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姐姐,你說巧不巧?姑父要給表姐聯姻的對象就是經哥哥。表姐爲了逃婚才跑出來,卻不料遇到經哥哥跟姑父,被抓個正着。林可兒早上的話好像還在她的耳朵裡迴盪。
坐在街心花園裡,楚羽好奇地扭頭看着經天,她的腦海裡將這兩個人湊到一起,心裡不由得想笑。他們一個穩重斯文,一個活潑開朗,正好做互補。不如她幫他們一把。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經天納悶兒地擡起溫柔的眼睛。
楚羽突然摘掉經天臉上的眼鏡,對他說道:這眼鏡看着好醜,經天哥哥還是不戴眼鏡好看。
經天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只是一個裝飾,要好看有什麼用?
經天哥哥的眼睛很有神,都被這眼鏡擋住了。楚羽淡笑着搖頭。爲掩飾自己的銳利,掩飾自己的鋒芒,表哥用眼鏡將這雙透着犀利的眸子擋住。
經天眸光一閃,專注地看着楚羽的眼睛問道:羽兒妹妹終於發現我很英俊嗎?
這還用我發現嗎?楚羽翹起脣角,含笑望着經天。
羽兒妹妹,我經天突然握住楚羽的雙手,想要向她表白。
楚羽尷尬地抽回手,有些微紅着臉說道:經天哥哥,爺爺在美國還好吧?
外公?終於能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他很開心。本想告白的經天有些失落地回答。他心底的愛有機會向羽兒妹妹傾訴嗎?
告訴爺爺羽兒很好,讓他安心。楚羽抿了一口手中的可樂,淡然淺笑。以後天門有她跟經天哥哥,不會再讓爺爺操心。她會讓爺爺過個安逸的晚年,彌補他這些年失去兒子的遺憾。
經天點點頭,恢復銳利的目光,他精湛的黑眸揚起:林立威那裡你打算怎麼辦?
控制住他在亞洲跟歐洲的合作伙伴,讓他孤立無援。拿下他手中的定單,設計讓他毀約。然後逐步瓦解他在美國的勢力。楚羽冷笑着輕哼。不要怪她無情,只因他比她還要殘忍。父母的仇她一定要報。
經天點點頭,對楚羽說:我會去安排。羽兒妹妹,你等我好消息。
取過楚羽手中的平光金絲眼鏡,他重新將它架到鼻樑上,那精湛的眸子立刻掩蓋在鏡片後,剛剛的銳利鋒芒化爲廝文儒雅。
楚羽起身,關心地對經天說道:經天哥哥,一切小心。林立威爲人心狠手辣,不要被他捉到手柄。
我明白。經天突然將楚羽擁進懷中。他好想這樣一直抱着她,永遠也不放手。
楚羽尷尬地倚在他胸前。經天哥哥那隱約的感情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她沒辦法把自己分成兩半。她有少主已經足夠,她的一整顆心都只願交給他。
保重。輕輕推開經天,楚羽凝起那流轉着琉璃光彩的紫眸,淺笑怡然。
經天再次深深地看了楚羽一眼,將她的臉深印入腦海,才轉身離開。他那挺直的背影漸行漸遠,一點點消失在人海中。
楚羽剛要回黑宅,便接到黑曜打來的電話:紫,你在哪裡?
我在對街的公園裡,怎麼了?
我去接你。
少主匆匆掛斷電話,讓楚羽疑惑地低頭沉思。聽少主的語氣,好像有急事。她還沒想明白,便見到一雙熟悉的意大利純手工皮鞋出現在她面前。
少主?他是飛回來的嗎?
