麼?
道蓮笑道:“沒關係,大家儘管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衆生平等,只要生‘性’善良又有真才實學,未必便不能當好這永安太守。”
鄭遠以及士兵們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他們卻誰也不敢多嘴。
終於,一羣之中冒出一個聲音:“呂秀才,我看呂秀才能行!”
此言一出,附和之聲大起,那呂秀才正巧在人羣之中,被衆人推推搡搡,推進了府內。
呂秀才連連搖手,說道:“不妥啊,大人,要說教書育人,小的都要幾分自信,要說當官,那可是毫無經驗啊。”
“要什麼經驗啊,只要秉公辦事便可。”道蓮回頭問阿秀道:“你們認識這呂秀才麼?”
單鬥金點頭道:“呂秀才叫做呂登科,家裡世代都是讀書人,祖上似乎在先朝當過官,啊……是先朝,不是‘蒙’元,呂秀才是咱們永安城數一數二的有文化之人,孩子們都送去他的‘私’塾聽課,呂秀才人緣極好,許多人也受過他的幫助……”
道蓮點頭道:“若是如此,他倒是個很合適的人選嘛。”
於是,道蓮走上前去,拍了拍呂登科的肩膀,說道:“怎麼樣,有信心當好這個暫時的太守麼?”
“這……”呂登科還是有些猶豫。
道蓮笑道:“沒事的,只要你能爲百姓着想便好。”
呂登科似乎下定了決心,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國師,我會盡力的。”
道蓮滿意的點頭笑道:“好,伯父,阿秀,你們先回家去吧。”頓了頓,道蓮向那些士兵說道:“你們誰認得田衝的住處?”
士兵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阿秀道:“大師,還是我跟你去吧,他們即使有人知道,也不敢說的。”
道蓮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單鬥金喝道:“大師,也帶上老頭子我,我要看着你教訓教訓那田衝,出口惡氣。”
道蓮微微一怔,笑道:“好吧。”
鄭遠道:“國師,要不要給您加派些人手同去?”
道蓮搖了搖手,說道:“不必,小小一個田衝,我還不放在心上。”
鄭遠一愣,心道:“好個道蓮,“七鬼”之一的田衝,他也敢藐視,看來不虧有個‘狂僧’的稱號啊……”
道蓮看了鄭遠一眼,鄭遠悚然一驚,似乎自己的心事在道蓮一眼之間,便被看了個通透,他不敢再‘亂’想,連忙低下了頭。
道蓮將呂登科拉到了中間位置,喝道:“今日起,呂登科暫代永安太守一職,你們可有不服?”
士兵們異口同聲的喝道:“回國師話,沒有!”
“好!”道蓮喝道:“既然如此,你們還不見過呂太守?”
士兵們聞言,包括鄭遠在內,紛紛半跪在地,喝道:“屬下見過呂太守!”
呂登科忙道:“諸位請起,諸位請起……”
道蓮又拍了怕呂登科的肩膀,笑道:“好好幹吧。”
‘門’外的羣衆響起一片響亮的掌聲與歡呼聲,更有人叫道:“我以前只聽說昭武有個武功高強的國師,沒想到這國師真的存在,還是這麼一個大好人啊!”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稱是。
單鬥金將單家的‘女’眷等人送回家去,和阿秀一起,引着道蓮,向田衝住處而來。
田衝此子雖是個採‘花’‘色’鬼,但對於生活的品味卻是極高,他並未住在永安城中,而是住在離城不遠的一處竹林之中,自己蓋了一座莊園,倒也頗爲自在。
田衝正在爲阿秀逃走而大發雷霆,責怪下人看守不力,卻見阿秀等人回到了莊中。
與阿秀一起的,還有單鬥金和一個年輕和尚。
田衝見狀,又驚有喜,笑道:“秀兒,看來你還是放不下爲夫,回來莊裡了,怎麼,想念爲夫了麼?咦,岳丈大人怎麼放出來了?你們怎麼帶了個和尚,秀兒,說實話,你不會揹着我偷了個和尚吧?”
“呸!”單鬥金怒道:“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田衝,今日我們是來找你算賬的,這位是道蓮大師,有他爲我們做主,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道蓮?”田衝眼睛一轉,笑道:“這位大師是江湖上人稱‘狂僧’的道蓮麼?”
道蓮打量田衝,這傢伙半低不高的個頭,許是縱‘欲’過度,身子骨顯得有些搖搖‘欲’墜,兩頰也深深的凹陷下去,兩隻眼睛下面泛着青黑之‘色’,嘴角長着一顆黑痣,正‘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道蓮笑道:“正是小僧,閣下可是人稱‘‘色’鬼’的田衝?”
田衝大方的笑道:“小子真是田衝,不知大師駕臨本莊,有何貴幹呢?”他無疑聽過道蓮的事蹟,自襯這和尚若真是道蓮,一旦動起手來,定然不是道蓮的對手,所以便先用言語來試試道蓮的深淺。
道蓮問道:“你爲何強搶民‘女’,霸佔爲妾,還勾結永安太守司徒奔雷,將單家全家打入大牢?”
“冤枉啊大師!”田衝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說道:“阿秀與我是兩情相悅,至於單鬥金,那是他用假貨騙人,才入獄的。”
“你胡說!”阿秀叫道:“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強行霸佔了我,還在這裡睜着眼睛說瞎話,實在是罪該萬死!”
單鬥金也說道:“大師,此人冥頑不靈,實在無可救‘藥’,你別跟他多費口舌。”
道蓮點了點頭,微笑着說道:“田衝,你是自廢武功,還是讓我來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