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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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驍信步走在大街上, 夜裡的風,透着涼意。踩着地上的一片落葉,聽到了“沙沙”聲, 不知覺見, 他到獸人世界已經幾個月了。

頭上的樹葉還很茂密, 但是過不了多久, 就會漸漸飄落, 只剩下瘦骨嶙峋的枝幹,就如在獸人世界生存的他一樣。也許這個比喻不恰當,蒙驍的心情卻是一模一樣。

獸人城市的夜間, 亮如白晝,給他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路上的行人車輛還絡繹不絕, 有打扮時髦的少男少女, 也有注重品味的中年男女, 當然也少不了路邊擺攤的淳樸市民。

燈紅酒綠、人聲鼎沸,蒙驍沒有興趣。不知不覺間, 喧囂遠去,蒙驍來到了一所學校圍牆。圍牆裡,是一羣年輕獸人在打籃球。

他們穿着運動背心,激情洋溢地搶球、運球、投球。每投中一個,雙反都會鼓掌讚賞;投球失敗, 也忍不住長嘆一聲, 喜怒哀樂, 都掛在臉上, 恣意、自由。

蒙驍不禁回憶起草原上的生活。他們打獵的場景, 是多麼的相似。來到獸人世界後,他才明白愁之味, 即使笑着,也驅散不了。

在外面站住,蒙驍看出了神。這一刻,他忘了煩惱,眼球跟着籃球運動。在快到投籃時刻,爲他們加油;在失誤之後,爲他們可惜;在成功之後,爲他們高興。

“哦!好!”蒙驍情不自禁地吼出了聲,引起了球場上少年的注意。

喊出聲,蒙驍才反映過來,尷尬地笑笑。一個穿紅色球衣的少年拿着籃球跑過來,剛纔,就是他投進了球。

“嗨。”紅衣少年向他招手,“哥們,一起來玩唄。”

“我不怎麼會玩。”蒙驍有些無力。

“沒事。我們都不怎麼會玩。”紅衣少年將籃球在手中旋轉起來。

蒙驍攀着鐵欄杆,翻了進去,加入他們。有了蒙驍的加入,紅衣少年所在的球隊就多了一人,但是大家依然玩得很高興。

蒙驍不清楚規則,連續犯了三次規。大家才相信他真的不會玩,給他詳細講解了一遍。蒙驍才知道玩球還有這麼多規則。雖然有獸人疑惑他怎麼如此沒有常識,但是都有禮貌的沒有詢問。

蒙驍情商低,當然也沒有看出來,再次感動於獸人的熱心。規則蒙驍聽了就記住了,運球也很快熟練,打得越來越順。

到他投進第一個球,大家都吃驚了,投進第二個球,大家都認爲他扮豬吃老虎了。蒙驍的解釋,大家都不相信。

好在都沒有生氣,年輕獸人都很有氣度。蒙驍這隊,毫無懸念地吊打對手。對手連連失利,不甘地將蒙驍搶了過去,然後反過來給予紅衣少年隊重重打擊。

“叮鈴鈴”、“叮鈴鈴”,急促連續的鈴聲響徹球場,少年們齊齊露出頹喪的表情。

“我們要回寢室休息了。以後再約吧。我們經常在這裡打球,你想玩就過來。”紅衣少年抱起了籃球,向蒙驍道別。

“好。拜拜。”蒙驍揮揮手。

少年們齊齊揮手道別。

操場上的獸人陸陸續續地離開,很快就只剩下蒙驍一人。

幾個帶着工牌的獸人走來,大聲地吼道:“還不進宿舍!還在這裡逗留!”

蒙驍快速地爬上欄杆,翻了出去,動作迅捷,宛如獵豹。老師們看得又氣又急,可是哪裡趕得上蒙驍的速度。好在最後查明,不是本校學生,他們才鬆了口氣。

蒙驍跑了一段距離,就見到樹蔭裡的狼風。

狼風走出來,攔住了他,“玩得開心嗎?該回去了。”

他抽出一張紙,爲蒙驍擦拭額頭上的汗。心裡升起一股暖流,蒙驍本能地抱住那股熱源。狼風聽得到蒙驍因爲運動急速的心跳,聞到他身上清淡的汗味,一股愧疚升起。

之前,他還懷疑蒙驍,現在得他信賴,受之有愧。

“好啦,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狼風拍拍蒙驍的背。

“難道你沒有換位思考過,靠你們獸人,我才能過好,其實很悲慘?”蒙驍放開狼風,臉上的笑容就如已經沉進了水裡,浪花都沒有。

狼風無話可說。潛意識裡,他還是保持着獸人的優越,總想給蒙驍最好的,感化他。其實,他就是自私,想要利用他,從而限制了他的自由。

現在木已成舟,他也無能爲力了,“我過幾天,就抽空帶你回去,好不好?”

