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兩門考試終於結束了。
嚴默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
顧暘擔憂地看着她，“默默，你...”
話說到一半，顧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繼續問下去。
嚴默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不能因爲自己影響了他。
而且她還有自己的打算。
“顧暘，我沒事，你好好複習，明天還有一天呢。”
說完故作輕鬆的笑了笑。
顧暘聽到嚴默這樣說自然是開心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隱約有些不安。
嚴默轉過頭來，“你先回班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暘一臉不放心。
“真的，要不然一會兒還得下來，浪費複習的時間。”
顧暘只能說了一句好。
——
到了衛生間，嚴默繃不住了。
躲在隔間裡放肆地哭着。
“姥姥...怎麼辦...我是不是...考不上大學了...”
“對不起，我還是沒做到，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她擡頭透過那一扇小窗，看着窗外的天。
“上天，你連個機會都不給我嗎？我真的連上大學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
高考就這麼結束了。
幸好，嚴默文綜在最後那段日子裡刷題刷的有用，彌補了部分分數，剛剛達到一本線。
很快，就到了填報志願的日子。
“嚴默，我們下午一起出去報志願吧。”
顧暘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好。”嚴默應了。
——
在咖啡館內，他們並排坐着。
每個人面前都擺着一臺電腦，還有學校發下的志願填報指南等參考資料。
顧暘看着嚴默，猶豫了一會，但還是開口問了。
“默默，你，去上海麼？”
嚴默裝作隨意的說道：“當然。”
顧暘笑了，鬆了一口氣。
餘光看着顧暘輕鬆的樣子，嚴默將內心的苦澀壓了下去。
嚴默將上海的一所一本學校填在了第一志願。
然後示意顧暘填志願，顧暘依舊照着自己內心的選擇，將S大表演專業填在了第一志願。
嚴默無言的看着身旁這個自己的喜悅心情藏不住的少年，就只想這樣看着。
顧暘，你就該這樣陽光開朗下去，你的未來亦是。
最後，在啓程的那天，嚴默與顧暘人手拖着一個行李箱。
別的已經提前讓快遞運過去了。
他們兩個找到了自己車票所對應的位置。
顧暘幫嚴默把行李箱提了上去。
“默默，你行李箱怎麼這麼輕？”
“我沒啥東西，都已經放在快遞裡了，就只有夏天衣服啥的。”
“哦，這樣啊。”
他們坐下了，嚴默看着顧暘開心的樣子，滿是心酸。
就要說再見了啊。
“顧暘，你知道洗手間在哪麼？”
“我想想，哦對，就在這節車廂最後。”
“好，那我去下洗手間，你有帶衛生紙麼？”
“有有有，你怎麼這次都不帶紙了呢，沒事沒事，以後你也不用帶了，老公全包了，嘿。”
顧暘自言自語的從包裡翻出衛生紙，遞給嚴默。
嚴默摸了摸顧暘的頭，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虔誠而又不捨。
“那我去了，你乖乖等我回來。”
“好嘞！等你回來。”還沉浸在嚴默的吻裡。
嚴默順着出口下車，從窗外遠遠地看了顧暘最後一眼。
顧暘，再見了。
——
“默默怎麼還不回來，車都要開了。”顧暘頻頻回頭的看着。
“各位旅客朋友大家好，歡迎乘坐本次列車，本次列車是G 4361次列車，由青島開往上海,本次列車乘務組全體工作人員爲您提供全方位自助式服務,列車全列禁菸,如有違反者，乘警將依據鐵路安全管理條例依法進行處罰......”
“尊敬的各位乘客，下午好。現在是北京時間三點三十分整。編號G 4361次列車即將啓動，列車各個車廂門已關閉，請您在自己的位置上繫好安全帶，等待列車運行。”
顧暘終於感覺到不對勁，拿出手機撥號給嚴默。
“喂，默默，你在哪呢？”
“顧暘，一路順風。”
“喂，默默？默默？”
“嘟...嘟...嘟...”
他癱坐在座位上，回想起嚴默最近以來的種種表現，原來如此。
“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