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得問問。”虎子說完,又開始對着周圍的村民大聲吆喝,村民說話很節省,嘈雜不堪,一點也沒有把虎子當成村支書的兒子,說話之際甚至帶有要動手的意思。跟在林若雨身邊的小女孩盯着村民口中發出低吼,似乎想到了往事,揚天厲嚎,一下子鎮住了在場的村民,嘈雜之聲瞬間停止。虎子也解釋完畢,擡頭看我,“他們說,他們只聽我爹的,我們不能走,包括你也走不了,因爲你們如果走了,接下來會有外人進村,帶走村裡的媳婦,如果要走,除非他們死了。”
“你給他們說,我們今天必須走!”我再次提醒,同時也在想着接下來的解決辦法,除了動粗,我現在幾乎想不到任何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這樣恐怕不好吧。”虎子小聲問道。
就在這時,圍在前方的村民之中走出一位老者,年過六旬,衣着邋遢,枯槁白髮,走出來的同時吧嗒吧嗒抽着旱菸,我循着他的目光扭頭看去,發現老者看的是縮在林若雨懷裡的小女孩,虎子也注意到了,小聲解釋道:“那個老頭是村東頭老王家,光棍了好多年,幾年前有一個媳婦,後來媳婦跟人跑了,這個小女孩就是他閨女,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看看再說!”我擺手打斷虎子繼續解釋,歪頭看向走過來的老頭。身後的小女孩看到老頭過來,身體開始發抖,口中亦發出低吼,眼神中充滿恨意和恐懼。
“問問這老傢伙到底是來幹嘛的?”我扭頭對虎子說道。
虎子依言,走上前去,站在老頭面前一同亂說,老頭也不甘示弱,兩人開始爭吵起來,爭論了一會兒之後,看到老頭隱約有要動手的衝動。剛纔兩人一直在爭論,虎子也沒有來得及給我解釋,一直到老頭伸手指着虎子腦袋破口大罵,虎子這才敗下陣來,退到我面前,擡起袖子擦了擦剛纔被噴在臉上的口水,這才說道:“剛纔這老頭說這小娃娃是他們家走丟的,我說要他拿出證據,他說這娃娃身長穿的衣服是他們家的,我說他那時候給人說他閨女死了,這不是他閨女,他說今天他就是死在這,也要把他閨女要回來。”
“你再去跟他說,這小女孩我今日必須帶走,問他是要錢還是要動手。”我再次沉着臉對虎子說道。
虎子聽完,沒有上前,直接高喊,聲音剛落,幾名壯碩村民直接衝出人羣站在老頭身後,老頭扭頭對其說了一句話,身後幾名壯漢個個躍躍欲試,虎子臉色難看至極,看到我扭頭看他,低聲解釋,“剛纔那老傢伙說,等下誰出力大,就把她閨女嫁給他。”
我心中殺機一動,走上前去,距離老頭前方一丈距離站定,扭頭看向虎子,“給他們說,打贏我,我們就留下。如果輸了,那他們就死去!”
虎子高聲翻譯,話音剛落,老頭身後衝出一人,身形壯碩,身長八尺有餘,手持獵刀,怒氣衝衝的走到近前,擡刀橫掃,我站立沒動,僅僅是把持匕首的右手擡起之後移向左側。
“鐺!”兩刀相撞發出一聲輕鳴,男子抽刀之後回退兩步,再次舉刀下劈。我再次站立不動,右手上揚,擋下刀勢,對手太弱,是在不足以死在我手。兩刀相擊之後,頭頂獵刀再無法向下移動半寸,男子見狀,空出的左手按在刀背奮力下壓,我依舊保持剛纔支持,任由男子如何施壓,手中獵刀依舊無法寸進,男子不信邪,臉上怒氣更勝,張嘴露出一口黃牙大吼一聲,擡腳前踹。
比較偏僻的山村一般都沒有刷牙的習慣,剛纔男子大喝之際,口中一股濃重口氣傳來,我忍不住眉頭微皺,“打不過,還帶放毒氣彈的,不待這麼玩的。”奮力一舉,盪開刀勢,趁着男子一條踢來之際,腳踩膝蓋,借力騰空,在男子頭頂站定身形,低頭下視。猶如雜耍般的做法讓圍觀村民一陣大呼,腳下男子氣急,舉刀斜刺,被我一腳踢偏,我沒有扭頭,直接喊道:“虎子,告訴他,再不退走,他就要死了。”
虎子快速翻譯,老頭也大聲說了一句話,剩下的村民幾乎想要上來搶奪。腳下男子見狀,舉臂抓來,我躍下男子腦袋,站在男子身後,收回匕首,盯着對方的後腦勺,冷眼而視。在準備出手的一剎那,猶豫不決,因爲,我忽然感覺到一種來自上天的危險一閃而逝,似乎預示着什麼。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一道動靜,扭頭一看,竟然有一個半大村民趁着我不注意,貓着腰跑到林若雨身後試圖搶走小女孩,我在扭頭之際,那名半大小夥距離林若雨只剩一丈距離,虎子見狀,轉身來救,沒想到那名半大小夥對虎子手中獵刀不閃不閉,甚至試圖掏出身上的一把小刀滑向虎子腹部。
虎子心怯,後退一步,高舉獵刀卻不敢上前,虎子以前有他老爹在,沒人會動他。如今他老爹已經死去,村民並沒有再把虎子放在眼裡,虎子雖然後退躲避,但是那名彪悍的小夥卻不依不饒,快步上前再次划向虎子小腹,這名小夥心思惡毒,看到我此時距離尚遠不但偷襲,還要打算重傷虎子,我心中怒不可遏。從眼前男子手中奪下獵刀,屈膝展臂,將手中獵刀奮力甩出,獵刀旋轉而飛,去勢急迅,刀身旋轉之際繞開虎子腰間,削向小夥雙腿,如果小夥站立不動,獵刀旋轉之際會繞開小夥雙腿,但是小夥看到獵刀飛來竟然眼中帶著殘忍依舊上前,舉刀橫劃。
