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知爲什麼,冉柔的左眼皮總是跳,而且毫無徵兆,沒完沒了的跳,古話說左眼財,右眼災。但不知爲什麼,她的心總是慌慌的,似乎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這幾天她一直打聽劉全有的消息,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有時候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但對於她來講卻是一種煎熬。
內心不止一次的在後悔,早知道不接受對方那一套紫羅蘭翡翠首飾,而且不止一次動念頭,把這套翡翠首飾主動交上去,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甚至有時候她坐在臺上,嘴裡說着廉政的講話稿,但腦海中還不斷想着那一套紫羅蘭翡翠首飾!不知爲什麼,當她在講話的時候,感覺臺下投向她的目光,都充滿了嘲諷和鄙視。
前兩天還見到了廖書記,廖書記對南華市的廉政教育活動,給予了高度肯定,而且在言語中透露等大會一完之後,省委就要動班子,這句話在暗示什麼?冉柔是久歷宦海之人,怎能聽不懂呢?
本來就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可她偏偏興奮不起來,早知道是這個樣子,就不會……,想到這裡冉柔恨恨的用手砸了一下桌子。
門急忙推開她的秘書走進來,聽見聲音以爲出了什麼事情,而冉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她的秘書很小心的退了出去。
有些心煩意亂的翻看辦公桌上的文件,其中一張請柬印入她的眼簾,泛亞光能公司奠基的請柬!
冉柔想起來,正是我引入的光伏產業,經過一番整合以及資金注入之後,正式開始奠基建設。
看了一下時間,是明天上午9:18,冉柔考慮一下,把自己的秘書叫進來,問這張請柬是誰送來的?
秘書說是昨天下午送來的,冉柔不在對方留下請柬之後就走了,隨後冉柔又問,送請柬的人是誰?
秘書說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鏡,言語很客氣,談吐也很有禮貌,說是姓馬。聽到這麼說,冉柔點了點頭,她知道了,來送請柬的人是馬康健!
馬康健她也瞭解過,也知道馬康健曾經是江北重機集團的董事長,後來因爲一些事情被免職,後來又被我拉到了南華,現在是泛亞光能公司執行總經理。
明天奠基儀式有誰會去?冉柔問了一下秘書,她的秘書並沒有想到冉柔會問這句話愣了一下,而冉柔不悅的說道,你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問一問!
秘書急急忙忙走了,冉柔的目光放在了泛亞光能公司的請柬上!
她記得泛亞光能公司當中有一個投資者叫翟耀祖,而且是廖書記介紹過來的,原本她以爲對方會強勢介入,而且將王家父子踢出局,可沒想到,在我的斡旋之下,非但王家父子沒有被踢出局,又插入一個馬康健作爲執行總經理,更是冉柔她萬萬沒有料到的。
說到這裡,她還真不得不佩服我的能力,竟然把這件事情擺得平平的。
同時她也非常佩服我的選人目光,馬康健爲泛亞光能公司拉來了一批優秀的管理層人員,更與國家光伏研究所簽定了合作協議,再加上本身已經進入到國家光伏重點扶持企業中,所以從目前來看,這家企業的前景是光明的,甚至可以說是前途無量的。
而且據說在這家企業剛剛創立之初,就有很多的下游廠商與她們聯繫,都希望能夠進入到他們的銷售環節中,甚至還有一些企業迫不及待的將保證金打入到了這個公司的戶頭,企業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就開始掙錢,這可是從來未有過的事情。
想到這點冉柔就感到一陣的後悔,說實話,她現在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如果她跟我的關係還是像當初一樣,想必現在肯定是另一番天地。
不過現在冉柔再後悔也沒有用,有句話說的好,既然走出去,就沒有回頭的路,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不論幹什麼,都一樣。
過了幾分鐘,她的秘書回來說,市政府那邊都去參加,但是市委這邊並沒有太多的表示,倒是寧江飛給宣傳部下的指示,這一次的奠基活動,一定要全程報道,不但要全程報道,而且要加大報道力度。
冉柔猶豫了一下問,明天上午有什麼事情?秘書聽到這句話,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冉柔一眼,而冉柔卻瞪了回去,她立刻低下頭,掏出小本兒翻了幾下,將明天上午的行程安排說了一下。
冉柔聽完後思考了一下說道,明天上午與民主人士見面會向後推一推,同時你跟泛亞光能公司接待部門進行接洽,我明天上午過去。
秘書聽到這句話,急忙點了點頭,又稍微等了幾秒鐘,這才轉身離開。
可能有人問冉柔不是跟我翻臉了,現在泛亞光能公司奠基,她爲什麼要去呢?
