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最後一次期末考試前,合唱比賽與我的個人比賽撞到一起了,因爲兩個聲樂老師的分別加練,我的聲帶,不出意外地失聲了。
從醫院出來之後,渾渾噩噩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的家,耳邊只有醫生的診斷,“你的聲帶受損嚴重,像你的聲樂專業,肯定是不能繼續了。”
第二天,我以身體不舒服爲由,向學校請了一週的假。
這幾天,爸媽出差,只有我自己在家。
我躺在家裡,也只是躺在家裡。
今天,我依舊在房間裡,眼神空洞地,盯着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手機響了,是顧暘發來的信息。
“嚴大小姐,您閉關可以了吧,週六可否賞臉出來一敘?”
不知爲何,眼淚終於決堤而瀉出。這些天的隱忍,就在這一瞬爆發了。
那嘶啞哽咽的聲音再難聽,也沒有望不到未來那樣難受。
我不能再唱歌了啊,未來,也沒有他了啊。
——
週六,我們來到一家西餐店。
他心不在焉的扒拉着手裡的那盤意麪,擔憂的看了看我,“那天聽你們聲樂的人說你嗓子出了點問題,現在好點了麼?”
我細不可見的一怔,下一秒就換上了嬉皮笑臉,“好了啊,就感冒了,還能有啥事兒?”
我停下手,危險的眯起眼,拿起叉子遠遠對準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還是你,想我有點啥事兒?”
他見我語氣輕鬆,也像平常一樣開起玩笑,“那可是,你不在學校,數學狀元就是我的了,趁你不在的空隙,我們數學還考試了,等我找出來給你看看。”
他從手機裡翻出卷子的批改狀況,得意地拿到我的眼前晃了晃,我笑了笑伸手接過,“幼稚。”
也看到了分數:138
——很不錯的分數。
“喲,看起來,我不在班裡,沒人打擾你大少爺學習了?成績進步很大啊。”
“那可是,趁你不在,我可是把心思全放在學習上,怎麼樣,生氣吧您?”
我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把臉湊近,挑了挑眉對他說,“哦?那您以前心思沒放在學習上,幹嘛去了?”
他還是緊張了,但終歸是表演專業的學生,轉換的就是快。
他勾了勾手,我無所謂的撇撇嘴,扭頭把耳朵靠近他,聽到了他壓低嗓音的那句,“心思幹嘛去了,你心裡沒點數嗎?”
說完掰過我的臉,對我挑了挑眉。
不知道他對着耳朵吹得那口氣是不是故意的。
得,老司機,惹不起,鑑定完畢。
他今天戴了一副金絲眼鏡框,格外的,給俊朗的臉添了幾分書生氣息。
笑罵着推開他了,“你就是斯文敗類本類。”
心裡卻回答他:有數。