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的蒙驍,不再一直在山林裡走,因爲他想要學習、進步。雖然手機上也搜得到自己想學的知識,但是隻有融入獸人,才能真正地瞭解他們。
他想要融入獸人的生活,雖然如此非常容易暴露。
不過他已經想好了,暴露以後再逃就是了。這是由他這次順利逃脫得到的經驗。
爲此,他還專門在網上搜尋了他的新聞,看到了獸人對他的看法。雖然仍有討伐他的,但是體諒他的也大有。
警察雖然叮囑了獸人小心他的危險性,遇到他儘量躲避,不要和他起衝突。但是,他們並沒有表示要捉拿他。
人類園也表示,蒙驍在園期間,表現一直很良好。至於他爲何會逃脫,他們表示由於槍斃他的是個新手,可能是蒙驍的生存能力強,所以並沒有死。也沒有表示,他們要重新制裁他一回。
在網上搜了一下僞裝的方法,蒙驍決定把鬍鬚留起來,畢竟一直帶着口罩反而引人注意。長出胡茬之後,蒙驍進入了小村、小鎮。如此,他就像一個普通的有把子力氣的農村人。
走在鄉村小路上,見到一個拖着大捆樹枝的老人,蒙驍主動上前,幫他拖回了家裡。
老人非常感謝他的援助,晚上留他吃飯。飯菜很簡單,但是老人非常熱情,一杯一杯地敬他酒。酒味辣、勁道大、不夠醇,就如草原上喝得烈酒一般,讓蒙驍思鄉情再次涌出。
老人問他做什麼工作。蒙驍尷尬地表示自己沒有工作。老人熱情地爲他介紹了一個汽車修理工的工作。
來到鎮上,汽車修理店的老闆問他要身份證,蒙驍心裡一提。老人不是說不用身份證嗎。
正要說話,老人直接接口說道:“哎,老闆,這個娃兒好可憐的呢,身份證掉了。你看,他長得皮實、力氣大。人還好善良的呢,幫我拖了一下午的柴。”
老闆又打量了一下蒙驍,點點頭,“在我這裡,最開始都是從學徒做起,每個月800塊。兩年後,看你的本事,學的好,就能夠成爲正式修理工,底薪3000塊。做不做?”
蒙驍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先聲明,我最討厭偷懶耍滑的獸人了。在我這裡,吃不了苦,趁早滾蛋。”老闆的語氣十分嚴厲。
“放心吧,老闆。”蒙驍立刻保證。
學徒,說得好聽,就是個打雜的。蒙驍被分配給一個師傅帶,那個師傅也是說一半,留一半的。
衆學徒住一個宿舍,免不了抱怨。各個剛成年的小夥子,幹着又髒又累的活,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師傅,拿着完全不夠花的工資,不抱怨完全不可能。
蒙驍卻不覺得苦,對於他們常年打獵的人來說,這點工作量是小意思。爲師傅端茶倒水之餘,他還幫着打掃衛生、爲老闆跑腿等等。
他的精力好像完全用不完,直到忙碌了一天下班的時候也是活力四射的。以至於,那些師傅和老闆都非常喜歡他。
宿舍距離修理店,有一段路程。上班途中,蒙驍路過一棟小區時,見到天上掉下個嬰兒。路邊的行人紛紛驚呼,爲這個可憐的孩子擔心。
毫不遲疑,蒙驍向前衝去。路人感覺自己的裙子被一陣風掛起,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蒙驍抱住了孩子。
孩子被驚着了,一直哇哇大哭。蒙驍胸膛起伏,心律不齊,心裡慶幸自己跑得夠快、看得夠準。不然,從那麼高的樓上摔下來,這個可能只有3歲左右的孩子就慘了。
蒙驍迅捷的身手,引得大家歎爲觀止,紛紛掏出相機拍照。蒙驍反應過來,連忙讓他們不要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大家都說這是好事,當他謙虛呢。
樓裡衝出一個女獸人,抱住孩子一邊哭,一邊不停地道謝。原來,母親在廚房做早餐,這個孩子自己爬,翻出了陽臺。
“謝謝你,真是太感謝了!要不是你,我的孩子……要是他不幸了,我肯定得哭死。”女獸人抱着孩子給蒙驍鞠躬。
“不用謝,不用謝。”
蒙驍側着身,不想被拍。大家都紛紛誇讚他是個做了好事不想留名的英雄。
其實蒙驍只是怕暴露。聽到有獸人打電話給報社,誇張地表述着他的光榮事蹟,蒙驍立刻匆匆離開。
