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請提要:“也許最初我真的抱着戲弄你的心情來接近你,但是相信我,我現在絕不是這個感覺。”
“可可,我真的愛上你了,怎麼辦?”
“我真的,愛上你了。”他意猶未盡的舔舔嘴脣,“我怎麼辦?”
莫可有些束手無策的看着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徐輕言,大廳里人來人往,已經有人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這一對站在大廳中間表情奇怪舉
止更加奇怪的男人。
“可可,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見莫可許久都沒有迴應,徐輕言有些着急,腳步往前一步就想伸手拉住莫可,而莫可因爲全身心的擔心着周圍人的目光而被他突如
其來的舉動嚇的後退一步,手快速的縮了回去。
徐輕言的的手在半空的孤寂的停頓。
心一下子有點發冷,徐輕言愣愣的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手上帶着做實驗時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手指無力的屈伸,指尖接
觸到的卻只是空氣。
原來一切真的是過於樂觀。徐輕言突然很想笑,這樣的自己,是不是特別可笑?
盲目的自己,自信的自己,莽撞的自己,自負的自己,說謊的自己……可笑的自己。
眼睛裡毫無預兆的涌上一陣熱潮,喉嚨裡一陣發緊。
伸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落下,冰涼的冷氣從指縫劃過,身邊人來人往,但是沒有人和自己有關係,只有眼前這個人——
只有眼前這個人是自己愛着的人,但是爲什麼他不敢讓自己握住他的手?
“可可……”
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只能一遍一遍的念着這個名字,一遍一遍的重複,眼睛不敢看着眼前的人,只能狼狽的看着地面,眼前慢慢
的模糊。
心慢慢的揪緊,好像不能呼吸。
“可可真的不能接受我麼?”
用盡最後的力氣問出最後一句,手在身邊攥緊了又放鬆,這是最後的機會——
“可可,真的不能接受我麼?”
莫可狼狽的看着周圍走過的人,好奇的眼光在他們之間掃來掃去,不解的,鄙視的,好奇的,看戲的——
有人乾脆停在了他們身後遠遠的看着,有人悄悄的說着話,有人可能是猜出了什麼一臉鄙視的就差沒朝地上吐口水,角落裡的保安
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正在慢慢的靠近中。
莫可幾乎是惱怒的看着站在前面的徐輕言,“你想要我回答什麼,你是故意的麼?”
故意?我爲什麼要故意?我喜歡你我愛上了你難道你就這麼難以接受麼?爲什麼你能在平時接受我的觸碰就是不能給我一個回答?
徐輕言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還能說什麼?
“對不起——”
“我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莫可煩躁的抓抓頭髮,正在滿腦子漿糊之際,手機突然響起來,莫可朝徐輕言做了個手勢接通了電話
。
“可可。”
“嗯?韓墨,你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
“可可,你現在在哪?”
“我在機場剛送了我妹妹走。”
“等我三分鐘,我派車來接你,免費看好戲。”
說完便直接掛斷,莫可望着手機呆了一陣,感覺韓墨的語氣……怎麼說呢,好像很焦急很興奮的樣子,難道是溫華回來了?要麼就
是溫書醒了?不可能啊如果溫書醒了自己肯定知道的,醫生會通知自己不會讓韓墨來告訴自己——
莫可疑惑的收起電話,呆了一會兒之後才發現站在面前的徐輕言依舊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心裡突然有些異樣。
“徐輕言,我有急事要先走,你還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我沒什麼事情了。”徐輕言突然渾身顫動了一下,慢慢的擡起頭,臉上又恢復到之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笑意,雙手插在褲袋
裡,笑的肆意張揚。
“你有急事就先走吧,我閒逛一會就回去。”
莫可咬咬嘴脣,極力的壓下心底的那一絲不忍和疑惑,“那我先走了?”
“嗯。”徐輕言笑了一下,“怎麼,可可寶貝這麼擔心我?”