獵刀旋轉削向小夥雙腿,小夥向前劃出的切腹一刀堪堪劃破虎子肚皮,小夥趴在地上,扭頭看到自己後方的兩條腿發出一聲痛嚎,臉上帶着一股不可思議。就在我剛纔一刀削斷對方雙腿之際,我對上天的感應越發強烈,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位狙擊手在明處瞄準,能感覺得到,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槍,這種感覺很不爽,因爲被盯上的感覺一直存在好像無法躲開。小夥倒地之後面容扭曲,行爲更加瘋狂,竟然手持短刀一通亂揮,林若雨見狀連忙後退一部,小女孩躲避不及,被小夥一道劃破小腿,鮮血直流,小夥眼中帶着殘忍,再次向着距離他最近的小女孩割去。
小女孩本來已經收起兇性,此時經過小夥刺激,心中兇性爆發而出,低頭對着小夥就是一聲淒厲嚎叫,村民本來趁亂準備一擁而上,聽到小女孩的一聲厲叫之後紛紛駐足,臉上露出驚慌之色,小女孩奮力睜開林若雨的手臂,四肢觸地,開始變異,下顎外凸,口中探出尖銳獠牙,眼瞳也變成了豎瞳,銳利的指甲從指縫伸出,人類的表情徹底失去,臉上帶着兇殘,倒在地上的小夥看到這一幕忽然清醒,因爲小女孩正朝着他慢慢爬去。
小夥終於反應過來,眼神之中充滿恐懼,小女孩目露兇光瞪着她,走到一條斷腿前低頭聞嗅,嗅過之後,開始進食。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短腿被食,小夥終於崩潰當場,圍觀的村民紛紛散開。我也不再和那名男子多做糾纏,捨棄了男子,快步返回。現場一片混亂,幾名膽大的村名手持獵槍試圖瞄準,儼然已經把小女孩當成了獵物。
看到手持**的村民試圖瞄準,我扭頭對虎子快速說道:“給他們說,今日誰敢開槍,我會做掉他們全家!”
看到虎子看着我發愣,我再次急切提醒,“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說!”
虎子反應過來,看到四周村民舉臂瞄準,竟然將自己也當做目標,不由得心中氣憤,轉視四周,高聲呼喊,幾聲過後,持槍村民紛紛放下武器,有村民給與應答,虎子一一給與保證,一場危機就這樣化解,我心下疑惑,“你剛剛給他們說了些什麼?”
“我說,我們把小姑娘帶走,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如果不帶走,他們以後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六親不認。”虎子扭頭示意旁邊不遠處的小女孩,小女孩的這一怪異舉動,這些羣民都沒有見過,此時經過虎子這一番解釋,村民紛紛相許離開,一步三回頭,唯恐小女孩向他們追來。我走上前來,伸手將小女孩正在啃食的半條腿奪過來,小女孩此時正值兇性爆發,現在誰也不認得,我剛纔的舉動無疑於虎口奪食,手中斷肢還沒有來得及丟掉,就被小女孩直接撲倒在地。
小女孩張口便咬,無奈被我一隻手卡着脖頸下不來,一通亂吼,血水夾雜着口水順着我脖頸留下,令我感覺到一陣不舒服,一分鐘後,小女孩吼聲減弱,終於慢慢恢復神智,變回人類,對於自己手上的小腿甚至擠出眼淚,趴在前面不遠處的小夥失血過多,此時已經倒在地上微微抽搐,我剛纔沒有想過要救他,現在看到他還沒有死去,心中終於生出一絲同情,直接將小夥身上所穿的衣服割出兩根布條,將小夥傷口繫緊,我要做的只有這麼多。
山村偏僻,能夠醫治這種傷患的只有村裡的醫生,虎子知道醫生家門所在,快速去請大夫,此時在場的村民只剩下那位老頭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抽着旱菸,兩眼盯着小女孩出神,面無表情,看不出來那名老頭到底在想什麼。上午除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只能選擇先回去,本來也沒有走多遠,轉身很快到家。看到房門打開,裡面的傢俱幾乎被搬走一空,我和林若雨面面相覷,瞪大眼睛,林母和翠蘭姐倒是已經習慣,林母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房屋,口中發出一聲嘆息。翠蘭姐提議道:“我們那家應該還有可以用的東西,要不我回去一趟?”
聲音剛落,虎子氣喘吁吁的回來了,接口說道:“不用回去了,你們家也啥東西都沒有了,估計現在連牆上的瓦都被拆完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走到院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