“謝謝。”生冷的道謝,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走到一家麪館,蒙驍拉住狼風,“我們去吃麪吧,我餓了。”

看着簡陋的麪館,狼風提議去吃串串香。

他們開車來到一家不大但很整潔的串串香店。圍着圍裙的老闆娘看到狼風,熱情地打招呼,並將他們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

“這是你們的老位置。”老闆娘遞來菜單,“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和別的獸人來吃飯。戎搏那小子呢?”

“他啊?有事。”狼風笑容變得有些勉強,“他叫蒙驍。以後他來吃飯,你直接記到我的賬上。”

“謝謝。不用!”蒙驍對着狼風露出一個大大的假笑,“老闆娘,如果我來你這裡吃飯,我一定會付錢的。付不了錢,我不會來吃的。”

“你不用跟我如此計較的,驍。”狼風低頭將茶水遞給蒙驍。

“爲什麼不計較?”蒙驍用筷子敲着茶杯,敲一下,說一句,“我現在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一分錢沒給,是因爲我沒錢。但是你承諾每個月給我5000元工資,難道你要食言而肥?”

狼風張口欲言,被蒙驍用手勢制止。

“只要你下個月給我工資,我一定將那些花費補給你。你們獸人講究親兄弟,明算賬;我們人類也講究禮尚往來,這都是應當的。畢竟,你又是我的什麼人呢?”

狼風被蒙驍說的啞口無言,也不想提起限制他的事情。

老闆娘卻驚呼出聲,“人類?!我們的話說得這麼溜,難道你是蒙驍?”

老闆娘是個大嗓門,這一喊,本來人聲鼎沸的店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而老闆娘完全沒有注意到,激動地盯着蒙驍上看下看,“我說哪裡來的這麼俊俏的小夥子,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嘛,原來竟然是蒙驍!!”

沒等蒙驍說話,老闆娘已經風一樣地離開,又風一樣的回來,剎在他面前,遞上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蒙驍,我是你的粉絲,給我籤個名吧。”

蒙驍沒想到會遇到這種電視裡明星纔會遇到的事情,心裡翻江倒海,複雜莫名,但是開心肯定是有的。所以他迅速拿起了筆,在她的本子上用人類語簽了名。

老闆娘一看,不認識,問是不是人類語,可以別其他獸人給擠下去了。美女和帥哥將老闆娘擠下去,美女又把帥哥給擠了下去,紛紛嚷着要簽名。

蒙驍拿着筆在他們的筆記本上、衣服上籤下了名字。那些獸人喜滋滋地盯着簽字離開,好多還忍不住連親幾口。

被忽視了徹底的狼風,此時才深刻地知道蒙驍是有多受歡迎。難怪前幾天,他發現一直有獸人注意他。可能不確定他就是蒙驍,所以沒有上前。當然,蒙驍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呆在警|察局是主要原因。

他們吃飯的時候,也免不了被注視。這種感覺,蒙驍覺得很奇怪,有點不自在,感覺自己無所遁形,有感覺很驕傲,原來有這麼多人喜歡自己。

吃完飯,老闆娘堅持不收他們的錢,只求和蒙驍合照一張,掛在店裡。蒙驍答應了。

得到蒙驍的出生地——莽日亞草原,狼風有點吃驚,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將他的髮色當成了基因突變。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去莽日亞草原,路程很遠,要開長途,必須兩個換着開,所以有時間,狼風就帶着蒙驍繼續練車,專門找崎嶇的小路、山路來訓練他。

這天,大雨傾盆,車路碾過路面,泥水四濺。蒙驍堅持要去練車。想想路上可能遇到的複雜情況,狼風沒有反對。

出了城中心,路上擁擠的情況好轉,蒙驍就開始加速。現在,他已經從飆車中獲得了快感。精準的掌控力,可以讓車子劃出最優美的曲線。

“開慢點,雨天很危險。”狼風按耐不住提醒,“我這個車,也不是多好的車。”

蒙驍在心裡嘆氣,準備降低車速。暗沉沉的天空劈下一道閃電,緊接而來的是炸裂的雷聲,彷彿是上天降下了預警。可惜來得太晚了,剎車失靈了!!!

蒙驍極力鎮定下來,前方是一個急轉彎,迅速打方向盤,險而又險地避過。可惜,今天是梅雨天,他們是黴人。彎道前面路中間,有兩塊大石,車子狠狠地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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