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大火一次次地驅散濃霧,又一此次被濃霧所籠罩。最後彷彿是累了一般,海葉堡要塞的守軍也不再向那段城牆投擲油彈了。
戰場再次平靜下來,四周沉寂闌珊。此時天色已微量,距離太陽升起估計還有兩個鐘頭左右的時間。抹了抹自己的頭髮,發現全部都是水。
濃霧之中,伴隨着凌亂的步履,鎧甲的摩擦聲越來越近。不一會兒旦茨帶着幾個士兵從濃霧之中走了出來,來到我的身邊。
“怎麼樣了?旦茨。”
“我派了一個小隊上去,城牆上面沒有敵軍。不過那些士兵回報說敵軍正在那段城牆兩側修建臨時的工事,看來他們是打算在太陽升起之後再攻擊我們……”說着旦茨稍事停頓,看着我問道:“現在怎麼辦?大人。太陽升起的話我們所有的佈置都會暴露在敵軍的監視下,到那時候我們想要冒着敵軍的炮火和箭矢對進攻要塞的前方連隊進行支援損失將會非常大……”旦茨看我一直沉默不語,又朝萊肯看了看。“大人,需要把前方的連隊撤回再做打算嗎?”
將兩指放在脣上,突然發覺不對勁,遂又捏了捏自己鼻尖。事實上我現在突然非常想抽菸,雖然這已經是我戒菸的第七個年頭了。
“旦茨……”旦茨轉了過來:“是的。大人。”
“武裝步兵第二連隊士兵們地屍體呢?”
“…………”旦茨沉默了半響:“和敵軍士兵的屍體混雜在一起,燒得根本沒辦法辨認了。那些敵軍士兵也穿着翼獅城邦製造的鎧甲。”
聽完旦茨地回答長嘆了一聲:“認得出來的就帶回去吧。認不出來的……打完了將那些屍體全部安葬,不管是敵軍的還是我們的人。埋葬在一起。回到哥頓之後在石堡公墓爲戰死的第二連隊士兵每人雕一塊墓碑。”
“明白了,大人。”
“好了旦茨……”輕輕起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然後接着說道:“現在,該說說眼前。我們所有的計劃都是爲了一戰而下佈置地,大霧散去之前所有的重型投石機都必須撤到後面去,而且等到明天的大霧我們就不能再使用原來的策略攻擊那裡了。我們必須趁着海葉堡要塞防守兵力被分隔成兩段的時候拿下燈塔要塞。我知道你不想士兵們傷亡太多,但是我向你也明白,若是我們不能一戰而下的話。那麼我們很有可能再也打不下這個要塞,當敵軍源源不斷地開來之時,我們就不是傷亡慘重那麼簡單了。帝國的軍隊,乃至整個帝國將會有更多的人要爲這場戰爭犧牲。”“我明白,大人。”說完之後旦茨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大人,第二連隊整支連隊在突然之間覆滅對士氣打擊很大。我們離開家鄉太遠了,他們想家,而且……”說道這裡旦茨擡起頭來看了看我,沒有繼續說下去。
雖然旦茨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從他的眼睛裡我能夠大概地明白。遂點了點頭將頭盔戴上:“走吧。我們一起過去。阿土,給我天鵝堡軍團的戰旗,萊肯,下令各個連隊前進,一個個連隊前進,可以慢點,但是動靜別太大。”
“是,大人。”
十分鐘之後……
手執天鵝堡軍團戰旗從第三連隊地士兵中間穿過,在濃霧之中走到城牆前面,轉身看了看身後的天鵝堡軍團士兵們。過了半響。又一言不發地扛着戰旗向城牆走去,從雲梯攀上了城牆。登上城牆之後,入眼的是滿地焦黑的屍體,而在濃霧之中幾個人影在晃動着。那是旦茨派上來的天鵝堡軍團士兵。
天鵝堡軍團的武裝步兵們也開始攀上城牆,從旗幟上看,上來了三個連隊,武裝步兵第一連隊、第四連隊以及河石的寶劍連隊,其它連隊在城牆下待命。在攀上城牆之後,那些士兵就那麼一言不發地看着我。
“大人……”旦茨走到我的身邊略帶歉意,可是他剛一開口就被我擡手攔了下來。
在士兵們的一臉疑惑中,手執戰旗向東段城牆走去。一個個階梯。旗杆拄在階梯上的聲音與鎧甲地碰撞聲在這平靜的城牆上顯得格外突兀。
大霧之中,東邊零星傳來忙碌聲響也停了下來。因爲此刻。登上城牆的兩個連隊正在向我跑來。敵軍已經發現了……
