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忽然開始變得滾燙,老大慘叫一聲之後被我延出靈氣抓到肩上,半跪在地上的玉凌身軀忽然變的粉碎,玉凌腦袋冒着青煙,滾落在地,棺中的女子出現聲音,“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帶你們離開,快跟我來。”
女子說完,踏出棺外,我抓起玉凌腦袋跟在女子身後。女子來到最粗的那口棺材前停下,手按棺壁,“枯木逢春”女子口中發出一聲低喝。棺材下方土地翻涌,本來已經成爲棺材的棺木又活了過來,棺材下方快速生出粗壯根鬚,根鬚縱橫交錯蔓延四方。棺材也開始慢慢長出樹的輪廓,節節升高,漸漸粗大。跟着女子快速上攀,巨木生長迅速,頭頂上方不斷有碎石落下,老大體格較小,下落的碎石對老大造成不少麻煩,本來老大跑在我前面,片刻之後已經落於下方,老大急道:“拉我一把,我剛纔是想幫你探探路。”
“你真是一頭蠢貨。”對於老大找的蹩腳理由,我真是不想多少什麼,我之所以一直帶着老大是因爲,這傢伙像個二愣子,帶上之後增加不少樂趣,僅此而已。
“蠢?我看淨空那和尚才蠢呢,我哪裡蠢了?”老大跟在我下方躲避碎石,不服氣道。
“他那叫傻,蠢和傻是不一樣的。蠢是因爲沒有長腦子,比如說你。傻是因爲智商比較低,比如說很傻很天真,你不要搞混淆了。”我隨口解釋道。
“你在我前面幫我擋着碎石,還說我比較蠢,我其實一直在你褲腰帶上掛着呢,我感覺這樣比較省力,你說呢!”身下的老大放肆的大笑。
“世間竟有你這種憨貨,真是蠢得可以,掛好了。”我踏地借力前出言提醒道。
隨着巨木快速生長,下方掉落的碎石開始密集,延出靈氣抵擋碎石,附着在根莖上快速前衝。女子要比我從容的多,每每有碎石落下,女子上方就會有樹枝攀長抵擋,巨木終於突破頭頂巨石,頭頂上方開始出現亮光,隨着巨木繼續生長,洞頂缺口開始擴大,眼前越來越。女子率先衝出地面,我和老大來到地面之時女子已在旁邊等候多時,打了個招呼之後女子就先行離去,女子離去時候所用的身法很奇特,女子腳下有藤蔓承接,每當一動一段距離,腳下草木就會生出藤蔓快速拔高以供女子踩踏,形如踩高蹺,卻比踩高蹺玄妙得多。
我帶着玉凌的腦袋快速下山,巨木衝出的缺口位置位於少林寺東側,站在這裡可以看到身後的少林寺,此時的位置已經不在少林寺景區內。身後的巨木還在做着緩慢生長,剛纔扭頭之際看到已經長成一株參天古樹,枝繁葉茂漫過天際,也有可能是我現在已在山腳下,所以古樹看起來顯得比較高大。
幾天前來少林寺的時候玉凌還是一具完整軀體,沒想到現在回去的時候就只剩下這些,看了看手上還在冒着青煙的腦袋,心中多少有些失落感。肩上的老大也恢復平靜,蹲在肩膀上不再說話,這條路徑和來時的不是一條路,前方山坡交緩,山坡上種有果樹,每家的果樹林旁邊都有一間茅草屋,現在果實還沒有成熟,除了看守果園的個別農人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麼人。
看到一處果園內有一口水井,我從空中落下,準備打水洗臉,玉凌還在冒着煙的腦袋被我放在一旁,老大主動蹲在旁邊看守。水井旁邊打水用的是一口生鏽的油漆桶,在林間穿行之際本來就行爲怪異,正常人跳不了那麼高,所以我剛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引起了遠處看守果園農人的注意。此時一見我落下,一位年紀看起來六旬的老漢牽着一隻大黃狗遠遠地吆喝着過來了,我沒當一回事,自顧打水。
果園的水井直徑比較小,水桶上沒有綁重物,這就導致水桶下去之後沉不下去,一時半會兒纔打了半桶水,老漢牽了一條狗走了過來,邊走邊嚷嚷,快走到跟前先是一聲大喝,“你們幹什麼呢?”
老漢的聲音來的突然,尤其是大黃狗一直衝着老大叫喚個不停,這條狗的眼睛很奇怪,相識的了某種疾病,眼睛是紅顏色的。老大被嚇了一跳,撿起腳下的土塊就砸向黃狗,會拿東西砸狗的狐狸老漢長這麼大年紀也是第一次看到,不禁被嚇了一跳,隨即又是一聲大喝,“誰讓你們來偷東西的!”
