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夢想的話,我的夢想就是高楓!
-------題記
夏天的太陽早早地就出來了,我端着牙杯,這麼看下去,大半個廣州都盡收眼底。下面的樹木很綠,整整齊齊的樣子。我嘆了口氣,以最快的速度刷好牙洗把臉,然後在臉上灑上昂貴的化妝水,鏡子中那個美麗的臉龐並不見得光彩照人。
我從冰箱裡拿出三明治跟牛奶坐在餐桌上吃了起來,這個時候,李佳航從臥房裡走出來,說:“又吃這個東西,沒事在家的時候要學會自己做。”
“嗯!”我漫不經心地答應着,看着他拖踏着鞋子跑去衛生間,過了一會兒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爾後就是洗洗漱漱的聲間。我不厭煩地把手中的早餐放下——這個!這個四十好幾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非得在別人早餐時搗人家胃口嗎?
李佳航走出來,看着我,說:“吃這麼點兒?”
“嗯!”漫不經心地回答。抓起牛奶喝了下去。
李佳航從冰箱裡找出點吃的,拿着報紙坐在我對面翻看起來。我斜着眼,打量這座豪華寓所,心裡盤算着李佳航送給我的哪些東西比較昂貴些。
“小楠,我今天下午要出差,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你的肚子爲什麼這樣大?”我問李佳航。其實我是想說裡面都是便便嗎?
李佳航合上報紙,一臉壞笑地看着我,說:“男人將近四十歲時有點肚子會比較性感。”
我躲開他的目光,說:“天氣這麼熱,我不想出差……”
他冷笑了一下,說:“那你就待在家裡吧。公司那邊我會說你隨我出差去了。”
他起身,換好,開始打電話給司機,然後是助理——風塵僕僕、衣冠軍楚楚的樣子。我坐在位上沒理。冷笑?冷笑是嗎?不止一次地覺得像我這樣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不學無術、不求上進、貪慕虛榮是嗎?是,我就是這樣的。而你,李佳航,等的不就是我這樣的女孩嗎?
他出門之後,我抓起一把太陽傘打的跑到城中村找房子。左看右看沒一個滿意。爲什麼剛畢業那會兒跟同學懷揣着夢想,懷惴着激情以及帶着點迷惘來到這個城市,在郊區租了個房子,即使每天早起坐一個多小時公交車去公司上班,日子卻是那樣明媚與快樂?只是想着,要是工資漲了,在城中村租個房子也不錯,這樣就不用坐這麼久的公交車了。
我沿着盡是臭水的河道走着,陽光透過樹葉白得耀眼,“臭水溝”裡發出的刺鼻氣味不斷地傳上來,我用手掩着口鼻,心想,真的要在這種環境住下來嗎?我在李佳航的高級寓所住得習慣了,或許……我是不是可以再忍忍?
汗水迷了我的雙眼,果然還是躲在家裡在吹空調的好,出門走得急,防曬霜也沒來得及擦,臭水溝裡的波光偶爾晃着我的眼,我忽然聽到身後很遠的地方傳來一陣爽朗的筆,這個笑聲穿過旁邊修葺房屋的電鑽聲,榔頭的敲打聲,就這麼直直地、直直地擊中我的惦記,使得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顫抖!周圍一切的聲音都變得模糊,只有那個筆如此地、如此地清晰。我感覺自己渾身僵硬,不能動彈,心臟猛烈地撞擊着我的胸堂失去了思考,不知道如何迴應這突如其來的邂逅——現在的我是否還能如當初一樣站在你面前?
來了,我分明聽出那個筆主人的腳步聲,以及他帶來的這種六月芬芳的感覺。我慌忙蹲下身面朝着臭水溝假裝繫鞋帶,眼睛偷偷地、偷偷地跟隨他。高楓?他真的是高楓!側過臉正對着旁邊的女孩子說話,依舊那麼清爽,那麼陽光,身材依舊那麼地欣長,讓我能夠清楚地回憶起穿校服的樣子。
我蹲在地上抱着雙膝,眼淚不知道爲什麼就流下來了,只是心還在“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多年之後 的現在,不經意的邂逅,依然無法自然地向前打聲招呼,歲月的流逝,卻把記憶留在最青澀的回憶裡,一如當初,遠遠地即觀望着高楓的心情。陽光下樹影斑駁,讓我有種青澀而又美好的情懷,我突然醒悟過來,發瘋跑回剛纔那個地方,打電話給房東說要剛纔看中的那套房子。
“什麼嘛,已經被剛纔的人租走了。”房東在電話裡不滿地說。可是……剛纔?的人?心裡又開始不自主的跳個不停。我說:“那麼,旁邊的那間小的我也要了。”
“咦?”房東驚訝於我態度的變化,是的。對於我來說現在住的還不如李佳航浴室的大小,但是,現在的我,是如此的急切想要住在這裡,住在這裡期待着渺無的邂逅。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自然地跟高楓打招呼,忘掉一切,沒有負擔的,就像普通驪樣,對他說道:“嗨,你好嗎?”
我在房東那裡付了款,簽了合同出來,心裡呈了一口長長的氣……終於,租到了呀。
我回到寓所裡休息,輾轉反側,都是高楓的那個笑聲。也只有他的聲音能讓我在人羣中迅速分辨出來,讓我的心有不曾有過的悸動。許久不見,他依然是當初學校裡的王子感覺。夏天清爽的感覺正漫過指尖、髮梢,讓我能想起夏天一切的美好的。我起身關掉空調,推開玻璃門窗,站到陽臺上,熱浪一陣一陣襲來。可是,我喜歡。喜歡這種自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