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驍他們在狗一旋的家裡, 找到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着,“親愛的朵朵,很遺憾不能參加你的婚禮, 因爲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你不要傷心, 我肯定在心裡祝福着你的。你也不要任性, 獅戎搏是個好丈夫, 好好地和他舉行婚禮。給你的結婚禮物就在桌子上, 那個紅玫瑰盒子裡,希望你能夠喜歡。”
蒙驍和狼風將紙條和禮物交給朵朵。朵朵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大家連忙勸她,“今天是你的大喜事, 別難過。就算你爸爸沒到,他的心都在你的身上的。”
朵朵接過紙巾, 小心地試了試眼淚。她想不通狗一旋有何事, 非得在她婚禮的這一天離開。既然有時間留紙條, 爲何不給她打個電話?其他人也是暗自嘀咕的。
“快看看禮物吧。”獅戎搏不希望今天朵朵不開心,連忙轉移話題。
打開玫瑰禮盒, 裡面是一條璀璨奪目的鑽石項鍊。朵朵驚訝得捂住了嘴,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奢華的首飾,簡直不敢置信。
她有些顫抖地撫摸上項鍊,然後指尖移動到中心那唯一一抹黑色上——一顆黑色的大珍珠,周圍用細鑽包圍。
獅戎搏將項鍊拿起來, 滿是讚歎, 轉頭對朵朵說:“我幫你戴起來吧。”
朵朵微笑, 將頭髮撩起來, 方便他操作。
“我就說爸爸肯定是關心你的吧。他肯定是有急事, 纔會突然離開。至於不打電話,說不定是半夜離開的, 他怕打擾你。”
朵朵低聲“嗯”了一聲,“我只是有點懵了,沒想到爸爸會這麼快離開。我又懷疑,他是不是後悔認我這個女兒了。畢竟,我是個人類。”
獅戎搏戴好項鍊,將她轉過身來,看着她的眼睛說道:“無論你是人,還是獸人,你都是他女兒,同樣也是我妻子。”
“是嗎?”
“當然。”獅戎搏頭點的很快,很堅決。
朵朵放心地和獅戎搏步入了婚禮的殿堂。羅錚在他們後面撒着玫瑰花瓣。大家都靜靜地觀看着,除了音響裡播放的《婚禮進行曲》。
禮畢,大家一起進餐。朵朵再次焦急起來,因爲狗一旋的電話打不通。
“他經常如此,還是從來不這樣?”
“很少這樣。有時候,爸爸會去山區,沒有信號,就會打不通。”
大家都安慰她,可能是狗一旋在大山裡,她不用太過操心。朵朵也知道自己着急也沒有用,只能放下。
“既然他會留紙條,就表明他是自己離開的,沒有什麼危險。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世上第一場獸人和人類的婚禮結婚,來得客人並不多,但來的都是真心祝福他們的。
蒙驍被狼風拉到餐廳的角落裡,以爲他有什麼事,就沉默地跟上。狼風顯得有點緊張,拉拉領帶,好像有點喘不上氣似的。
“蒙驍,我……”
眼一閉,狼風單膝跪了下去,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的盒子,打開舉到他的面前。蒙驍清楚地看見盒中兩枚閃閃發亮的鑽戒,驚訝地看向他。
狼風抿抿脣,咬牙說道:“驍,我向你求婚。這是我送給你的定情信物。”
蒙驍有點不知所措,又非常高興,愣在那裡不知如何動作。
“我是真心的。”狼風有點急躁,“我本來想在哥的婚禮上求婚,但又怕有逼你之嫌。我真誠地請求和你結爲伴侶,我也希望你是因爲愛我而答應。”
蒙驍將左手伸了出去。狼風高興地爲他戴戒指,興奮得手都不穩,瞄準了幾次,才最終將鑽戒戴進去。
蒙驍拿過另一枚戒指,也爲狼風戴上。蒙驍將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在手指相交的地方,印上一吻,和狼風相視一笑。
那一刻,彷彿天地都亮了,四周有小天使在飛舞,並拉着悠揚的小提琴。握着的手,就是他們愛的旋律,讓他們倆聽了,如清風拂面,讓他們身子都輕了。
婚禮過後,蒙驍沒有新的通告,就和狼風一起去了X市。案子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已經證實有虎靖邦的基地在這裡,至於集體位置,還在調查,不過範圍已經縮小了很多。
蒙驍和狼風一起去一個地點調查,據說是一家獸人不知覺發了大財,有獸人懷疑他走了歧路。而這家獸人,並沒有去外地,所以他們懷疑和虎靖邦犯罪團伙有關。
走到那棟舊樓裡,狼風敲響了門。
“誰?”