“你這裡的果子根本沒有成熟,我只是過來喝口水,再說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偷的。”我不以爲意,繼續晃動着井繩。
“你不是偷東西的,那你是來幹什麼的?”老漢繼續大聲質問。
“我只是過來打水解渴,我想你應該看得清楚。”我慢慢上拉井繩,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況我還真就是過來喝水。
“你們喝過水快點走,要不然你們被狗咬了,我可不管!”老頭費力扯住狗繩,急切說道。
“你不管誰管?誰讓是你的狗!”我舉桶喝水,剛喝了一口就感覺水質不對勁,一股農藥味,再看看腳下四周散落着一地的農藥瓶子,我放下水桶掬水洗臉,不能飲用,洗把臉應該沒事。剛洗了兩把臉,身旁的老大“噌”的一下竄上我背上,“你幹嘛?”我怒道。
“它要過來咬我!”老大顫聲道。
“你也長有牙齒,你可以咬它啊,怕什麼?”說話期間,黃狗聽聲音跑遠了,老漢看到狗跑了,罵罵咧咧的也轉身離開了,四周又恢復平靜。我洗臉過後,老大站在桶沿伸頭喝水。
“玉凌的腦袋被你丟哪了?”我輕踢了一下水桶。
“就在你腳邊!”老大埋頭繼續喝水。
“你看看在哪?”我提起老大脖頸後面一撮毛將老大提了起來,老大疼的不敢動彈,小聲回答,“剛纔還在這呢?”
“剛纔,對了,肯定是那條大黃狗把腦袋叼走了!”老大自言自語道。
老大率先追去,沒跑兩步被我抓住放在肩上,“帶路吧,找不到的話,你這顆腦袋也就不用要了!”
黃狗飛奔的很快,此時已經只剩下一個黃點,黃狗是在沿着山坡下山,老漢已經被遠遠地甩在身後,不知道玉凌的腦袋對這隻獵狗有何用處,竟然使得它連自己的主人都顧不上了。遠遠跟在黃狗後方進了一片柏林,黃狗在前方百米之外停下了,玉凌的腦袋被黃狗丟在一旁,黃狗比較機警,開始掉頭回看,身邊此時無憂掩蔽之物,剛好被黃狗看個正着,黃狗叼着腦袋繼續跑開。
有了前車之鑑,接下來每當黃狗扭頭之際,我都會快速躲避。畜生始終是畜生,雖然比着同類聰明許多,仍然不能和人類相比,爲了不被黃狗看到,我故意和黃狗保持兩百米的距離,並且始終位於黃狗的一側方向。經過半個小時,黃狗跑的也累了,放下腦袋再次開始休息,此時黃狗位於一處小山丘下方,幾米開外就是一座孤墳,墳堆南側有一道細流從山上流下經過孤墳,黃狗開始添水飢渴。
黃狗的行徑有些奇怪,所以我並沒有及時出現,一直站在一顆柏樹頂端枝丫上仔細觀察,黃狗也非常警惕的注意四周,一經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停止喝水看向周圍。黃狗喝水完畢,接着又晃悠悠的叼着腦袋圍着孤墳轉了兩圈,在確定身後沒有人跟隨的情況下,這纔開始在一旁的地上開始刨土,不多時已經刨出了一口兩尺坑洞,黃狗搖着尾巴從洞內退了出來,接下來有草叢阻擋,所以看不清楚黃狗是不是在埋玉凌的腦袋。
就連趴在肩膀上的老大都對黃狗的智商感到折服,一時無聲,伸長了腦袋看着遠處的黃狗動作,黃狗挖完坑之後很快就在填埋,挖的比較快,埋的也比較快,隨後黃狗又圍着墳墓轉了兩圈,黃狗又等了一會兒,看到四下無人,這才放心裡去。接下來黃狗開始小跑離開,我一直等到黃狗跑遠了之後才從樹上下來,來到墳堆邊上,老大從我肩膀上跳下來,自告奮勇的前去尋找腦袋。
黃狗挖洞的位置很容易找到,老大開始對着一堆虛土開始奮力挖掘,黃狗埋過東西之後並沒有將土踩實,眼前在老大看來是一件立功的機會,勝利在外,老大幹得越發急切,刨出來的泥土被楊的老高,忽然老大停住了,扭着腦袋從洞內一點一點的退出來,亦不說話,罵罵咧咧的跑到小溪前開始忙活。
我這才注意到老大是忙着去洗它的兩隻爪子,黃狗果然比較狡猾,洞內是它屙的一坨屎,看到老大站在小溪裡不住地在叫罵揉搓,我提醒道:“你該不會是吃了一口吧?”因爲我看到老大開始在洗鼻子。
“他奶奶的,這是一條吃屍體的狗,我早該想到的!”老大擡頭罵道。
“你怎麼知道它是吃什麼東西的?”我隨口問道。問過之後開始觀察眼前的這座孤墳,黃狗將腦袋叼過來之後並沒有帶走,所以腦袋只能還在這裡。這座孤墳的墳頭很大,直徑一丈有餘,高度在一人多高,這還是經過風吹日曬到現在變成的樣子,墳上孤零零的沒有一點雜草,周圍也沒有祭拜過的痕跡,就連過來的路徑都沒有,真可以稱得上是一座孤墳。
老大洗過之後,甩着身上的水漬小跑過來,來到坑洞口開始對着坑洞撒尿,撒完尿後繼續咒罵,“等下你得替我報仇!”老大怒意未消,跑到跟前說道。
“玉凌的腦袋就在這裡,如果你能找到,我可以考慮一下。”我手指眼前墳頭說道。
動物都有敏銳的嗅覺,實則我已經發現這座孤墳的背面有一處洞口正在冒着寒氣,不問可知黃狗在經過墳墓背面的時候將腦袋藏了進去,墳頭上沒有長草,事出反常,這座孤墳也不簡單,我只能感受到下方有着濃烈的怨氣,老大跑到墳墓背面很輕鬆的在距離墳頭沒多遠的一堆雜草從裡發現一口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