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直接讓虎子臉紅的和關二爺有一拼,本來已經彎下腿,翠蘭兩隻腳都站在地上了,因爲我剛纔的一句話硬實沒有將翠蘭姐從背上放下來。翠蘭姐不明所以,低聲詢問虎子原因,虎子說什麼也不做解釋,翠蘭一臉疑惑的看着我,我也沒有解釋,一笑而過。接下來幾人走在一起,沒有拉開距離,目標集中的好處是,我不需要來回兼顧,只要注意前方和後方突如其來竹矛即可。
老頭的陷阱做得比較粗糙,一路所見盡是竹矛,走路的同時,幾根竹矛從頭頂上方射過,距離頭頂兩尺距離。地上同樣有觸發陷阱,被我使用竹竿紛紛挑開,一陣大風吹過,竹林中的機關紛紛觸發,一通亂射過後,再沒有竹矛射出,竹林隨風而動,帶動下方的觸發裝置,射出來的竹矛盡數偏斜,衆人站在原地貌似還比較安全,臉上全是一陣古怪。穿過竹林用了半個小時,出了竹林眼前一片開朗,山腳下距離村莊還有一段距離,有一座白色房屋孤零零的落在山腳下方,定睛細看,一個老頭推開大門走進院落,隨後關上大門進入裡屋。
那個老頭就是在村裡見到過的老頭,竹林中的陷阱亦是老頭所爲,一直到我們一行人走出竹林那個老頭方纔轉身進院,之後再也沒有出來。白色房屋距離竹林大概有三裡的直線距離,虎子眼尖,同樣也看到那個老頭進入院落,當虎子看到那個老頭進入白色房屋之後扭頭看我,手指房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看到虎子這幅表情,我忍不住伸手輕抽了虎子一嘴巴子,“有話說話,你這是犯病了還是咋地?”
“他……他進了義莊!”虎子口齒不清的說道。
我注意到在場的除了我和小女孩臉色如常,餘下幾人聞言色變,疑惑問道:“一座義莊而已,有什麼好怕的?這都什麼不年代了,難不成裡面還存放有屍體不成?”
話音剛落,身邊的林若雨面色驚慌接口道:“裡面一直都有屍體,那座一樁存在很久,老一輩的人傳的很邪乎,即便是大人也只敢大白天去義莊,如今天色,等我們下山之後天色肯定已經黑了,我們幾乎找不來地方過夜。”
林若雨說完,虎子這才接口說道:“剛纔起風了,現在看來晚上還有可能下雨。那座義莊很嚇人的,聽人講一到晚上那裡就會出現鬼打牆,要不然我們就在這裡找地方過也算了,等我們走下去基本上天剛好就黑了。”
我擡手打斷虎子的話頭,環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這才說道:“我們接下來走快點,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義莊,然後我們不做停留,直接離開。至於說那個老頭,他該幹嘛幹嘛,不用去管他。大家意下如何?”
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爲我馬首是瞻,翠蘭姐急切的要出去,虎子也想要出去,林母對於這裡早已沒有任何留戀,所以我做出來的決定基本沒有人來否定。而我在作出某個決定之前有必要對他們解釋一番,不求對錯,但求合理,所以虎子纔會總要問個清楚。 解釋完畢,接下來沒有停下休整,趁着太陽還沒有落山繼續趕路。衆人走了這麼久,早已疲憊不堪,虎子依舊揹着翠蘭,我則是揹着林母,林若雨抱着小女孩,雖然下山相對容易,如果揹着人其實比上山還要慢些。
所以一直到太陽落山,我們距離那座義莊還有半里之遙,天色漸暗,衆人視線不清,也只有我能很清楚的看道附近清醒。義莊之內,有幾道人形事物衝出院落,消失在黑夜裡,我暗暗數了一下足有八具,出來的人形事物有的跳躍,有的疾跑,再加上頭上罩有破布,所以我並不能確定那名老頭到底還在不在裡面。天色暗淡,日月無光,衆人移動速度更加緩慢,終於在到達義莊之後四周之後漆黑一片。
我本來準備提議衆人乾脆在此休息,當我扭頭之際看到林母后方五丈之處有一道人形正在跳躍而來,對方身體僵硬,跳起之際雙膝沒有彎曲,兩臂前伸,一躍三尺,下落之時,蓋在臉上的破布飄落,露出一張僵硬的臉,當是殭屍之屬。我沒有告訴衆人,快速想了個理由,“原地等我,我去解個手!”放下一句話,踏地而起,向那隻殭屍掠去。殭屍跳躍移動,速度並不慢,我落地之際直接和殭屍撞個正着。
當然這是我刻意爲之,看其面容,這具殭屍這似乎沒死多久,是一位四肢健全的中年漢子。臉上皮肉還沒有徹底乾枯,兩隻眼珠已經失去作用,毫無光澤深陷眼眶之內,跳躍之際還在微微晃動。鼻翼急抖,在感覺到我靠近之際張口露出上顎獠牙,長度只有半尺左右。我沒有落地,直接雙腳站在殭屍兩肩,隨後兩腳加緊殭屍腦袋,旋身而起扭斷殭屍腦袋。
站在倒地的殭屍旁邊,解開腰帶撒了一泡,這才小跑而回。虎子似乎聽到剛纔響動有些不對勁,疑惑問道:“你確定只是去撒泡尿?”