“你去死我都不管你。”莫可瞪了他一眼,沒有忽視他臉上神情的一瞬間的僵直,他的眼睛裡,似乎有種很哀傷的情緒——
當莫可走出大廳,轉過頭來看着仍然站在大廳裡的人,他臉上的笑意有些虛幻,好像下一秒就會消失。
莫可的腳步在大廳的門口站定,心裡在想要不要轉回去看看,正當下了決心要往回走的時候一聲尖利的剎車聲在耳邊響起,伴隨着
一聲喇叭聲,韓風從車裡跳出來,直接拉着莫可就進了車裡。
“老師,舅舅叫我來接你去看戲。”韓風的眼睛笑眯眯的,似乎很高興。
“看戲?看什麼戲?”莫可呆呆的坐在副駕駛座上,任由韓風爲自己繫上安全帶,眼光一轉,門口好像站了個熟悉的聲音,莫可心
裡一急就想解開安全帶出去,誰知車子一下子猛地發動,自己只能隔着車窗看着徐輕言懶懶的靠在門口看着自己離開。
“老師小心,我可能會開的比較快。”韓風手腳快速的點火,一踩油門,性能極好的車子順勢靈活的打了個轉往大路上駛去。
莫可定定的看着窗外,徐輕言還是懶懶的靠在門口,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手遮住陽光看了看天。
今天的天氣很好。
莫可也跟着看了看天,眼睛漲的發疼,眼淚不受控制的順着眼角留下,一時間自己都有點呆了,慌忙的擦掉眼角的水意,“今天太
陽真大,看的人眼睛發疼。”
“那是,今天天氣是真的好,聽說周家老爺子還特意請人來算過的,說是順風順水的大好吉時,保證振興家業。”韓風眼睛眨也不
眨的看着前面,手熟練的換擋操縱着方向盤,語氣裡是聽不出什麼情緒。
莫可輕聲笑了一下,“怎麼,你舅舅說的好戲就是他今天的結婚禮?我可沒準備紅包。”
“老師沒帶紅包沒關係,我帶了就好。”韓風抓緊時間朝莫可擠眉弄眼。
“說吧,你們到底準備幹什麼?”
“不準備幹什麼,就是送上一份大禮聊表謝意而已。”
“鬼才相信你。”莫可哼了一聲,“我還不知道韓墨在想什麼麼?他等的多久纔等到這一天,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讓它過去了。”
“老師不愧是舅舅的好友。”韓風專心的超車,“舅舅說了,你肯定知道他要幹什麼,沒關係,只要老師你坐着看一場戲就好了。
”
莫可笑笑,伸手撐住下巴,看向窗外,眼前閃過的,確實剛纔自己坐在車內,一閃而逝的徐輕言眼角的一抹亮光。
韓風接下來也沒說話,專心的趕着路,雙手一打方向盤將車子穩穩的停在了路旁,早已有人走過來打開車門,韓風只是朝他們點點
頭,神情冷漠的拉着莫可一路走進去,儀式還沒開始,但是不小的教堂裡面已經快坐滿了人,本市一些舉手足以呼風喚雨的人物已經早
早的坐在了特別的席位上,幾個年輕人簇擁着一個拄着柺杖,神情威嚴的老年人在和他們攀談,老人神情冷漠,但由於是自己孫女兒的
婚禮,眼神裡還是有些不外露的喜悅。
“周老爺子精神到是好。”莫可跟隨韓風走到角落裡坐下,眼睛不斷打量着小小教堂裡的情景。
已經有電視臺和媒體早早的在禮堂四周佈置好了攝影機,想必這一被外界稱之爲珠聯璧合天作之合的新人的婚禮,有多少人眼巴巴
的等着看,不少的政界和工商界的要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着什麼,每個人臉上都掛着貌似真誠的笑意。
“韓家沒人來?”莫可看了一圈沒看到韓家的家長,有些失望。
“我不是人?”韓風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瞪着自己便笑着說,“外婆來了,現在在婚禮準備室,估計等會就會出來了。”
“就來了一個?我可是很希望看到韓墨的哥哥姐姐全部現身的。”莫可有些失望。
“算了吧,區區一個周家,還輪不到韓家人給他這個大的面子,怕老爺子折了壽。”韓風不以爲意,輕笑了一聲。
“婚禮什麼時候開始。”莫可決定不去管這麼多,只等着看戲。