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停了下來,然後拄着戰旗回頭。掀起頭盔地面罩,看着那些天鵝堡軍團的士兵大聲說道:“現在,我就在這裡,天鵝堡軍團的戰旗在這裡,在這裡告訴你們,快樂是給予那些被我們保護的人,而對於我們來說那隻不過是弱者的錯覺,給予我們在戰爭間隙偶爾的放鬆。不停地戰鬥就是我們生就的命運,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你們,哥頓地男人們,你們就帶着戰士地烙印,直到你們再也無法戰鬥或者不需要你們再戰鬥。你們來這裡的意義也在於此,現在我需要你們進攻……”
“噗咻----”身後傳來箭矢尖銳地聲響……看來敵軍並不打算給我多少時間鼓舞士氣,箭矢擦過腰際,被鎧甲彈開了。
但是接下來,敵軍的箭矢越來越密集,兩支流矢射中了我的後背,我不知道究竟是被鎧甲彈開了還是紮在了我的鎧甲上,反正我是沒感覺到自己的肌肉組織受損。
不顧那些射來的箭矢,大聲沖天鵝堡軍團的士兵喊道:“敵軍正在從高處朝我的後背射擊,我需要你們去證明敵軍在我背後留下的創痕並非是因爲我們的失敗逃逸。現在,我要你們進攻,消滅他們,把軍團的戰旗插到燈塔上----進攻----”
“進攻----緊跟我,兄弟……”河石操起了武器,用他那粗狂的嗓門大聲吼道。
雙目直視前方,看着天鵝堡軍團的士兵們高舉着武器嘶吼着從我的身邊穿過。而在他們的身後,濃霧之中點點火光閃耀,那是敵軍高處城牆上的投石機向那段城牆投擲出的火球。
在三個連隊的天鵝堡士兵從我的身邊穿過後,濃霧之中突然捲起巨大的火團,熱浪襲來,天鵝堡軍團的戰旗在風中翻飛着。
後路被切斷了……看了一眼那熊熊的火焰,轉身扛着戰旗向廝殺聲傳來的高處走去……
可能是敵軍的將領意識到了海葉堡要塞的歸屬對於這場戰爭的意義,也可能是這裡的守軍短暫的爆發。敵軍的抵抗比我想象中的要激烈得多。
由於敵軍佔據着高處的城牆,所以三個連隊的士兵在進攻燈塔要塞的城牆上損失慘重。在攻到距離燈塔要塞最近的炮臺時,三個連隊幾乎損失了一半,也就是說損失了一個半連隊。而他們對敵軍造成的傷亡,也只不過是兩個連隊的數量。
“大人……”旦茨不知道從哪裡貓着腰鑽了出來,蹲在了我的身邊。
“什麼?”
“第四連隊不行了,您看是不是……”
“嘶----”還沒等旦茨說完,一支箭矢就尖嘯着射中了一個提着盾牌幫我們遮擋箭雨的武裝步兵。武裝步兵被擊中後在旦茨的背後絆了一腳,順着城牆的階梯滾落下去。
“第四連隊不行了,您看是不是讓城牆下面的連隊上來增援?”沒有過多的猶豫,旦茨趕緊將自己剛纔沒說完的話給說完。
看了看下面的城牆,之前燃起的大火已經熄滅。難怪旦茨會想要讓下面的連隊上來支援,可是……敵軍爲什麼沒有繼續發射油彈阻斷我們的後路呢?雖然進攻的三個連隊推進到這裡,依靠這裡的炮臺他們無法用油彈攻擊到我們的位置,但是爲什麼不繼續阻斷我們的後路順便阻斷後面天鵝堡軍團連隊的支援?
望着遠處快要升起的太陽,對旦茨說道:“來不及了,要是讓下面的連隊上來增援的話敵軍會立即做出反應,這只不過是增加那些連隊的傷亡罷了。跟士兵們說,告訴他們,上面的敵軍也快不行了。讓他們繼續進攻,不要停。衝上這段三十米長的臺階,衝進燈塔要塞,勝利就是我們的。”當交戰雙方都感覺自己快不行的時候往往兩邊都是對的,三百合人之所以不向我們上來的那段城牆投擲油彈主要目的也是向給我們留下後路,留一個希望讓我們撤退。這就是說他們也不行了。
“大人……”
“去,現在就給我去,告訴他們,頂上去,直到奪取燈塔要塞。在戰鬥結束之前不會再有命令了,河石和另外兩個連隊長死了就你帶着剩餘的士兵上。你要是死了我就帶着自己的衛隊上去,就這樣……”
“呼----”聽完命令,旦茨短噓了一口氣,然後將心一橫,猛地站了起來。然後從阿土的手中奪過天鵝堡戰旗,大聲吼道:“聽着----帝國的未來在此一戰,今天,就用我們的血和屍體鋪就帝國通往天堂的道路,衝鋒----爲了--帝國-”
喊完之後,旦茨扛着天鵝堡戰旗向燈塔要塞衝去。
“爲了--帝國-”原本貓在各處躲避的天鵝堡士兵跟着爆發出震天的怒吼,跟着那面天鵝堡戰旗衝向燈塔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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