答案很簡單,首先泛亞光能公司目前發展前景非常不錯,如果不出意外,肯定會成爲南華一個新的經濟實體,到時肯定會爲南華的稅收做出很大的貢獻。
其實泛亞公司當中一個合夥人,名字叫做翟耀祖,是廖書記介紹過來的,所以不能不參加,不給翟耀祖面子,也要給廖書記面子,更何況聽說翟耀祖在京城也有一定的背景。
此外再有就是,冉柔也想見見我,趁這個機會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
當冉柔表示要去泛亞光能公司參加奠基儀式後,立刻整個市委開始忙活起來,原本有些打定主意不去的人立刻改變的主意,泛亞光能公司接待小組頓時忙得不可開交……。
景浩坐在沙發上,對面坐着苟曉峰,在他們面前還有半瓶紅酒,端着高腳杯,在他們之間的茶几上,放着一個牛皮紙檔案袋,已經被打開,上邊有幾張相片散落着。
苟曉峰得意洋洋的看着景浩,嘴裡嘖嘖有聲的說道,你說蕭紅這麼大一個美女,你怎麼就那麼捨得,你不要的話給我,我肯定會好好憐惜她……!
而景浩沒有說話,神情淡淡的抽着煙,眼睛看着對面的牆壁,似乎並沒有將對方的話聽在耳中,似乎沉溺於自己的世界當中。
耗子,嘿,耗子,我跟你說話呢!苟曉峰看到景浩的態度非常不爽,很不客氣的叫着景浩,而景浩這才收回目光,淡淡的看了苟曉峰一眼。
不知爲什麼,苟曉峰看到景浩的目光心不由得一顫,緊跟着景浩笑了看着對方說,沒想到峰哥這麼下辛苦,竟然爬牆頭半夜來窺探別人的隱私,這樣的癖好,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而苟曉峰哈哈笑了幾聲說道,世道艱辛,如果不長几個心眼兒,被人活吞了自己還在睡夢中呢!
景浩搖了搖頭說,峰哥,你這是病,得治,現在國泰民安,民富國強,咋還會有人吃人這樣的慘劇發生呢?你這是妄想症,如果不治的話,搞不好會危害別人喲。
苟曉峰猛地一拍沙發扶手,怒聲說道,今後你別給我來這套,我告訴你,只要我把這些照片拿出去,信不信會整死你?而且沒人敢在這些事上伸手幫你?
苟曉峰冷笑着看着景浩,而景浩卻一臉的淡然,峰哥,你這又是何苦呢?這有何必呢?兄弟一見面要不就是吃人,要不就是殺人,難道沒有別的話題了嗎?
聽到景浩這句話,苟曉峰頓時笑了起來,而且笑得非常開心,***,說了這麼長時間,我就喜歡聽你這句話,耗子,咱們把話挑明瞭說吧,那筆錢哪去了?
景浩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詫異的看着苟曉峰說道,峰哥,你這句話說的就有些不着調了,什麼錢不錢的?咱們兄弟兩個人談錢就見外了,說,你需要多少錢,只要兄弟我能拿的出來絕不皺眉頭。
艹,景浩,我警告你,少跟我打馬虎眼兒,金亮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南世傑是不是在你手裡?***,勞資那筆錢呢,你要不交出來,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
說到這裡,苟曉峰停頓了一下,老子我大不了損失一筆錢,但是你景浩損失的可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說到這裡苟曉峰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猙獰。
而景浩卻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隨後用大拇指摳了摳耳朵,峰哥,你說這句話我就不愛聽了,有句話說的好,捉賊拿贓,捉女幹拿雙,你說這些事情是我做的,證據呢?你把證據拿出來!
艹你媽,景浩,你個雜種,老子的話就是正確,我告訴你,今天這筆錢你得給我,你不給我也得給我,苟曉峰猛的將手中高腳杯摔在地上,咬牙切齒的怒聲罵道。
可他話音剛落,就感到一陣風,砰的一聲,腦袋嗡的一下,身體晃了一下栽倒在地上,而景浩手中拿着紅酒瓶兒,用手指着地上的苟曉峰罵到,從來沒人趕罵我的媽!也從來沒人敢罵我雜種!
而苟曉峰用手捂着腦袋,另一隻手指着景浩半驚訝半憤怒的吼道,你***敢打我,我絕饒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