“當然,要不然你過去檢查一番?”我挑眉說道。
一句尬聊,讓虎子說不出話來,上空傳來一道雷聲,預示着今天晚上可能有雨將至。我再次開口道:“要不然我們去義莊暫避一宿如何?這天看來要下雨了。”
四周四黑一片,衆人沒了主意,身邊的義莊令大家臉上帶着恐慌,我說完之後,並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雖然臉上都一副不情願的表情,身體卻很誠實。在我打開義莊大門,站在門內的那一刻,不用招呼,虎子最先進入,其餘衆人魚貫而入。我關門之後,也轉身走入院內。這座義莊格局類似於普通住宅,院內空空如也,沒有東西廂房,只有一間主屋。此時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衆人面面相覷,沒敢進入,都在等我。
現在只有我能看清四周情況,就在我準備進屋之際,一道人影跳入牆內。來人亦是一具殭屍,樣貌醜陋,牙齒外露,觀其面部陰森恐怖,率先向着虎子撲來。虎子有感,疑惑扭頭,縮了縮脖子,“我怎麼感覺冷嗖嗖的?”
“因爲要下雨了嘛!”我轉到殭屍身後,伸手扣住殭屍肩膀,令殭屍停留在距離虎子三尺距離無法寸進,殭屍伸手前爪,伸直的爪子與虎子相隔兩寸,虎子不明所以,後退一步側耳輕聽,好在我右臂發力,將殭屍拽了回去。殭屍也會生氣,聞嗅之間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發動機在喘息,眼見夠不着虎子,這才橫揮兩臂攻擊於我。我快速山神躲開,殭屍又轉身向虎子跳去,剛跳起就又被我拽回,接二連三的失利,殭屍雖然生氣,卻不攻擊於我,開始和我在院內繞起了圈子,攻擊目標依舊是虎子。
據說殭屍害人會最先選擇自己的親人,想來可能這具殭屍與虎子有某種血緣關係也說不定,殭屍面目全非,看其面部難以看出與虎子有何相似之處,我和殭屍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繞了兩圈,殭屍口中開始發出“嘶嘶”低吼,林若雨身旁的小女孩也對其發出低吼,衆人都知道院子裡出現異常,雖然臉上帶着緊張失色,卻沒有亂動。我之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擊殺這具殭屍,主要是爲了看清楚殭屍的攻擊方式,現在看清楚了,殭屍的攻擊方式不過如此,心中一口,隨口問道:“虎子,你是不是有什麼親人死後的屍體放在這了?”
虎子聞言微微一愣神,隨即說道:“我好想是有一位二舅老爺死後屍體一直放在這裡,你該不會是見到我二舅老爺了吧?”
“哈哈,我現在正在和你二舅老爺玩老鷹捉小雞呢!”我哈哈一笑,繼續說道:“既然是你二舅老爺,那我就留它全屍了。”話音剛落,我快速欺身靠近,一記後襬,將其踢向空中,落於牆外。
“臥槽,你把我二舅老爺怎麼樣了?我怎麼聽到嘭的一聲?”虎子臉上帶着意思惱怒道。
我彎腰撿拾柴火,低頭作答,“沒把他怎麼樣,踢到牆外去了。”
我將撿拾的柴草聚於一處,掏出火機生火,藉着火光,虎子四下觀望,不問可知是在找他二舅老爺。衆人本來打算撿拾樹枝加大火勢,被我出言制止,如果離我太遠,突發情況之下,我將鞭長莫及。有了火光,衆人臉上懼意消散,我走到門前,推開房門。屋內漆黑如墨,散發出一股腐朽氣息,這是一所左右耳室相同的房屋,正屋空地上橫七豎八的擺放着幾口棺材,左右耳室擺放的棺材相對整齊,最裡面擺放的棺材使用木架懸空放置。
我進屋之後,路過一口棺材,側耳傾聽發現這口棺材之內傳出指甲撓棺木的聲音,不由分說,抱起之後放入院內,衆人見我搬出一口棺材,紛紛讓出一片空地,棺材之內的抓撓聲陡然增大,沒有理會衆人臉上的驚訝表情。回到門口招呼衆人進屋歇息,看到衆人面面相覷,挪到門口之後盯着裡面發愣,我乾脆進入開始騰地方,將左右兩側的棺材左右橫移,接着將擺放在中間的棺材搬到左右耳室摞起來,幾口已經打開的空棺材被我直接扔到最裡面,只留下一口棺材用來生火。
屋內篝火生起,衆人依舊不敢進入,僅僅站在門口。我使用匕首不斷地將棺材破成碎片投入火中,一直到火勢衝到半米多高,衆人終於跨入屋內,圍着篝火坐了一圈,虎子緊挨着我做了過來,我將匕首插在棺材板上說道:“加柴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今天晚上就有我們兩個人守夜。”
交代完畢,後退兩步,身後靠着棺材開始閉眼打盹,虎子鬱悶道:“不是說好的我們兩個守夜嗎,你咋還睡上了?”
“我這是在凝神斂氣,感應四周,我這樣比你睜着眼睛都累!”我依舊閉着眼睛,隨口說道。
“好,那你給我感應一下。”虎子不服氣道。
“在你身後靠左的那口棺材裡躺着老頭的屍體,不信你自己去看。”我眯着眼睛,伸出食指指了指那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