回到宿舍,匆匆收拾了包裹,檢查了他藏起來的700多元工資還在,離開了宿舍。食宿都被老闆包了,加上省吃儉用,只買了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工作一個多月,他存了700多元。
他果然已經暴露了。在下午的時候,他就用手機搜到了他的新聞。新聞的評論下面一片讚譽。
報社聯繫到了他工作的修理店。老闆和員工都對他讚不絕口,表示並不在乎他人類的身份,讓他十分感動。
他不認爲自己人類的身份是卑賤的。只是在這個受歧視的獸人世界,他分外重視獸人對他的看法,希望得到他們的尊重。希望所有人類,都能夠得到尊重。
同時,人類園的陳志,和被關在一處的其他人類,在人類園舉辦活動的那一天,成功越獄了。這是比蒙驍自己得到尊重還令他高興的事情。
十五個人,成功逃脫,目前還沒有重新被捕的消息。警方通告市民出門小心,不要走偏僻的小路,遇到獸人儘量往獸人多的地方跑。
嗤笑,陳志他們肯定第一時間就往城市外跑了。獸人擔心他們受到攻擊,他們還擔心被捕呢。人類,不是無腦的野獸。自由,纔是他們渴望的東西。
這次走得匆忙,自己沒有準備,又沒有獅戎搏爲他準備調料,蒙驍只能吃着無鹽無味的烤魚。不過他的心情,就足以他下飯了。
也不知道,還能否遇見陳志他們,蒙驍不禁暢想他們再次見面的場景。右手捂着心臟處,閉上眼睛,蒙驍虔誠地爲他們祈禱,願他們能夠回到草原,自由飛翔。
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出瑩白的光芒。水黽漂浮在水面上,時不時抖動輕薄細長的翅膀。
潺潺的水聲、咕咕的蛙聲和悅耳的蟋蟀聲,天然的夜晚奏鳴曲中,蒙驍躺在乾燥的梧桐樹葉上,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見到月光中,蒙驍熟睡的臉,狼風淺淺一笑。睡着的蒙驍,少了一絲野性,多了一分恬淡。微微勾起的脣角,顯示他做着什麼好夢。
手擡起,讓狼風止住了靠近的腳步,然而他只是無意識的在驅趕蚊子。踩着樹葉,放輕腳步,狼風更小心地靠近。
畫面陡然一變,蒙驍彈坐起來,抓住了手邊的匕首,立刻發現了狼風。二話不說,一個鯉魚打挺,蒙驍站了起來。
狼風在呼呼的刀風中連連後退,同時抽出警棍招架。蒙驍擡起長腿,上踢狼風的下巴。狼風扭頭避過。
警棍掃過蒙驍的長腿,一麻,蒙驍遲滯了片刻,立刻收回。抓住樹上低矮的一根樹枝,抽向狼風,同時蒙驍刺向他的胸口。
狼風被抽中,樹葉遮擋了他的視線,只能連忙後退。避過匕首,狼風跳起抓住一根粗大的樹枝,使力踢向蒙驍的胸口。躲避不及,蒙驍被蹬得呼吸一滯、連連後退。
狼風在高處,不便攻擊。蒙驍將匕首投擲出去。匕首在月光中,閃着生冷的寒光。狼風的瞳孔裡,匕首迅速變大。狼風千鈞一髮之際,鬆開了樹枝,落下地。
匕首掉在狼風的身後。沒有去拾,狼風直接用拳頭攻擊蒙驍的太陽穴。拳頭擊起了蒙驍的捲髮。蒙驍險而又險地讓過了。
一手扣住狼風的手腕,轉身後退,蒙驍用另一隻手的手肘襲擊狼風的腹部。狼風的腹部被打中,躬身痛苦地後退。
後退中,狼風用右腿絆住了蒙驍的右腿,將他絆倒在地。蒙驍兩腿旋轉,想要站起來。狼風從口袋裡摸出一條細繩,細繩上有個套,扔出,向蒙驍的頭部套去。
蒙驍見勢不妙,使力改變了方向,襲向狼風的下盤。狼風的腿彎被襲擊,頓時全身一軟。他的腿彎實在太敏感,竟然被蒙驍給碰到了。
爲了襲擊了狼風,蒙驍無法站立起來,順帶拉倒了狼風。高大的狼風,撲下的力道也不小,帶着蒙驍向河裡滾去。
此處本來就在河邊,三滾兩滾,兩人就碰到了水面。狼風緊急中抓住一把草,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斷草飄蕩在河面上,他和蒙驍沉到了水裡。
蒙驍抓着狼風的肩膀,一膝蓋頂到他的下腹。狼風吃痛之下,張開了嘴,本來就不好的水性,因爲嗆水,腦袋更暈乎了。
狼風竟然用套馬索似的繩套對付他,蒙驍十分氣憤。頂了他一膝蓋,沒有消氣,蒙驍又一拳打在他的脖頸上。
這一拳,讓狼風剛閉上的嘴大張開來。河水嗆入,狼風感受到了危險。生存的本能,讓他向河面撲騰。然而由於嗆了太多水,狼風的身體逐漸往下沉。
蒙驍往水面游去,視線中,是狼風慌亂掙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