“差不多了——”韓風擡手看看錶,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從禮堂的偏門處傳來一陣喧譁。
“外婆出來了。”韓風抓住莫可的手就跑了過去。
莫可看着這個神情驕傲不遜於周老爺子的老夫人,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髻,臉上沒有多少皺紋,皮膚自然白皙——不知道用什麼好的
保養品,回頭也給自己家媽媽買幾瓶——
柔軟的錦緞料子做成的中式旗袍,翡翠玉鐲,手指上乾乾淨淨只有一個簡單的銀戒指,耳朵上小小的珍珠耳釘,配上黑色淺底高跟
鞋,硬是襯出獨特的雍容華貴,把在場的一羣衣着上爭奇鬥妍的年輕女孩子壓下去不知幾個檔次。
莫可感嘆着走上前去給老人家問安,老人家看到莫可,眼中的驕傲之情稍稍的減退了些,伸手過來拉住他的手,“可可,你多久沒
來韓家看我了。”
“我忙呢,一有空就來看您老人家。”
“忙什麼忙,錢有什麼好賺的?賺了反正要花出去。”韓老夫人拍了拍莫可的手,走到一邊坐下,身邊簇擁着的一堆人也知趣的不
跟的太緊,“爲了賺錢家人也不要了,暗地裡也不知道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可可,千萬別因爲賺錢沒了良心,人在做,天在看,
知道麼?”
莫可點點頭,眼睛的餘光看到一旁拄着柺杖的周家老爺子,臉上的皺紋都好像要跳起來了。
這時一個穿着教堂工作人員的衣服的人走了過來,對着老夫人耳語了幾句,韓夫人不在意的點點頭,隨即有工作人員宣佈婚禮馬上
要開始,請大家坐回自己的位子。
人羣紛紛的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莫可剛想走回角落裡坐下,被韓夫人眼睛一瞪,只能乖乖的陪着她坐在家屬席位上,韓風也整理
了一下衣服,在他身邊坐下。
各大媒體也紛紛的打開攝像工具進行最後的調整。
幾分鐘後,司儀宣佈,婚禮開始。
莫可看着獨自站在祭壇前的女人挑眉,女人長相一般,只是多了幾分溫婉之態,潔白的婚紗隨風舞動,面紗下,眼睛裡露出一絲緊
張和期待。
韓墨慢慢的走上前去,微微彎下腰,朝新娘伸出手,臉上是溫柔的笑意,只是那笑意,顯得有幾分摸不着邊際,莫可正在疑惑之際
,韓風悄悄的湊到他耳邊輕輕的說道,“看見那些媒體了麼,這場婚禮在電視臺是同步直播的,市內有影響力的報刊雜誌都收到了邀請
函。”
站在祭臺上的神父開始念起祝辭。
“你知道麼,舅舅等着這一天都快等瘋了,看到他的手麼,他在發抖。”
“親愛的周子怡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韓墨先生,不管————”
“你說如果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岔子,會不會給周家一個致命的打擊?”
“親愛的韓墨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身邊這位周子怡小姐,不管貧窮,疾病————”
莫可挑眉,嘴角的笑意慢慢的擴大,轉身看看坐在他們身邊的韓夫人,她的嘴角也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韓墨先生?”神父有些不解的看着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但卻不說話的新郎。站在一邊的新娘也有些焦急的看着他。
他慢悠悠的張開嘴,“我——”
“我反對!”
莫可嘴邊的笑意慢慢擴大,這還真是場毫無懸念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