跟我走。黑曜拉起楚羽的手便走向停在路邊的汽車。
當沈遠看到被少主拽進公司的楚羽時,眼底有一絲波動,但很快便平復。他衝她淡淡一笑,便低頭忙自己的工作。
她是少主的女人,他不該奢望。沈遠不斷告誡自己,可是心底的苦澀無人能懂。
楚羽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見到面前擺着一大堆文件。
紫,在這裡簽字。黑曜指着文件某一頁底部的簽字處說道。
這是什麼?楚羽不解地問道。
紫,我要娶你。這些是結婚前必辦的一些手續。黑曜將楚羽的手握在大掌中,熱情地望着她。
結婚?楚羽感到有些突然,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嫁給他。
紫,相信我,我會給你一生的幸福。只要在這裡籤個字,你就是我老婆了。黑曜在她的手背上輕吻,充滿盅惑地笑着。
上面都寫些什麼?楚羽拿起文件,想要看一下。
黑曜突然將她抱進懷裡,有些迫切地說道: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比如婚後財產分配等一類的東西,都是大衆化流程,看不看都無所謂。
原來是這樣。少主看來也不能免俗。他就像大多數富豪一樣,怕將來離婚時會被妻子分得一半財產而在婚前便擬好一份財產協議。這份文件不用看也是用來維護他的利益的。心底不免因爲少主這個行爲而有些苦澀。金錢從來不是她追求的目標,假使將來離婚,她決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咬住下脣,匆匆在文件上簽字。她心底的黯淡並沒有傳遞到眼中,淡漠的淺笑,如煙花般飄渺。
看到她簽完字,黑曜才放心地鬆口氣。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下一步就是他與林立威兩個人的較量。
紫,相信他最後一定會勝利。
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還要去買衣服。楚羽強忍着心底的哀傷問道。
黑曜將文件全部收進一個公文包,便站起身說:我陪你一起。
不用!楚羽突然提高音調,阻止少主的行動。
她要一個人靜一靜,必須!
她的驚呼讓黑曜愣住。
我是要買女性neiyi,你跟着不合適。楚羽立刻淡淡地笑着,向黑曜解釋。
黑曜只得作罷,送楚羽下樓離開。
一個人走在熱鬧的街上,心底卻充滿寂寥。
天空開始凝聚起片片陰雲,陰霾得讓人感到有一比哀傷,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樣,看不到陽光。
在少主眼底,此刻的她只是紫凝,一個要與他相伴的女人。他並沒有對她全然開放,他在防備她,防備她的貪婪。
這樣的少主真的愛她嗎?楚羽苦澀地扯動脣角,臉上蒼白一片。
如果真的愛她,會想給她全世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結婚還要先約定好未來的財產分配。他對她的愛有保留,她很受傷,可是卻又捨不得放棄。能成爲少主的新娘是她從小的夢想。仰頭看向灰濛濛的天空,楚羽的心如這天空一樣黯淡。
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她的臉上,帶給她一陣冰涼的氣息。冷得環住雙臂,楚羽絕美的臉被冷漠覆蓋。
突然一輛拉風的紅色法拉利跑車發出尖銳的剎車聲,突然停在楚羽面前,從車上跳下一臉焦急的李烈。
葉朔?楚羽只喚出他的名字,便閉上眼睛向地上墜去。
在楚羽昏倒之前,他及時將她扶住:凝兒!
抱起楚羽,李烈便將她放進車內,載着她向醫院駛去。
在遠處的街角,站着一個戴着墨鏡的男人,他一身的陰冷在這飄着雨的黃昏看起來如此突兀。一雙狹長的鳳目在漆黑的鏡片下陰鷙地眯起。
他,竟是林立威!
主人,上車吧。一名黑衣人恭敬地肅立在林立威身後,爲他掙着一把雨傘。
紫凝?紫凝?林立威一遍遍輕喃着紫凝的名字,無情的薄脣翹起譏諷的冷笑,眼裡有着玩味的沉笑。
主人黑衣人還要再勸男人,卻在見到他揚起的右手時住嘴,不敢再多言。
紫凝嗎?
林立威沉冷地坐進旁邊加長的凱迪拉克,閉上一雙沒有溫度的邪眸。
查出她的身份沒有?林立威突然開口,讓坐在他身邊的黑衣人嚇得哆嗦一下。
請主人原諒,屬下無能,只查出她一年前突然出現在經天身邊,是經天的表妹。至於她的身份,背景,根本查不出來。黑衣人謹慎地望着林立威,對於地獄門的王,林立威的可怕讓所有人膽顫。他可不想一不小心,惹得主子不悅。
她還有沒有其他親人?林立威並沒有責備黑衣人,
據調查,有一個爺爺,可是我們至今沒有找到那位神秘的老人。誠惶誠恐地語氣,無不顯示着黑衣人對林立威的懼怕。
去查!一定要給我查出這個女人的身份!林立威倏地睜開冷冽的鳳目,厲色地瞪向黑衣人。
黑衣人低垂下頭,恭敬地答應:是!
停車!林立威突然命令司機。車子在他這一聲令下後輒然而止,停在路的中央。
不顧外面正下着雨,林立威冷酷地說道:下車!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黑衣人一刻也不想停留,便打開車門,迅速退下。
車揚起一縷輕煙,在雨霧中遠去看完記得:更新書籤方便下次看,或者放入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