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盈的聲音有些艱澀道:“寧王妃死的時候……王爺他多大?”
“八歲。
蘇輕盈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八歲大的孩子看着自己的母親被父親殺死的場面。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的絞到了一起,回想自己八歲時,因爲身體的原因,家人和哥哥對她溺愛不已,稍稍磕到碰到,自己不哭,母親就心疼了……
與她相比,蘇恨天是何其可憐。
白沉星繼續道:“那時……皇帝要師兄留在大荒,還承諾給師兄皇位,師兄那時候年紀小,很倔強,他說他只認寧王一個父親,也不稀罕大荒的皇位,然而,皇帝在我和師兄遊學在外的死掉的時候,師兄卻似乎有些傷懷,似乎有些後悔當年對皇帝的無情,所以在大荒被大晏國侵犯,國危如累卵之時,師兄才決意帶我和二師兄回來,先皇也曾想讓位於師兄,師兄不願,只想做個逍遙王,硬是被封了攝政王,更是在先皇死之後,完全主持大荒。”
蘇輕盈以前並不瞭解這些事情,她一直以爲蘇恨天做攝政王是架空了皇室的位置,是貪圖權勢,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樣的。
“我與師兄遊學在外,接觸的最多的是修行者,師兄其實並不喜歡被束縛,只是爲了大荒才待在大荒的。”
“那……他爲何不選擇一位賢能的皇帝,放手自己手中的權利,去做一個真正的逍遙王。”
“因爲大荒之中,沒有可託付之人,你那些皇兄皇弟們,並非善類,且還在暗地謀算師兄最重要的是,師兄若是離開,我與二師兄……另一位二師兄,想必你也聽說過他,二師兄叫做戚長風,我與二師兄也離開大荒的話,大荒決計不會再是神州大地第五大國,很快就有會被欺凌,師兄說,等到他把大荒培養的足夠強,找到傳人,便真正的放手。”
白沉星口中的蘇恨天,與蘇輕盈所瞭解的蘇恨天一點都不一樣。
讓蘇輕盈忍不住心中有些激盪。
“師父你怎麼那麼多師兄,話說你們到底一共師兄弟幾個?”
白沉星微微一笑,溫和如玉:“我們師兄弟一共十一位,王爺排行第五,我第六,上面還有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四師兄,下面還有三位師妹和兩位師弟。不過我與王爺畢竟從小一起長大,只直接稱王爺爲師兄,其他師兄弟前面都會加上排位。”
“哦……”蘇輕盈點頭,表示明白。
“師兄他是個好人。”白沉星語氣非常的真摯認真:“我希望師兄能夠幸福,所以,也希望皇上你不要放棄。”
蘇輕盈心中已經平靜許多,點了點頭:“恩。”
她點頭之間,長髮微微浮動,雪白細膩的脖頸間,一片之前被掩了的痕跡,忽然顯露起來,異常的曖昧旖旎。
白沉星的目光落在那道略微發紅的吻痕上,心微微一窒,臉上溫潤的笑頓了頓,垂下眼眸:“師兄他若是做了什麼傷害你的事,還請皇上多多包涵,這是因爲師兄不懂愛,他是太在乎皇上了所以纔會剋制不住自己去傷害皇上……”
如果可以,他不想說這些話給蘇輕盈聽。
因爲越說,他心中越是酸澀。
他原本不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少女有多少感情的,但卻是在與她的敘說中,越是覺得有些不甘難過或是難堪。
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豁達,他竟是個拿不起,卻又放不下的人。
有些自嘲的笑笑,白沉星又與蘇輕盈說了一些蘇恨天的往事就告辭了。
蘇輕盈一心想着蘇恨天,竟是一點都沒察覺到白沉星的異常。
她只是覺得,白沉星果然是個好人。
雖然對陌生人他不常會出手相助,但是對自己人,卻是極好的,蘇恨天何其有幸,有白沉星這樣的好師弟。
不過,白沉星所說的那些事,的確讓蘇輕盈心結解開大半,她此時才知道,很多時候,蘇恨天不尊重她,是因爲蘇恨天根本不懂得如何與女子相處。
這樣的蘇恨天,又怎麼會被傳與‘琴癡’公主有一段情呢?
蘇恨天情商明明不高的啊。
據說‘琴癡’公主可是天底下所有男人趨之若鶩的女人之一呢,怎麼會栽在蘇恨天手中?
蘇輕盈想不通,不過,白沉星所說的故事,也讓她有些意動,‘琴癡’公主快到大荒了,到時候她也可以觀察下蘇恨天與‘琴癡’公主之間的情誼。
若是蘇恨天心中真的有她,她定然會爭取的,若是蘇恨天心中沒她,白沉星就要守諾助她離開。
仔細想想,這似乎也不錯。
不管是白沉星本人俊秀風雅的面容,還是溫潤如玉的氣質,亦或是他之前說的話,都在不知不覺中讓蘇輕盈放鬆了心神。
換而言之,在這段本該讓蘇輕盈覺得痛苦的時間裡,白沉星的存在,讓她很輕鬆。
可能是蘇恨天爲了履行昨日給蘇輕盈所說的承諾日後本王每日都會回來,你終歸會熟悉的。
所以到了晚間,蘇恨天又來了龍吟宮。
似乎真的打定主意讓蘇輕盈熟悉他的碰觸,他再一次覆在了蘇輕盈的身上。
蘇輕盈伸手推拒,卻沒了昨日的感覺那麼痛苦。
因爲她想到白沉星說蘇恨天對女人有潔癖,從不碰女人……她是蘇恨天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的女人。
第一個,唯一的,這種詞,想起來便讓人覺得心動。
特別是這種詞放在男人身上,就更加可貴了,放在一個有權有勢,修爲極高,長相極其俊美的古代男人身上,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
蘇輕盈心底的情愫有些複雜,如果是蘇恨天這種人,愛上一個人,娶一個女人,是不是一定不會背叛?
不會有什麼妻妾,腳踏兩隻船之類的事情出現……
這份忠誠在古代非常的難得,她既然有希望得到,爲何要推開。
在他的親吻中,她慢慢的放鬆了自己,雖然沒有迴應,但也沒那麼多抗拒了,只在實在受不住的時候,才求他輕一些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