“□□的。”狼風說道,他和蒙驍也都穿着藍色的工裝。
打開門一開,裡面光線不好,一股黴味,破舊的沙發上卻扔着幾件名牌服裝。據舉報的獸人說,他們已經買好了新房,可按照他的瞭解,那家根本不可能買得起。附近的鄰居都這樣認爲。
現在,這住了幾十年的破樓裡,他們是暫時住着。
蒙驍他們震驚了,一個從房間出來的獸人,竟是狗一旋。他一身精緻的打扮,和這間屋子格格不入。
“狼風、蒙驍?”
顯然,狗一旋也非常驚訝。
“你怎麼會在這裡?”
狗一旋顯然也知道自己沒有參加朵朵的婚禮,卻出現在這裡,很不合常理。
“這裡不適合談事情,我們一起去旁邊的咖啡廳吧。”
來到咖啡廳,他們才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剛纔爲他們開門的,是狗一旋失散多年的姐姐的兒子。朵朵結婚的那天晚上,他接到了姐姐的電話,將兒子託付給他。
“我姐姐年輕的時候不懂事,和初戀男友私奔,還生下來現在的兒子。那男獸人是個吊兒郎當的,沒多久就拋棄姐姐和兒子失蹤了。”
他姐姐是個硬氣的,死活不願意回家求助,因爲他父母曾經在她私奔前,和她斷絕了關係。這次給他打電話,也是她快撐不住了。連夜趕到這裡,他姐姐撐着見了他一面,就撒手人寰了。
一口氣講完,狗一旋長嘆口氣。
“那你怎麼不和朵朵聯繫?她非常擔心你。”狼風職業性地提出了自己的質疑,委婉地。
“哎,我不知道怎麼和她說。本來我是準備過世後,我所有的財產都是她的,可是現在肯定不可能。”
“她根本不會在乎你的錢財。”蒙驍說道。
狗一旋無奈地點點頭,“我知道。可是我侄兒又怎麼想呢?朵朵並沒有合法繼承權。哎,這段時間,我想得頭都痛了。”
看得出來,狗一旋的氣色,確實不好。
“不好意思,我上一下洗手間。”
狗一旋離開了座位,剩下蒙驍和狼風坐在桌邊。狼風還是糾結,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
“哈哈,蒙驍,好久不見。”
這聲音是虎靖邦的,用的是人類語。蒙驍朝上望去,見他端着槍站在二樓,後面一排荷槍實彈的手下。狼風拉着蒙驍連忙躲下桌子。這四周只有一張玻璃桌,一排放花的圍欄。
再望大門口,也被一羣獸人端着槍守着。他們連冒險衝出去都沒法。
虎靖邦一輪掃射,就將商場咖啡廳的玻璃牆給打了個稀里嘩啦。玻璃渣掉落在地板上,覆蓋了咖啡廳的一大部分面積。
兩人連滾帶爬地避過子彈,藏進了柱子後面。玻璃桌被虎靖邦轟成了渣。而蒙驍和狼風手裡,都只有一把□□。
見他們避得辛苦,虎靖邦非常高興。狼風終於想起來那裡不對勁了,這家商場,太安靜了,咖啡廳除了服務員和他們,也沒有其他獸人了。
“蒙驍,這麼久不見,你連個招呼都不跟我打,是不是太不禮貌了?”虎靖邦繼續用人類語跟蒙驍說話。
“呵呵,和一個綁架犯說話嗎?”蒙驍用獸人語大聲說道,掩蓋狼風求救的聲音。
“你這麼說我,我真是太傷心了。”虎靖邦帶着手下一步步從二樓下來。
他們離開,露出一排獸人端着槍,圍着二十幾個獸人。那些獸人被反綁着,嘴巴也被捂住,驚悸地坐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狼風打完電話喝問道。
“很簡單。你讓你們局長和X市的局長來跟我談判,約定永不侵犯。不然,我就將他們都殺光。”
“你喪心病狂。”狼風罵道。
“心?哈,我早就沒有心了。”
一陣彈雨落在他們旁邊的地板上,讓光滑的瓷磚四分五裂,讓下面的水泥地基裸露在外。蒙驍和狼風緊貼柱子,向他們點射,可惜被那羣訓練有素的獸人避開了。
“你在X市究竟有什麼?”狼風懷疑他藏了什麼,“不然你爲何不像以前那樣直接跑掉?我一直都覺得,你並不想跟政府起正面衝突。”
“你說對了。我只想賺錢,和政府對着幹,對我毫無益處。這次也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